第2章 破敗的古屋
「這就是武技的威力嗎？」
空地上，林毅怔怔的望著面前這棵粗細約莫有兩人合抱大小的老樹，樹榦上赫然呈現著一個明顯的拳印，林毅看了看自己的拳頭，「這九極勁的所謂的暗勁果然名副其實。」，林毅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欣喜之色，不過抬起頭來時，卻是見到林觀天的影子正巧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那明天再給父親看吧，想必父親肯定會很欣慰的。」此時天色已晚，突然拳頭上傳來陣陣疼痛，林毅倒吸一口冷氣，趁著月光仔細一看，拳頭上漸漸的發青了，甚至關節處的皮膚也皸裂了不少，鮮血不斷的滲透而出。
「嘶…」
這邊是九極勁的副作用了，在不俗的威力背後，對於修鍊者的身體強度要求很高，不然就會出現林毅這種情況。
「看來每天的晨練需要更努力的打熬身體了，早日突破二級風獵者，到時候就不至於把自己反震受傷了。」
先前練習武技時十分專註，倒還不覺得，如今一收神，那疼痛感頓時湧來，林毅不得緊了緊牙關，更何況剛剛最後那一遍，林毅更是鼓足了體內剩餘的所有風系靈力，卻是沒有顧及到自己的承受能力。
「趕緊回家吧，不然母親得擔心了。」林毅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便翻過一塊巨石，朝著一些凸出的石塊構成的一條暗路走去，這座山雖處在天罰山脈中，但當初林氏部族遷徙到這裡安居之後，當時的族長便率人剿清了山上所有的魔獸，大型野獸甚至都沒剩多少了，所以林毅這才敢夜晚在這山中肆無忌憚的翻越。
對於這條路，林毅也算是輕車熟路，因此在保持小心的情況下，倒也沒出什麼意外，即便遇見野獸，以林毅現在的實力也足以應付，就算是在打不過，絕對是可以溜掉的，畢竟風獵者最擅長的就是速度。
暗路極為的隱蔽，再加上周圍那些凸出的巨石遮掩，林毅當初也是意外發現了這條難以察覺的回家的捷徑。
……
時間流逝，轉會客廳中的座鐘敲響了十下，已經是夜晚的十點鐘了。
「觀天兄在嗎？」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林觀天雖然身為林氏部族的族長，可居所依舊沒有護衛看守，很顯然，這位客人已經到了林毅家的前院當中。
林觀天眉頭一皺，放下了手中的厚厚的書籍，隨後便擠出一絲笑容便朝客廳之外走了出去。
「觀天兄，我們真是好久沒見了！」來人笑著說道，「咦？你的實力，我現在都有些看不透了，難道……」
「溯力兄弟不必這麼客氣，見到你我也特別高興，沒錯，前些日子確實有些小突破。」林觀天淡笑道。
「果真如此，真是可喜可賀啊。」溯力連連道喜，其與林觀天兩人之所以這麼熟稔，這是因為他是溯式部族中負責收納林氏部族年貢的一名溯式直系子弟。
「呵呵，林戰，把我收藏多年的那副字畫拿出來。」林觀天並未因溯力的誇讚有什麼情緒流露。
「又要變賣家裡東西了嗎？」林毅在自己房間聽到了會客廳中的對話，思忖著，「唉，要是我也會作畫就好了，據說外界的神畫榜的前三名都拍賣出了五千萬以上的金幣，我林氏部族如果有這麼多金幣哪還需要依附其他部族。」林毅又嘆了口氣，這太難以實現了，畢竟古台大陸上的畫作需要凝聚精神力來完成，神畫榜上的每一幅畫作上凝聚的精神力如果被釋放出來，幾乎能在瞬間抹平一座山峰。
而且，畫作能上神畫榜的，幾乎都是天資卓絕或者實力超群的魔法師，畢竟通常來說，魔法師的精神力是強於戰士的。
幸虧林氏部族的首位族長實力不俗，所以就有不少價值珍貴的畫作等物品傳承了下來。
可惜，林氏部族之後，再也沒有人能達到首位族長那般成就，慢慢的，林氏部族就沒落了，照這樣繼續變賣部族中的物件，早晚得賣光！
林觀天二人在會客廳品著茶，說著一些客套話，只見林戰便雙手捧著一卷約莫有一臂長的畫卷步入了客廳，而後輕輕將畫卷放在桌上。
溯力掉頭看向林觀天：「觀天兄，你這畫作，雖然我很喜歡，但是我不得不說，這畫作「流水」中蘊含的精神力已經溢散了許多，對觀摩者精神力的錘鍊效果也會弱很多，而且這畫家估計最多也就一個四級魔法師。」
「溯力，你如果不想要，那就算了。」林觀天倒是乾脆。
溯力眼睛不由眯起，旋即笑了起來：「哈哈……觀天兄，不要生氣嘛，我並不是說不想買，只是敘說一個事實而已。這樣，這個畫作我出價一千金幣，怎麼樣？」
「一千？」林觀天眉頭一皺。
這個價格比林觀天心中想的要低上不少，林觀天的心裡價格是一千五百金幣。
在古台大陸，一金幣=十銀幣=一百銅幣。一般的平民辛苦工作一年也就兩百多金幣，而林氏部族每年要上交給溯式部族的兩萬金幣！要知道，整個林氏部族成員也就一百名左右罷了。
「算了，這溯力雖然臉上笑眯眯的，但我也不好太拂了他的面子。」林觀天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
「觀天兄你也應該知道，整個古台大陸上聖魔導的畫作都有一大堆，畫作的真正價值是在其蘊含的精神力上，你這畫作的精神力……呵呵，只是我心底比較喜歡這個意境而已。一千一百金幣的確是我的最高價了，如果你不答應，那就算了好了。」溯力見林觀天皺眉不語，又繼續道。
林觀天沉聲說道：「溯力兄弟，你說的也有道理，這畫作，一千一百金幣，你拿走吧。」
溯力仔細觀察了林觀天片刻，而後笑了起來：「好，觀天兄，一千一百金幣，取一千一百金幣過來！」一直在會客廳外候著的隨從立即取了金幣跑了過來，送上了金幣。
黃色小袋，整整十一袋。
「一千一百金幣，觀天兄，你可以數數。」溯力微笑說道。
林觀天伸手顛了顛，單純從重量、體積林觀天就確認了，的確是一千一百金幣，林觀天兄微笑著點頭：「溯力兄弟，天色已晚，要不，在我這吃過晚餐再走？」
「不用了，觀天兄，我回部族還有事。」溯力笑著說道。
溯力的隨從小心翼翼地將桌子上的畫卷抱在懷裡，緊跟著溯力的步伐走了出去。
等溯力一批人離開，林觀天看了看面前的十一袋金幣，眼中也有了一絲黯然，年貢的數目太大，而林觀天又不肯給部族成員增加賦稅。這次是變賣畫作，下次呢？雖然有不少東西，可是終有賣光的時候。
「希望我也能成為一名魔法師吧，即便成就不高，以後也可以賣一些精神畫作來補貼部族費用。」林毅思忖著，暗自下定了決心。
年齡尚小的林毅卻是不知道，神畫的圈子就像金字塔形，著名的神畫大師就處於金字塔的頂峰，他們既有實力也有地位，更被人們尊敬，而且一件作品起步就是數萬甚至數十萬金幣。而無數的魔法師天賦不佳的，一輩子停留在二三級的初級魔法師水準，他們的作品，卻是低賤的令人心寒，大多都被普通人買回去做裝飾用，有時，可能一小隊傭兵進山獵殺一次魔獸的收益都比他們的神畫收益高。
「林毅，你去把後院的幾間屋子都清潔一下，時間不早了，清潔完了你就趕緊休息吧。」屋外傳來林觀天的聲音，由於林氏部族的衰落，族長居所中也就只有一個年長的管家而已，所以很多事情不得不交給林毅來做。
「是，父親。」林毅連應和道，說罷便起身前往後院。
前院每天都是管家在清潔整理，可是後院更加廣闊的地方，除了宗堂，其他的屋子都是布滿了灰塵，甚至於有些牆壁還有著裂縫。青石小路上也布滿了雜草和青苔。
「咦。」看著這些古老的衰敗的建築，林毅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後院里的那些屋子看起來很久都沒有整理了，那裡面，會不會有一些古老的、值錢的東西呢？」
想到這，林毅不由得激動起來。「如果我能夠找到值錢的物品，然後送給父親，父親他一定會很高興吧。」林毅深吸一口氣，當即開始朝宗堂旁邊的頹敗的屋子走了過去，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著，手中更是撿著一根結實的木杆，好將蛛網揮去，仔細觀察有沒有什麼物品。
步入古屋，一股腐爛木頭的味道撲鼻而來，在牆角還有著密集的蛛網，還可以看到蜘蛛在上面攀爬著。
不少蛛網覆蓋在一些精神畫作表面，不過那些精神畫作早就腐爛得不成樣子了，只是從周邊的裝裱畫框可以依稀辨認出來。
「如果這些精神畫作沒有腐爛，是新的，也是應該值不少錢的。」林毅無奈搖了搖頭，隨即繼續觀察其他東西，手中的木杆將一層層蛛網給處理掉，小心翼翼的查看著任何一樣物品。
可是林毅忘記了，他能夠想到古屋尋寶，他的父親，甚至於他的爺爺，以及林氏部族更古老的長輩們會想不到？
這些古屋中的東西，早就被林氏部族的先輩們尋找個乾乾淨淨了。
林毅畢竟還不滿十歲，雖然從小嚴格的家族教育使得林毅比較早熟，可是畢竟和成年人有著不小的差距，思考問題還是不夠全面。
「這一間古屋沒有，再去下一間看看，希望有些收穫。」林毅步出第一間古屋，隨後朝第二間古屋走去。
林毅看了看最後面一間最大的古屋，便決定繼續搜查這一間。
這一套古屋佔地面積，比前院府邸的客廳都要大上不少，步入其中，林毅仔細觀察：「估計數百年前，這裡才是我們林氏部族所有成員們聚餐的地方吧。」從古屋內裝飾布局以及桌椅擺放來看，林毅也看得出來，這裡是客廳。
老規矩，林毅低著頭睜大眼睛，仔細的搜索每一個地方，看到有什麼東西就有木杆搗兩下，仔細辨認一下。如果是什麼石子，就直接放棄。因為夜已漸深，林毅搜索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林毅仔細地觀察各處，甚至還將牆上腐爛的精神畫作掀開看看後面的牆壁上是否有機關之類。
「唉！」
檢查完最後一寸地板，林毅心中不由一陣失望。
「搜索了這麼久，竟然連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把我倒是累得一身汗，身上還一層灰。」林毅一邊搜索一邊做好清潔，的確很臟，心中實在有些憤憤不平。
「哼，回去。」林毅運起九極勁，一拳狠狠地砸向了身旁的青石牆壁，似乎想要將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做了無用功的憤怒和怨氣在這一拳中發泄掉似的。
「嘭！」林毅的拳頭實實地砸在牆壁上，這牆壁遭受了這麼多年的腐蝕，早已不堪重負，在林毅驚詫的目光中，牆壁上出現了道道裂紋。
「轟！」一個被藏在牆壁中的不知材質的盒子跌落了出來，最後滾落在了林毅的腳邊。
「噗…呸！呸！」林毅連吐了幾下，將不小心吸入嘴裡的灰塵吐出來。
「真是倒霉，忙活了這麼長時間一點兒收穫都沒有，趕緊回去沖洗一下，也該去睡……」林毅自顧自的嘀咕著，可話還沒說完，目光終於落在自己腳邊的盒子上，「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