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第三條隊規
第三條隊規
……
如果可以，
請不要給我這貴族的身份，不要給我振興家族的使命，不要對我太多的愛戀；[搜索最新更新盡在bxwx.org;讓我戰吧，
哪怕一死！
……
「真是讓我意外，沒想到你們會傷到我！不過，似乎依舊沒有太大的效果，果然是實力差距的影響嗎？」
亞伯拉罕一邊說著，兩隻手掌間用靈力匯聚成一個愛心的模樣，神態悠然自若。原本光鮮的外套有些破損，身上沒有太過嚴重的傷口。
反觀死神這邊，戰鬥力最強的白哉和智代具受到重創，並且還有一名死神陣亡，另外一名機會失去戰鬥力。其餘人雖然受到輕傷，但是對於戰鬥的走向卻沒有太大的影響能力。
「絕對實力會讓戰鬥變得聊無生趣，也許我應該接納你之前的意見呢，死神的副隊長。希望你們可以給我一場令人滿意的戰鬥！」亞伯拉罕將手靈力中愛心撤掉，雙手合十再分開的時候，那金色的長槍再次出現在他手中。
「不過再此之前，應該把會拖累你們的夥伴清理一下！」亞伯拉罕說著人影一晃，瞬間來到鎌倉身後加措身後，一隻手掐住鎌倉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
「沒有戰鬥能力的傢伙活著只是對別人的拖累，所以……」亞伯拉罕的話突然停下來，他發現那被他有右手握住喉嚨的鎌倉身上靈壓開始出現的不規律的變化，就像是原子爆炸前那極不穩定的狀態一般！
「縛道之八十三，屍鬼禁封！」艱難的聲音從鎌倉的牙縫裡傳出，就像是瀕臨死地的戰士在最後向敵人蔑視一般。
黑色的氣體從鎌倉的靈體上蔓延出來，他的手臂四肢向是點燃的木頭飄起黑色的煙，身體漸漸透明。
亞伯拉罕還沒有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下意識地讓他感覺到有種不好的預感，身體迅速地想要從煙霧中抽離。
然而那煙像是粘在亞伯拉罕身上一樣，隨著他的動作，更多的黑煙從鎌倉的身體上飄出連接到亞伯拉罕身上，而鎌倉的身體變得愈發透明虛無，像是和這煙縷同化般，下一刻便被亞伯拉罕帶起的風吹散！
「快帶大家離開啊！重七樓！」鎌倉加措痛苦而又飄渺的聲音從那透明的身體中傳來。
「加措！！」伊勢重七樓面容扭曲地看著鎌倉漸漸消失的身體，一聲心切的怒吼帶走的是對朋友的思念，以及無法阻擋的定局！
屍鬼禁封，是縛道中最隱晦不可輕易使用的一道！因為它施展的條件是，將死神身體虛無化，通過將自身靈體分解獻祭給虛空中的某個某個不可知的存在，換取將敵人的身體封印！
然而以鎌倉加措的能力，即便是耗盡性命也只能換來短暫時間將亞伯拉罕封印，如果想要將他徹底地封印起來，恐怕得是死神隊長才可以做到！
當亞伯拉罕的身體漸漸被鎌倉加措身體化出的黑煙籠罩，伊勢重七樓叫醒其餘的隊員，來到白哉和坂上智代面前，伊勢重七樓兩手把二人攙扶起來，向著城堡跑去。
身後鎌倉加措和亞伯拉罕的身影被漸漸暗淡的天空吞噬。奔跑著的伊勢重七樓待所有人都進入城堡，把白哉和坂上智代讓隊友攙扶起來，右手在大門上的菊花浮雕一按，整個城堡進入備戰狀態，外圍被第一任隊長和大鬼道隊長合力修造的結界保護起來。
「大家和我來！」面色凝重的伊勢重七樓從牆壁上拿過一把點燃的火炬，火光將黑暗的城堡照亮，給大家帶來了一絲絲溫暖。
把火炬點燃拿在手中，伊勢重七樓帶著大家來到一處陌生而又蜿蜒曲折的走道，在來到一層房間的盡頭，伊勢重七樓手掌在牆壁上摸索了一陣子，手心處泛出幽藍的光芒，接著地板像窗子般向下推開，露出沒人去過的一處新的空間。
「大家跟在我後面！」伊勢重七樓說完率先跳了下去。
沒有猶豫，雖然感到驚奇，但是眾人還是跟著伊勢重七樓依次跳下。除了坂上智代、伊勢重七樓，還有幾名老隊員們，這裡的存在一直還是一個未知數！
「這是哪裡？」跳下來后，九條茂時看著昏暗的地下空間問道。
在這裡最中間有一個圓形石台，石台四周九根柱子依次排開，每個柱子上亮著一盞不同顏色的燈，看樣子是一處類似結界的地方！
「這裡是當年大鬼道眾隊長來到這裡的時候特意布置下來的，為的就是害怕有這樣的這一天！」伊勢重七樓在中間一根柱子上拍了一下，似乎開啟了開關，九根柱子頓時全都亮起白色的光芒，剎是耀眼。
「這些柱子形成的結界可以將瓦史托德以上的大虛直接封印起來嗎？」知道要不了多久亞伯拉罕就會從封印中離開，朽木白哉看著圓形檯子上密密麻麻的書法字跡，抬起頭來向伊勢重七樓問道。
「不能！」伊勢重七樓搖搖頭，「如果是大鬼道長親自來施展或許還有些可能。或是我們的隊員在戰鬥一開始前便把那傢伙吸引到這裡。因為太過消耗靈力，所以眼下只能將他封印短暫的一段時間，之後便無法繼續維持下去！」
「那我們為什麼不趁現在那傢伙被暫時停止行動殺出去！來到這裡做什麼啊，伊勢副隊長！」九條茂時很不理解地大聲問道。
「以對方的實力，即便是被封印起來想要殺掉他恐怕也不是現在的我們可以做到的。而且外界的力量先不說能不能對那傢伙帶來傷害，恐怕到時候還會直接將鎌倉舍掉性命完成的封印破壞！」坂上智代被隊員放在檯子邊上，捂著受傷的右臂為九條茂時解釋道。
剛剛那道虛閃雖然沒有將坂上智代完全擊中，但是整條右臂幾乎被那巨大的衝擊力擊碎，現在只剩下肌肉將胳膊和肩膀連接在一起！
白哉那邊雖然沒有智代這般嚴重，但是身體內部的傷害卻也讓白哉是不是咳出幾口血來！
接連的戰鬥讓白哉的靈力耗損巨大，和亞伯拉罕的正面對抗更是讓白哉雪上加霜，此時白哉面色慘白，接下來的戰鬥即便還可以繼續參加，恐怕也無法起到太大的作用了！
「那，那我們為什麼不離開隊長？」一名隊員猶豫一下后問道。
對方的強大讓這些戰鬥意志最堅定的死神也不禁出現一絲動搖，恐懼的心情在心底搖擺。
「對方是瓦史托德，如果我們直接離開，恐怕最後的結果便是全軍覆沒！」伊勢重七樓從未有過的認真嚴肅的表情說道：「所以必須有人留下來，給對方帶來更大的打擊，同時為其餘能夠活著離開的隊員提供充裕的時間！」
「那是誰留下來，伊勢重七樓副隊長。」又一名死神問道。
地洞里聲音很安靜，這一刻是決定眾人生死的時候，能夠離開的無疑有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而留下來的恐怕沒有任何生的可能！
「我留下來！」坂上智代的聲音最先響起來，扶著殘廢的右臂，坂上智代艱難地站起來，語氣堅決：「我是隊長，我留下來！」
「我也留下來！他娘的，老子可不想比不過一個女人！」九條茂時聽到坂上智代的話后一跺腳大聲說道。
有了坂上智代和九條茂時的帶領，雖然先前兩名死神有些猶豫，但是還是和眾人一起紛紛要求留下。
「朽木！你呢，哼，你這傢伙不會是想當逃兵吧！」看到朽木白哉這一刻的猶豫，彷彿終於找到白哉把柄一樣，九條茂時揚起下巴得意洋洋，同時又嘲諷鄙夷地大聲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朽木白哉，似乎都在等待著白哉的答案。從伊勢重七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哉就在發獃，怔怔的目光不知道在看著什麼。他沒想到第一次讓自己面對的無法抉擇的難題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而在這些灼灼目光的注視下，一直沉默的白哉乾澀的嘴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白哉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家族的振興，家人的期待，還有戀人的守候。白哉覺得不論因為哪一個他都要活著回去，而且白哉也相信憑著對死神世界的了解，自己一定可以回去！
可是，這一刻白哉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哪怕早就打算在伊勢重七樓離開后，自己就脫離遠征軍，開始一個人的戰鬥。但是，此時卻讓白哉內心陷入了矛盾與掙扎之中。在最不該離去的時候，選擇離開嗎！
汗水從額頭留下，白哉從沒有想過要成為一個背負著所謂正義的人，集體什麼的也只是自己為主導的情況之下。離開並不是一種成為逃兵的屈辱，那是對自己來說最明智的選擇，但卻也是最無法讓人原諒的選擇！
「對不起……」緊咬著牙根，白哉低著頭艱難地說出這三個字，緊接著整個人像是虛脫一樣，渾身沒有力氣。
低著頭的白哉渾身被汗水浸透，哪怕是之前的戰鬥都沒有讓他這般辛苦煎熬。白哉等待著，等待著來自其他隊員的辱罵，指責，嘲諷，和那不屑的目光。朽木家高貴的地位，這一刻讓白哉感覺到的不是自豪，而是愈發沉重的負擔！
然而當白哉真的把話說出來的時候，地洞卻安靜地沒有一點聲音，就像是之前伊勢重七樓剛哥說出必須有人留下時候一樣，地洞里很安靜，甚至有些死寂。
「啪！」
一隻大手輕輕放在白哉的肩膀上，很熟悉，白哉知道這是伊勢重七樓，一個從始到終都像是一個大哥哥，引領人一樣的傢伙。他和海燕很像，如果在？靈廷想必兩人一定會成為好友。
「對不起，重七樓大哥，我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白哉的聲音很低，羞愧地想要逃避這一切，逃避曾經隊友們善意憧憬的目光，逃避伊勢重七樓關切熱忱的聲音，逃避這讓他無法面對的時刻！
伊勢重七樓看著低著頭的白哉沒有出聲，良久轉過頭看了一眼坂上智代，然後才用不可置否的聲音說道：「離開的人是坂上智代和朽木白哉！」
「我不同意！」還是坂上智代第一個出來大聲發對道。其他人攝於伊勢重七樓的威嚴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卻也希望伊勢重七樓給大家一個可以接受的答案。
「我們不能全部留在這裡，必須有人要出去，把虛圈的情況報告給凈靈廷。所以，這只是緩兵之計，為的便是白哉和坂上智代隊長離開！」伊勢重七樓緩緩的說道。
「我們之前已經決定和這些大虛拚死一搏，這個時候作為一名隊長我們怎麼可以離開！這裡是我的隊伍，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的話的，伊勢重七樓副隊長！」坂上智代很著重地咬著副字，強調著在這裡伊勢重七樓的位置在自己之下。
伊勢重七樓搖搖頭，坂上智代和朽木白哉的表情他都看在眼裡，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但卻依舊不容置疑地大聲道：「聽我說！」
「智代，白哉！你們是貴族！你們知道貴族意味著什麼嗎？那並不是高高在上的身份，並不是天生便需要其他人去仰視的地位，那是一份責任，一份你們逃脫不開必須承擔的命運！那是血脈中繼承下來的使命感！」
「凈靈廷千萬年來為什麼貴族始終受到所有人的敬仰，始終長存在這個地方？並不是武力和強權統治的壓迫！那是以身作則，是始終出現在戰鬥的第一線用生命去捍衛更多人的安全，是高居不下的死亡率堆積而出的結果！所以每一位優秀的死神以成為一名貴族而自豪，而每一名貴族的存在則是世代家族的成員用鮮血奉獻給凈靈廷所換來的榮譽！」
「沒有人會佩服無所作為、屍餐素位的人，在崇尚武力的尸魂界更是如此！所以，不需要感到貴族是一種多麼高貴優雅的稱號，在你一步步了解到它的真正含義的時候，其代價是痛徹心扉的傷痕！」
「當然如果可以，我們誰都不願意死。但是死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活卻不得不背負更多，身邊人的期望，部下的信任，夥伴離去的痛苦。一個人之所以被仰望並不是毫無理由的，因為那仰望帶來的責任是你無法推脫的，除非有一天你們放棄！那樣，我只能說今天我的行為是沒有意義的，但是在沒有那樣的結果之前，你們依舊是必須首先活下去的！這不僅僅因為貴族的身份，同時這裡面你們還年輕成長的空間也最大，你們活下去才更有價值，更有意義，更加能為為凈靈廷地的強大付出更多地力量！凈靈廷最需要的是像你們擁有潛力的年輕人，只有你們才能給凈靈廷帶來新的希望，守護更多的人！」
伊勢重七樓的話讓坂上智代沉默，「可是……」，智代剛想繼續說點什麼，但是卻被伊勢重七樓生硬的口氣打斷。
「沒有可是！坂上智代隊長，請大聲告訴我護廷十三隊第三條隊規是什麼！」伊勢重七樓見坂上智代還是不明白后，終於忍不住瞪著坂上智代喝道。
「護廷十三隊的第三條隊規，在我方不利地戰鬥中，一切可以有隊員存活情況下，貴族必須優先離開！其目的是保留強大的戰鬥力量，在反擊戰中給予敵人更大的傷害！」坂上智代終於低下頭，不甘心地說道。
「所以，好好活著，記得守衛凈靈廷的正義，還有我們的家人！」伊勢重七樓拍拍坂上智代的肩膀，沖白哉回以安慰善意的笑容，依舊溫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