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鮮肉

瑞文和蒂婭回到了洞口附近，選擇在距離洞口3米左右的位置紮營，這裡的空氣他們還能夠忍受。

他們去洞外的山壁下面收集了一些干枝和枯木，然後用洞口附近的一支火把作引，在宿營地里點起了一堆篝火。

大峽谷的夜風從洞外呼嘯而過，外面已經漆黑一片，瑞文站在洞口朝外面觀察了一會，確認沒什麼異常情況后，退回了篝火旁。

蒂婭坐在地上，用樹枝竄著兩個麵餅正喂在火上烘烤，兩人卸下來的行李裝備被堆放在了身邊。

瑞文的心裡其實有點鬱悶，因為他發現這趟外出做的準備工作並不充分，起碼睡覺和喝水的問題沒有很好的解決。

凹凸不平的地面躺上去並不舒服，柔軟的乾草也沒有那麼好找，更不用說乾淨的水源了，想到這些，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蒂婭抬頭看向瑞文，手裡的動作並沒有停，她問道:「主人，怎麼了？」

「沒事，我去向那個魔獸學者討杯水來。」瑞文走到一旁的布包前，從裡面翻出了那個大鐵杯。

蒂婭問道：「主人，要我一起去嗎？」

瑞文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沒什麼問題，我馬上回來，你待在這裡等我。」說完，他轉身朝洞穴深處走去。

再次來到那個大洞窟里，腐爛的屍臭味依舊那麼強烈，那個黑袍男仍然坐在火堆前的石凳上，彷彿一動都不曾動過，瑞文不得不佩服他的適應力，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環境。

他走到篝火堆旁開口問道:「先生，您這裡有水嗎，我想問你借點？」

黑袍人起初沒有動靜，過了一會才抬起頭來，他把視線投向瑞文，依舊用沙啞的聲音問道:「小傢伙，你們是要燒水做飯了么？」

「是的，先生，營地已經搭好了。」瑞文答道。

「哦，你們吃什麼呢？」黑袍人似乎好奇的問道。

「我自己做的黑麥麵餅，從家裡帶出來的，用火烤一下就行。」

「麵餅啊，聽上去不錯的樣子，我很久沒吃到好吃的食物了。」說完這句話，黑袍人似乎還砸吧了幾下嘴巴。

「先生如果想吃的話，我烤完送兩個過來。」瑞文立即心領神會。

「呵呵呵~呵呵呵」黑袍人乾笑了幾聲，笑完后他頓了頓，卻是拒絕了瑞文的好意:「不麻煩小傢伙了，牙口不好，吃東西嘗不出味道了，水在那個木桶里，自己去取吧。」

瑞文道了聲謝，朝工作台旁邊的木桶走去，他看到了3個鐵籠子里的地巨鼠，發現它們似乎已經奄奄一息，其中一隻還肚皮朝天躺著，看樣子八成是死掉了，不知道黑袍人對它們做過什麼。

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是瑞文沒有表現出來，他走到木桶旁，往木桶裡面看了看，發現裡面真的有水，不知道黑袍人是從哪裡搞來的。

他用大鐵杯舀滿了一杯，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水還算清澈乾淨。

在跟黑袍人再次道過謝后，瑞文拿著裝滿水的大鐵杯返回了宿營地，然後將它放在火堆旁烘烤，這水如果不燒開，他可沒有勇氣去喝。

很快，蒂婭的麵餅烤好了，遞了一個給瑞文。

瑞文接過後，在火堆旁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接著他發現手裡的麵餅有點烤焦了，苦笑了一聲，說道：「蒂婭，你的廚藝有待進步啊，作為一個合格的女僕，必須要牢牢抓住主人的胃。」

「好的，主人，我會努力的。

」蒂婭的手裡拿著另外一個烤焦的麵餅，認真的點了點頭。

「對了，你見過大海嗎。」瑞文忽然問道。

「以前聽村裡的長輩說過，但是沒見過，據說大海很大很大，天地之間全是水，一眼望不到盡頭，我很想去看一看。」蒂婭搖了搖頭回答道。

瑞文說道：「大海不僅很大，海里還有很多好吃的。」

「好吃的？」

「是的，海里有一種小動物，叫做蝦，可以做成干鍋香辣蝦，如果再配上冰可樂，簡直是人間美味啊。」瑞文手裡拿著烤焦的麵餅，腦子裡回想起以前吃干鍋香辣蝦的滋味，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幾下口水。

不過，想完之後，他無奈的搖了搖了頭，嘆了口氣說道：「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吃到。」

在一旁的蒂婭聽的一臉懵，因為都是她沒有聽過的食物，她的小腦袋裡在想：蝦是什麼？冰可樂又是什麼呢？

火堆旁的那杯水很快就燒好了，瑞文用兩根樹枝把大鐵杯夾出來放到一邊晾著，看著熱氣騰騰的大鐵杯，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杯子只有一個，但是要喝水的嘴卻有兩張。

瑞文看了看蒂婭，發現她正嘟著嘴「呼呼」的給麵餅吹著氣，可能是嫌麵餅太燙了。

他心想：我12歲她14歲，兩個小孩子，有什麼好胡思亂想的，要保持純潔啊。

自我安慰了一番，他便心安理得的拿起手裡的麵餅，放到嘴邊啃了一口，發現不怎麼好吃，只能說勉強可以充饑。

等水涼了以後，瑞文又拿起大鐵杯喝了幾口，喉嚨一下子得到了滋潤，令他有一種渾身暢快的感覺，然後他把大鐵杯遞給了蒂婭。

蒂婭接過杯子，嘴唇對著瑞文喝過的地方，毫不避諱的仰頭暢飲，還發出了咕咚咕咚的喝水聲，看起來是真的渴壞了。

瑞文自嘲的搖了搖頭，覺得是他自己庸人自擾想太多了。

吃飽喝足之後，瑞文和蒂婭歇了下來，折騰了一天，人一旦閑下來，疲憊感就特別容易襲來。

由於不知道時間，瑞文不清楚現在是晚上幾點，但是聽著洞外呼嘯的風聲和篝火燃燒的噼啪聲，他開始犯困，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沉睡，睡著之前他還想著第二天起來要向黑袍人請教一些跟魔獸有關的知識……

第二天，瑞文迷迷糊糊的醒來，他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睜眼仔細一看，發現自己的雙腳居然被藤條捆了起來，雙手也被反綁到了身後。

他努力伸頭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大洞窟里，旁邊還躺著蒂婭，她的情況跟他一模一樣，不過看上去還昏迷著。

他心下震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嘿嘿嘿，醒了嗎？小鮮肉。」伴隨著一陣沙啞陰險的笑聲，瑞文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圈黑袍的下擺，這黑袍他很熟悉，他努力抬頭往上看去，果然是那個黑袍人，不過此刻的黑袍人並沒有帶著兜帽，而是露出了他的真面目，那脖子上頂著一顆非常醜陋的頭顱。

瘦如尖錐的下巴，發黑腐爛的牙齒，開裂到耳根的大嘴巴，高高隆起的大鼻子，滿臉褶皺的蠟黃面龐，已經掉光的眉毛，稀疏到只有幾根的頭髮，還有那雙怪異的尖耳朵，整個頭部只有眼睛還算正常。

瑞文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生物，心裡被震撼到了，對方明顯不是人類，他吃驚的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見瑞文問自己是誰，黑袍人似乎低頭思考了一下下，然後詭異的大笑起來：「呵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恐怖的笑聲在洞窟里久久回蕩，激起了一陣陣迴音。

笑了好一陣子，黑袍人才停下來說道：「嘿嘿，我是誰？我也快忘記我是誰了，或者說，以前的我是誰根本不重要，現在，」黑袍人頓了頓，雙手抬起，虛抱身前，朝空曠的洞窟大聲喊道：「站在你們面前的，是死亡的代言人！黑暗世界的不朽存在！偉大的死靈法師-海夫勒！一個將要奴役整個布萊特帝國的男人！」

他吐沫橫飛的說出了自己的名諱，那神情就像是在舉行一場隆重的宣誓，陣陣迴音激蕩之下，彷彿整個洞窟都在為他的吼聲而瑟瑟發抖。

瑞文聽了，震驚之餘還一臉懵逼，原來這傢伙是個見不得人的死靈法師，看樣子還是個瘋狂的死靈法師，什麼魔獸學者只是他騙人的把戲，真的是出師不利啊。

他不得不小心謹慎的懇求道：「尊敬的死靈法師，海夫勒大人，我們和您無冤無仇，您把我們放了吧，我保證不把您在這裡的事情說出去。」

「放了？」海夫勒彷彿聽到了什麼荒唐的請求，放下手，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瑞文，嘲笑道：「小鮮肉，你知道我在這裡待的多苦嗎，整天跟一幫野獸或者魔獸打交道，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好不容易來了你們，也該到了換換口味的時候了，怎麼可能把你們放了呢。」說完，他還伸出細長的舌頭，舔了舔那幾乎不存在的臉頰。

「什麼，您要吃我們？」瑞文想不到這醜陋的死靈法師還吃人，心裡真的有點慌了。

「吃？不不不，這個詞太難聽了，用我的說法，這叫獻祭。小鮮肉，最近獻祭給我的都是一些地巨鼠，都快膩了，也該嘗嘗人類的味道了。」海夫勒的口水幾乎都要溢出那腐爛發黑的牙齒了。

「可人肉不好吃的，不，我的意思是，獻祭起來味道不好，況且還有很多細菌。」瑞文想要最後再掙扎一下。

「雖然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的獻祭可能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樣。」說完這句話，海夫勒離開了瑞文，走到了工作台旁，打開地上的一個鐵籠子，從裡面拎出來一隻地巨鼠，然後又回到了瑞文面前。

在瑞文的注視下，海夫勒乾枯的雙手掐住地巨鼠的身體，一股黑煙從他的袖口飄出，緩緩的纏繞住了地巨鼠。

在黑煙的侵蝕之下，本就奄奄一息的地巨鼠，連吱都沒有吱一聲，身體抽搐了一下就沒了反應。

地巨鼠的身體漸漸枯萎，毛皮很快消融，露出了腸肚和內臟，在黑煙的纏繞之下，腸肚和內臟也馬上開始腐爛，一邊腐爛還一邊散發出非常濃烈的惡臭，而海夫勒的雙眼則越來越亮，宛若黑夜中的星辰。

最終，一整隻嬰兒大小的地巨鼠只剩下了掛著一些爛肉的白色骨架，海夫勒雙手一松，地巨鼠的殘骸便「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瑞文被驚駭到了，心想：這是什麼招數？化骨神功嗎？

「嘶~~」海夫勒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次，彷彿在回味剛剛的美味，那精神上和身體上的的愉悅感，是那麼的令他著迷，雖然這種感覺已經不像當初那麼強烈，但還是很令他享受，這也是他成為死靈法師后，唯一能給他帶來滿足感的進食方式了。

海夫勒睜開了明亮的雙眼，看著地上躺著的瑞文，細長的舌頭在發黑腐爛的唇齒間舔了幾下，沙啞的說道：「小鮮肉，看夠了吧，現在該輪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