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陷阱

第二百零六章 陷阱

許攸換了匹馬,讓人專門牽着無影提前回城,然後親自帶隊重新殺魯肅一個回馬槍,這一回魯肅就是做夢也想不到,許攸會殺一個回馬槍的。

儘管魯肅提前有埋伏,那也只是為防萬一設的,絕不是知道許攸會殺回來才設的伏兵。

回來之後,按照許攸提前說的,沒有從正門直接往裏殺,而是讓人從側面往營里放火,然後將敵營側面打開一個豁口,大軍直接就衝進去了。

這樣一來,門口埋伏的兵就完全失去了作用,一時間魯肅大營亂成了一鍋粥。

一個時辰后,魯肅被許攸生擒,整個魯肅大營被控制,雖說也有些兵逃跑了,但大部分還是投降了。

魯肅被五花大綁着帶進了營帳之中,這時的魯肅,頭髮如雞窩,滿臉的黑灰,臉上再也沒有昔日的那種光彩了,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就像吃了一斤苦瓜一樣苦。

許攸這時滿臉得瑟的在魯肅面前晃攸著,道:「子敬啊,你是我魯肅打過這麼多的仗之中,唯一佩服的人,你是唯一讓我中了埋伏,險些出不來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謀略已經跟我差不多了,但是你現在被抓了,就說明你的能力,還是比我低了那麼一點的,我現在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服還是不服?」

魯肅這時見許攸滿臉得瑟,笑得讓人極其討厭,直接把頭一歪,道:「哼,想讓我服你,那是不可能的,事已至此,你要殺便殺,何須多言?」

張飛這時禁不住接話道:「呀?看不出來啊,魯子敬還是個硬漢啊,既然不怕死,那就成全他吧?」

老張最後一句話,是看着許攸說的,意思是徵求許攸的意見。

許攸直接道:「翼德啊,別嚇子敬了,無論如何,咱們可是不能殺掉魯肅的,他對我們可以說是有恩的,如果沒有他,劉孫聯盟也不會成功的,如果不是他,這荊州孫權也不會借給我們啊。」

魯肅聽到這裏,馬上哀聲嘆氣道:「哎,想到這裏,我就後悔的要命,我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不把荊州借給你們了,沒想到你們會一借不還啊,真是氣煞我也,現在我主孫權還經常的數落我,說我不應該把荊州借給劉備,所以我才會親自發兵討要荊州,如果荊州要不回來,只怕我主公是不會給我好臉色的,可能在我死後,他都會拿這件事來評價我的。」

張飛這時哈哈一笑,道:「子敬啊,你家孫權不給你好臉色,這還不簡單嘛,你只要投到俺大哥帳下,俺大哥絕不會給你臉色的,

俺大哥天天都對你笑,並且俺大哥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我想你也是見過的,我大哥乃是有名的仁義之君,美名滿天下,看看新降的幾個人你就明白了,什麼許攸啊,張遼啊,張合啊,這些人原來在曹營,現在都投靠俺大哥了,並且投過來之後,馬上就好處多多,他們在曹營的生活,可以說生不如死,來到我們這邊之後,簡直一個美滋滋啊。」

許攸覺得老張這波安利弄得不錯,把劉備誇得比什麼都好,但是你就是說一千,道一萬,魯肅也不可能拋棄孫權的,畢竟魯肅在江東生活十幾年了,跟孫權表面上是主臣,私下裏可是兄弟,你讓他出賣自己的兄弟投敵,就像讓你出賣劉備去投孫權一樣,你去不去?

果然,魯肅聽張飛說完,直接就甩了甩臉,道:「涿郡屠夫,你莫要胡言亂語,我不可能投靠劉皇叔,就像你不可能投靠我家孫將軍一樣,這是註定的事實,還有劉備那人,雖然說笑起來很好看,但是內心卻並不友善,他總是筆里藏刀,綿里藏針,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就弄你一下,並且把你弄得很疼,讓你終生難忘了,就比如說這一回借荊州不還一樣,本來他沒有理的事情,但是他沒理還得擰三分,偏要說自己有理,這就是劉皇叔不對了,當年是簽了協議的,劉皇叔不按協議行事,實在是有失厚道。」

許攸道:「子敬啊,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看破不說破,如果想說破的話也可以,既然你要講理的話,那在下就跟你講講理,還得跟你好好的講講理,當年皇叔簽協的時候,我是沒在場,也不知道是怎麼簽的,反正皇叔最初的意思就是拿下荊州之後,更好的對抗敵人,你也知道我主劉皇叔,當年可是奉了天子的衣帶詔的,有滅賊的重任在身,並且是誅滅曹賊的重任,你要知道無論之前還是現在,大漢天下的每一寸土地,還都屬於天子,不屬於你主孫權,而是屬於劉室子孫的,

當年劉邦奪天下之後,就殺白馬盟誓,非劉不王啊,所有不是姓劉的人,都不能稱王,你主公孫權姓孫,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而你家主公孫權現在所擁有的地盤,也是皇帝分給他的,當時簽協議的時候,我家主公只不過是奉命,從孫權那裏接管了一些地盤,哪裏有借的道理?根本就不是借,而是拿,並且讓不讓你家孫權重新治理荊州,還得是天子說了算,你們豈有發兵討伐的道理,要知道我家主公姓劉,乃是當今皇叔,你們發兵來討伐當今皇叔,那不是大逆不道嗎?你們無論從哪方面,都是理虧的,子敬啊,你仔細想想我說的話,是不是這個道理?」

魯肅聽到這裏,就知道許攸這傢伙是偷換概念了,明明是借的地盤,硬說是天子分給他的,他倒是真有一套,這世間無論什麼事,只要從嘴裏說出來,那就有理,並且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只因為立場不同,所以理也不同。

魯肅這時苦笑一聲,道:「許子遠果然口才了得,不過你不要忘了一點,現在的天子,已經是形同虛設了,誰不知道,無論從朝庭發出的什麼旨意,都得是曹氏同意的,換句話說,就是曹氏打着天子的旗號發的詔書,你們口口聲聲說天子什麼的,你們為何不把天子從曹丕的手裏給奪回來?誰心裏都清楚,大漢天下已經回不去了,從剛開始的諸候割據,到現在的三家分天下,可以說大漢天下早就不復存在了,現在天下已經重新分配了,而我主孫權,當時就是擁有荊州地盤,你家劉備就是苦口婆心的向我們借荊州,

周瑜在的時候死都不同意借荊州給劉備,他過世之後,在下為了孫劉盟更穩固,冒着風險把荊州借給了劉備,結果怎麼樣,風險就是風險,劉備借荊州,一借不還,弄得現在打也打不回來了,你主劉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無賴,地皮,流氓!」

「你敢罵我大哥,信不信我宰了你!」張飛這人就是這樣,聽到任何人說劉備的壞話,第一反應就是要弄死他。

許攸這時擋着老張,道:「翼德,消消氣,魯肅這人就是容易生氣,然後剛的話,也是一時之氣,說出的氣話。」

魯肅這時把脖子梗了梗,還真就迎風直上了,直接道:「許攸,你可不能亂說話,在下剛的那些話,已經在心裏想了很多遍了,絕不是一時之氣說出的氣話,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的話,在下會一字不差的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他娘的!你看到了吧,這傢伙就是故意這麼說的,他敢罵我大哥,我一定要弄死他不可!」

張飛說着話,一蹦一蹦的要揍魯肅。

許攸仍然攔着他,道:「翼德,莫要衝動啊,衝動是魔鬼,你一定要冷靜,萬一魯肅被你打死了,咱們的計劃就泡湯啦。」

張飛聽到這裏,情緒才稍稍緩和了一些,指著魯肅的鼻子道:「哼,也就是你還有用,如果沒用的話,我早弄死你啦!」

魯肅這時毫不害怕,並且淡淡的笑了笑,道:「哼,在下即已被擒,就沒想着活着回去,你們要殺要剮,都無所謂。」

許攸哼哼一笑,道:「子敬兄誤會了,我們雖然抓到了你,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你,現在我要拿你做一個試驗,都說人性不能試,一試必敗,我就是要試一試,看看你在孫權心裏的位置,到底怎麼樣。」

魯肅這時終於緊張了起來,道:「你打算怎麼試?」

許攸道:「我打算用你的命,換江東六郡八十二州縣,讓孫權交出這些地盤,就能留你活命,不然你必死無疑。」

「哈哈哈哈……」魯肅狂笑幾聲,道:「簡直天大的笑話,區區我魯肅一條命,就想換江東八十二州縣,你簡直想得美,我就告訴你吧,沒有任何一個人性命,能夠比江東地盤更重要的,哪怕是我家主公被抓,都不會拿江東地盤來換的,人可以死,地盤不能丟,一旦地盤丟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許攸道:「你這話說的不對吧,俗話說得好不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地盤算個屁,人才是最重要的,你沒聽過越王勾踐的故事嗎?人家國家都亡了,人也被抓了,受盡屈辱之後,照樣復國,照樣把敵人給殺了,你居然說地盤比人重要,簡直天大的笑話。」

魯肅這時自知說不過許攸,也懶得跟他廢話了,道:「許攸啊,別廢話,越王是越王,我主是我主,情況不一樣,反正在下區區一條賤命,是絕對值不了江東任何地盤的。」

許攸這時也笑了出來,道:「既然值不了江東地盤,那就不好意思了,如果連你家主公都對你棄之不理的話,那在下也就不客氣了,只有當着孫權的面,送你上路了。」

說罷,許攸就出了營帳,次日一早便命人將書信送於江東。

孫權收到魯肅兵敗的消息之後,焦急萬分,因為他不知道魯肅死是活,當收到許攸的來信時,孫權就知道魯肅被抓了,並且還想用魯肅一命,換取江東七十二州縣,這許攸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別說是魯肅了,哪怕是周瑜在世,也絕不可能,沒有任何一個人命,能夠值江東七十二州縣的。

孫權這時急召張昭、陸遜、步騭等人議事,當然了,主要是問問張昭與陸遜的意見,二人一文一武,現在可是江東的頂樑柱,魯肅如果有意外,直接就是陸遜上位,雖然陸遜年紀不大,才三十來歲,但是才能絕不容小視的,甚至在孫權以為,陸遜的能力比魯肅要強得多,畢竟陸遜有很多大明的想法,魯肅連想都不敢想,哪一個政權都需要敢想敢做的人,你什麼事情都畏首畏尾的,註定是成不了大事的。

「諸位,現在魯肅被許攸給捉住了,並且要挾我,交出江東八十二州縣。你們怎麼看?」

見孫權問完,張昭就站了出來,把手一拱,道:「主公,我想那許攸定是腦袋有問題,這天底上,沒有一個人的命,值江東八十二州縣的,哪怕是在下的命,也不值,所以魯子敬咱們能救則救,不能救也就不必理了。」

陸遜道:「主公,在下想藉此機會,去會一會許攸,看看能不能把子敬給救回來了。」

孫權道:「許攸此人,比猴都精,你怕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我隱隱覺得,許攸絕不是沖着江東八十二州縣來的,他是沖着別的事情來的。」

張昭道:「他是沖着什麼事情來的?」

孫權搖頭道:「暫時我還沒想明白。」

陸遜道:「經主公這麼一提,在下倒是想明白一些事情,既然魯肅帶兵是討要南郡,那許攸的問題,可能就在南郡上,他會不會拿魯肅的性命,換南郡的安定,迫使我們徹底放棄南郡,從此不再侵擾?」

張昭這時眼睛一亮,道:「主公,倘是如此的話,咱們不妨答應許攸,等到魯肅回來后,咱們一樣可以再奪南郡。」

孫權道:「子布啊,這樣的話,那咱們就太不厚道了。」

張昭道:「主公,跟劉備這種偽君子,豈能講厚道?他不是一樣借了南郡不還嗎?當時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到時候一定歸還南郡的,現在呢,咱們三番五次討要皆無果,去討伐他們還出兵跟咱們對抗,劉備簡直就是一個無賴,現在老夫聽到劉備這名字,就煩得要命,跟劉備這種人,你就不能講半點兒仁義,正所謂兵不厭詐,在這兵荒馬亂的戰爭年代,無論用什麼計謀,都是理所當然的。」

陸遜這時也道:「主公,子布說的不錯,絕不能跟劉備講仁義,劉備表面上看是君子,實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打着君子的招牌,沒少干小人的事情。」

孫權這時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陸遜你就引兵去救子敬吧,看看許攸到底是不是想拿魯肅換南郡,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換。」

孫權這邊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挺好,豈不知許攸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就像當年魯肅同意借南郡一樣。

事情絕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他們早就想到劉備可能不會還了,但是還是借了,這是為什麼?

就是為了在將來的某一天,孫劉翻臉的時候,自己好拿這事出來,做為攻打劉備的理由,無論如何,這事劉備都是理虧的,有協議在,容不得他不承認的,天下諸候這時也一定不會站在劉備這邊的,只要孫權這邊佔了理,打劉備的時候,就會底氣十足,士氣也會很足,相反的,劉備這邊不佔理,士氣自然就不足,公道自在人心,有些兵如果心裏是那種講理的人,便不會全身心的投入戰鬥。

只不過魯肅沒想到的是,遇上了一個許攸,事情變得非常的棘手,本來許攸奪了樊城之後,一定會奪許昌的,誰知道劉備突然把他調到了南郡,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關羽守樊城絕對是不保險的,關羽那人非常的傲慢,雖然說也有些統兵才能,但是遲早是要出事的。

魯肅哪裏知道,人家許攸來南郡,只不過是來打一個小小的醬油,打幾天就走了,沒想到還能活捉一個魯肅,這倒是意外的收穫,如果自己在回漢中的時候,順便把南郡的麻煩給解決掉,自然也是大功一件,到時候劉備賞不賞的,都是次要的,自己辦事盡心儘力就好了。

這天許攸就收到了陸遜兵臨城下的消息,現在手裏有了魯肅這個談判的籌碼,陸遜自然不敢怎麼樣,這傢伙是能打仗,甚至某些能力,還超過了周瑜,試想一下,如果後來打夷陵之戰的是周瑜,他未必會想到用火攻這種方式的,倒不是說周瑜能力不行,有些事情,就是你想到想不到的問題,諸葛亮那麼牛,還想不到馬謖會不聽他的將令呢,所以世事絕不能以能力來判斷的,天時,地利,人和,這些東西,缺一不可。

許攸跟張飛張遼張合張三幾個人一塊兒到了城樓之上。

說實話,陸遜倒是第一回跟這些人罩面,因為陸遜這人,年紀小,之前一直在底層幹事,後來能力強,才逐步爬上來的,包括呂蒙,也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呂蒙可是正宗的奮鬥派,甚至當時識字不多,後來孫權勸他學識字的,呂蒙的悟性極好,學的也很快,三日不見,就大變樣,所以就有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這個成語,這成語就是說的呂蒙。

只可惜啊,歷史上的呂蒙是殺了關羽之後,不到一天就掛了,他連慶功酒都沒來得及喝,就得了急病而死,按照後世的經驗來看,他應該是得了心肌梗塞,或者是腦溢血,急性心臟病之類的病,反正走得挺快的,還有一種猜測便是孫權覺得呂蒙殺了關羽,是引火燒身,讓人暗中下毒,把這個只會引火燒身的傢伙給解決了,具體當時情況怎麼樣,已經無從考證了,史書上不能記載的,必定是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陸遜這傢伙,也是個白面書生,跟諸葛亮的皮膚一樣白,也不知道用的什麼牌子的洗面奶,反正這些人常年打仗,也曬不黑,倒是令許攸羨慕的緊。

張飛一看陸遜的長相,馬上對許攸笑道:「我說子遠啊,這陸遜是何許人也,俺老張怎麼就從來沒聽過呢,看上去還是個白面書生,就這麼一個人,能打仗?孫權是不是眼瞎,派一個書生來跟咱們談事情,真是有失誠意啊。」

許攸這時也在笑,覺得張飛這人,還真是從門縫裏看人,把人給看扁了,豈不是人家的軍事才能,勝你百倍嗎?不說別的,就給你倆各一萬兵,你的一萬兵死完了,人家的兵可能才損失一兩千,人家以幾萬大軍,燒退你大哥七十萬大軍,那可不是說話的,一般人都做不到,就光是這個本事,就夠他吹一輩子的了,八百里連營,是什麼樣的概念呢?

陸遜這時撥馬上前,一馬當先的在城樓下,目測了個弓箭射不到的距離站定,然後道:「哪位是許攸?」

沒等許攸說話,張飛就搶先一聲吼:「呆!陸遜啊,俺老張才是南郡太守,有什麼話,就跟俺張飛講吧!」

陸遜道:「在下此次前來,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想看看名震天下的許攸,到底長什麼樣。」

張飛聽罷,直接對許攸就是一個羨慕嫉妒恨啊,馬上對陸遜道:「哼,名震天下又如何,他再名震天下,不就是一個鼻子兩隻眼嗎?放心吧,不會比你多長個鳥,也不會比你多長個頭的,沒什麼好看的,你還是不要看吧,有什麼事情,就跟俺老張談吧,他不在。」

老張這傢伙,說瞎話也不打草稿,許攸白了他一眼,心想人家後生晚輩,想見見我怎麼啦?你怎麼能阻止粉絲見偶像呢?

所以許攸不顧老張的阻攔,直接對陸遜拱了拱手,道:「伯約啊,在下便是許攸了,在下聽聞江東多了一名青年才俊,名叫陸遜,字伯約,難道就是足下了嗎?」

張飛聽許攸說這話,立刻就滿臉的鄙夷之色了,不自覺就往後退了一步,道:「我說許攸啊,你怎麼誇起敵人來了?」

許攸道:「翼德啊,這你就不懂了,這就是麻醉敵人的一種方法,你沒看到嗎?陸遜這傢伙,在玩心計,那我就只有陪他一塊兒玩玩了,看看誰更虛偽。」

張飛道:「哼,玩虛偽你就玩虛偽,幹什麼要誇敵人呢,你這人可真有一套,反正你誇敵人,俺老張就不高興,再聽到你誇陸遜,俺老張就跟你急!」

許攸才不管老張怎麼說呢,玩腦子老張不是自己的對手,武藝老張現在也不是自己的對手,真不行比劃比劃就是,怕他個甚哪。

陸遜聽到許攸誇獎,心裏也覺得許攸這人夠虛偽的,光是從一個人的說話,就知道對方能力多少了,那些沒腦子的莽夫,說話一定是沒有水準的,他們跟敵人對話,無非就是一種情,話不投機半句多,一言不和就開打的,在莽夫的世界,要麼就是打,要麼就是死,就是這麼簡單,你叫他們跟你玩心眼,耍心計,不如殺了他們算了。

所以陸遜這時就又對許攸道:「青年才俊,在下還算不上,江東比在下強的人,何止千百啊,只不過在下運氣比他們好而已,在下聽聞許子遠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在曹營的時候,百戰百勝,來到劉皇叔這裏,更是從無敗績,一路打下襄陽,樊城二地,殺掉了司馬懿,曹仁等多名曹營主要人物,可謂是名震天下,功蓋千秋啊。」

什麼玩意兒?功蓋千秋?

這四個字可是用在皇帝身上的,你丫的怎麼亂用呢,想到這兒,許攸便板了板臉,對陸遜道:「我說伯約啊,功蓋千秋在下萬不敢當,伯約能夠在江東千百萬人中脫穎而出,足見你能力不凡,足智多謀了。」

張飛聽到這兒,都想把耳朵給堵上了,倆人在這裏互誇,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嘛,你倆誇彼此的時候,能不能順便把旁邊的人也誇一誇,這樣別人就會有存在感了。

張遼與張合也覺得許攸與陸遜二人挺無聊的,來城樓上是談事情的,不是聽你倆在這裏互捧的,你倆誇兩句就得了,還真就沒完了,實在是令人無奈。

陸遜這時笑笑,也覺得誇獎的話,說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要進入正題了,於是道:「在下此次前來,不為別的,就為救魯子敬回去,只要魯子敬能回去,條件你們隨便開。」

「真的隨便開?」張飛聽到陸遜這麼說,立馬就接了這麼一句。

許攸迅速的瞪了老張一眼,道:「翼德,你最好不要說話,現在陸遜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是陷阱。」

「是不是啊,子遠你可別嚇俺老張,再說了,即便是陷阱又如何,他說什麼話,有損俺老張利益的,俺老張不幹就是了,反正這一回,他們不交出江東八十二州縣,魯肅就別想回去。」

張飛不相信說句話,自己就能掉到陷阱里了,覺得許攸這是一種貶低他人,抬高自己的行為。

許攸道:「那好吧,你不信邪的話,接下來你就跟陸遜對話,看看你說不說得過他。」

張飛咬了咬牙,鼓了很大的勇氣,道:「哼,說就說,還怕你不成?」於是對陸遜道:「陸遜啊,少他娘的在這裏廢話,總之一句話,你們不把江東八十二州縣交出來,魯肅就別想回去,你們就別指望我們能放了魯肅。」

陸遜本來不想理老張的,見他說話了,就打算賠他玩一玩了,於是道:「翼德啊,做人得講道理啊,魯肅是被你們抓了,但是你們也不能這樣啊,況且我們因何會打南郡,就是因為你們沒按照協議,交出南郡,所以我們才打的,說到底,你們是理虧的,你說是不是?」

「是個屁!我們才不理虧呢,這大漢天下的所有地盤,都是天子所有,俺大哥奉天了血詔,治理南郡,有何不妥?所權是什麼玩意兒?大漢天下居然三占其一,誰給他的膽子,識相的,就讓孫權把江東地盤交出來,不然俺老張率兵打到江東,除女人外,雞狗不留!」

張飛說話的時候,十分的威武霸氣。

許攸倒是對老張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這老張跟着自己一段時間,說話都變得這麼有水平了,當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再跟自己一段時間,只怕老張的智力跟情商都會有所提高的。

陸遜這一回合,算是被罵了個狗血噴頭,但是陸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又開口道:「涿郡屠夫,你說的話,看上去是那麼個理,但是你仔細想想,現在大漢天下還在不在,明顯的名存實亡啊,再者來說,你們沒有能力救出天子,光在這裏對付我們江東,算什麼本事?」

張飛道:「誰說我們沒能力救出天子了,我們馬上就打到許昌了,迎救天子指日可待!」

陸遜道:「誰信啊,劉皇叔乃是大漢皇叔,最近幾年都幹了些什麼事?不是去打劉璋,就是去打張魯的,有沒有集中兵力去打曹丕的?怕是沒有吧,人家許攸往北打了打,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往北打,不過是為了迎救妻小,而你大哥呢?頂着皇叔的名號,不思迎救天子,卻打什麼川蜀,簡直就是罪人一個,他分明是想自己當土皇帝,把當今陛下置之不理,還有何顏面當皇叔?我若是你大哥,一頭碰死算啦!」

張飛聽到這裏,直接不知道怎麼反駁了,伸著脖子猛不丁就罵了句:「放你娘的屁!陸遜,你個黃毛小兒,再敢胡說八道,俺老張就宰了你!」

許攸這時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覺得老張這伙簡直了,說不過人家,他就開始用武力來嚇唬人了,在他的世界裏,動手永遠比動嘴爽快的,說不過就罵,罵不過就打,這就是老張處理事情的方式。

張飛說着話,竟真要提丈八蛇矛槍下去挑了陸遜。

但是卻被許攸攔著道:「翼德,你不要着急啊,你現在下去,也無濟於事啊,不能說講道理講不過,你就動手的,你動手就更顯得你無能無理了。」

張飛直接道:「哼!俺老張的槍就是理,誰敢不服,把他捅死,把他頭砍下來,看他服還是不服!」

許攸無奈的搖搖頭,道:「翼德,你現在下去,陸遜也不可能跟你打啊,你一下去,他鐵定掉頭就跑,你信不信?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道理人家比你懂,明知道武力打不過你,就不會跟你拼武力,人家就是要跟你拼嘴皮子,以己之長,攻己之短,從一開始你跟他對話,就註定了你失敗告終的結果,這一點你服還是不服?」

「不服!俺老張死也不服!」張飛雖然嘴上說着不服,但是行動卻告訴許攸,張飛這時已經服了,他沒有提着丈八蛇矛槍往城樓下沖,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許攸這時又笑着對陸遜道:「伯約呀,張翼德是個粗人,你不必跟他講道理,他也不必跟你談武藝,因為無論如何,八個伯約加起來,也打不過一個張翼德啊,哈哈,對吧?」

張飛聽到這裏,黑著的臉立刻就笑了起來,嘿嘿的笑着,跟個孩子似的,對許攸道:「子遠啊,你說這話,俺老張愛聽,最愛聽你說這話了,你再多說幾句,雖然說有些誇張了吧,但是也不算太誇張,俺老張自信,打八個陸遜還是沒問題的。」

許攸沖老張笑笑,然後又望着陸遜,覺得老張這貨,也不知何時才能學會聽話,每次總讓自己給他擦屁股,這也是自己在,自己如果不在的話,他估計就下去跟人家單挑了,關鍵是人家根本不可能跟他打,然後他就會掉進敵人的陷阱之中。

在歷史上,張飛極少自己帶兵打仗的,他沒有單獨統兵的能力,唯一一次守城戰吧,還是徐州那一回,讓他單獨守了一次城,把劉備倆老婆全扔城裏了,也就是呂布不是董卓那類人,不然劉備的倆老婆,還能好的了嗎?

陸遜聽許攸說完,當即就心裏不爽,嘴角帶着一抹冷笑,覺得許攸這麼比的話,是不公平的,你拿一個文武雙全的人,跟一個浪得虛名的涿郡屠夫比,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但當下也不跟許攸計較這個,於是道:「子遠,閑話少說,就說說要怎麼樣,你們才能放魯肅回江東吧?」

「你這斯廢話真多,不是早就說了嗎?讓孫權交出江東六郡八十二州縣,不然魯肅這輩子都別想回江東!」張飛猛不丁就又插了一句。

許攸覺得很無奈,老張該不會真以為,要拿魯肅的命,換江東八十二州縣吧?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還真就是這樣。

許攸覺得張飛在這方面,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一個魯肅換整個江東,誰也不會這麼乾的,好像之前說過這事吧,老張給忘啦?

許攸這時反問陸遜:「伯約覺得,拿魯肅換南郡的安定怎麼樣?」

陸遜聽到這裏,就鬆了口氣,覺得這跟自己想像的是一個樣的,於是道:「這個嘛,倒是可以商量,但是你們不能這樣啊,協議上分明寫的,我們是把南郡借給你們的,現在用我們的人,換我們的南郡,這事有些不合理啊?」

張飛這時也不知道許攸幹嘛又變了,於是道:「不合理的事情多著呢,總之一句話,你們不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便殺了魯肅,讓孫權傷心!」

許攸道:「伯約,你是聰明人,現在主動權在我們手裏,沒讓你們交出江東八十二州縣,已經是很仁慈了,你還在這裏談條件。」

陸遜道:「好吧,既然許子遠這麼說了,那咱們一言為定吧,只要肯把魯肅還給我們,那我們就承認南郡是你們的。」

許攸道:「很好,你們可不準反悔啊。」

陸遜道:「這個自然。」

許攸又道:「行吧,你現在就回去吧,讓你家孫仲謀寫一個協議過來,順便呢,提一提上一條協議作廢,並且承諾永遠不踏進南郡半步,如果再以任何方式攻討南郡,必遭五雷轟頂,斷子絕孫之懲罰!」

陸遜聽到這裏,眉頭皺得跟樹皮一樣,覺得許攸這傢伙,這一招可真夠毒的,發誓這種東西,你要說不準吧,有時候也挺准,你要說准吧,有時候也不準,總之牽扯到鬼神的事情,總是那麼邪乎,當年孫堅就當着袁紹發誓,說自己若私藏玉璽,必遭萬箭穿心而死,結果呢,後來真就被人給萬箭穿心了。

有了孫堅的先例,要孫權發個個毒誓就有些困難了,畢竟當時想着如果魯肅回去,還打算再攻南郡的。

許攸見陸遜半天不說話,馬上又問道:「伯約,你愣什麼呢?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話,那咱們就免談了,行的話,你現在就回去,讓孫權親書一封,發下毒誓,如何?」

陸遜艱澀的咽了口唾沫,他就知道,許攸這人,比猴子都精明,豈會好對付,於是只能拱了拱手,道:「好的,在下這就讓人將你的話,傳給我家主公。」

陸遜撥馬回營之後,便寫了封信給孫權,將意思傳達給孫權。

孫權看到計攸要自己發如此毒的誓言,不禁想起了自己亡父孫堅,立馬叫來張昭,給張昭言明此事。

張昭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心態,道:「主公,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毒誓而已,寫給許攸便是,如果這世間發的誓言,都能成真的話,那隻怕世人早就死完了,實不相瞞,老夫早年發過很多誓,後來也沒按照誓言去做,一樣活到現在。」

孫權搞不明白,張昭做為一介學者,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人無信不立,當然了,在這特殊的時代,信義二字有時候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如果發誓的話,這就不能不當真了,畢竟抬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啊。

自己父親當年的死,可能就是因為發了那個毒誓,如果說事情巧合的話,事情也不會那麼巧吧?

孫權這時很清楚,一旦自己寫下誓言,就不能再攻南郡了,這是誓言,以天地為證的誓言,人可以欺人,不可以欺天的。

正在這時,張昭眼睛一亮,激動的對孫權道:「主公,老臣突然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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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許攸的人生模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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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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