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病房坐談
靜悄悄的山林，數條牛犢子般大小的灰狼，地上一個空空如也的精美盒子，一身捆綁的斷臂身體。
是的！
對方退走了，沒有驚天動地的大戰。
一方至死被碾壓，畢竟當自身武器都成為別人的利器，再多的反抗都是徒勞。
好在除了兩個一心想為逝去的老兵天使復仇的新兵蛋*子外，剩下的都與天使小隊長一起放下了天使的身份，沒有讓賒翼兵團的人空手而歸，因為從始至終那盒子都空空如也。
王家把所有人都玩了！扔出一個空盒子讓人搶。
現在所有人都會以為東西被牧維帶走了，無論執法隊找沒找回，沒有任何人敢去質問，那麼所有人的視線就會落到神殿裏面。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不管賒翼兵團會不會出現，王家都不會允許那幾個天使回到神殿。
但現在考慮這些都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身體遭受重創外，還被捆綁。在這牛犢子般狼群的包圍下，想活命已經不可能了。
「啪！啪！啪！」平常人聽不到的肉掌擊地聲這會就像鑼鼓聲傳進牧維的耳朵里。
「咻！」
一支利箭從狼眼進，後腦出，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狼身停頓下來。
「鐺！」
一支長矛插在狼人和牧維之間，讓狼群更加驚魂不定。
「哦！」
一聲長嘯嚇得狼群四散而去，伴隨着的是數十個火把映入牧維眼帘。
「是維哥！」
端木凈那變聲期的嗓音也傳入牧維的耳朵，讓牧維再也堅持不住昏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端木凈那小子地方不大，卻乾乾淨淨的老窩，左肩傳來麻麻酥酥的感覺更是確定了自己還存在的感覺。
從醒來到去王家為止，牧維都是超人般的存在。正是這樣的錯覺讓牧維麻痹大意起來，輕敵的後果就是失去左臂。
一個能讓帝國皇室，三大帝國大祭司忌憚的存在怎麼可能會讓一個人，單槍匹馬的給鬧個雞飛狗跳？說不定從一開始對方就是這麼設計的，為的就是丟掉這燙手山芋的名聲。
不管王家是一開始就如此精心安排，還是中途巧妙設計，這一手都漂亮無比。現在東西進入神殿內部，那就不是什麼人可以隨便去打主意了。
「維哥，你醒了！」端木凈手提一罐稀粥從門外進來。
「謝謝！」昏迷前端木凈的聲音和醒來發現是端木凈租住的小院，讓牧維知道是端木凈他們救了他。
「你忘了你也救過我嗎？」端木凈表現得有些靦腆。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那裏？」兩人現在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再說救不救，謝不謝的都顯得有些生疏了。
「你不知道你鬧出多大動靜嗎？從一般的家丁護衛到京城精銳武嘯營，再到王家神秘高手和神殿衛隊，以及百年不出的天使執法隊。維哥，你知道嗎？這是有史料記載以來，第一次有人完成如此壯舉！」說起這個，端木凈就興奮得不得了。
「這個好像和我問的沒什麼聯繫吧。」牧維看着這孩子手舞足蹈的樣子，有點擔心他的精神狀態。
「我們從曲陽回來的時候正好是你和王家神秘高手交戰過後，所以就去王家看了看。沒想到這麼大一片輝煌建築成了一片廢墟，當大家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你和天使執法隊的先後從王家出來，所以我們幾個就跟着了。」如果牧維和王蒙之戰沒看到，那麼牧維和天使的逃追就讓他們驚為天人了。
「出城后，我們實在跟不上你們，文淵先生和黃將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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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我等在你們回京必過的路上守候，再見機行事。」半大小子蠻不好意思的，假如不是賒翼兵團的人，他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救牧維。
「文淵先生？黃將軍？」對於端木凈提到的這兩人，牧維根本不知道。
「文淵先生！黃將軍！我維哥醒了，你們進來吧。」隨着話音，門外進來兩人。
前面那人牧維居然有過一面之緣，正是離陽學院文華閣的閣主李文淵。當時他一力吹捧王家，很是令人反感。
而李文淵身後那人更是讓牧維吃驚了。魁梧的身軀讓李文淵在他面前就猶如一個孩童，長長的鼻子，大大的耳朵。正是龍象帝國皇族，象人。
「老夫此來是特地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說着李文淵和那個象人一起給牧維行禮。
「哪裏，哪裏。李老客氣了。這次在曲陽是端木凈負責，我不過是先前出了一點主意而已。」牧維不敢居功。
「這次我們在曲陽小道雖然準備得非常充分，但是王家調集的人手太多了，在各個要點都安排了充足的人馬，所以我們並沒有救出多少人。」端木凈顯得很失落，一是當初安排得那麼充分，結果是這麼點成績。二是牧維的斷臂讓他很難過。
「沒事！大丈夫馬革屍還，本就是他們的宿命。」姓黃的象人將軍開口。
「黃將軍是被龍象帝國皇族迫害，不得已離開故土，現已投奔皇室。」望着牧維投來的疑惑目光，李文淵趕緊給他解釋。
「他們兩位就是我在曲陽所救，聽說維哥你受傷了，特地趕過來看看。等會還要回宮裏敘事。」端木凈也在旁邊解釋。
「來時路上，無痕公子已經給我等詳細介紹過閣下的事迹，千里救人，讓我等心生仰慕，正好我等手上也有一些這方面的消息，所以冒昧趕來打擾閣下的休息。」李文淵這時說出他的來意。
「什麼消息？」這次前去王家，對於欣娘的消息沒有半點線索。
「汴梁城外西方五里地有個不起眼的莊園，雖說掛着別人的名義，實則為王家一處秘密之所。裏面大部關押著王家從各地收刮來的能人異士和各色美女，他們在裏面遭受着非人的折磨。直至他們屈服於王家，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生。」這則消息也算是汴梁城內高層公開的秘密。
「不過公子大可不必太過於擔心，神族有明令，不得奴役矮人等族裔。加之今夜眾人大鬧王府，他們必不敢如同以往肆無忌憚。畢竟讓神族知曉此事，即便神使在袒護於他。也會讓他脫皮三尺。」李文淵見牧維擔心的神情急忙做出解釋。
「可欣娘萬一真在那裏有什麼不測……」如果真如李文淵所說，那欣娘的安全不敢想像。
「這倒不必擔心，此次四大帝國齊聚，更有開先河的四大祭祀在場，以往那種升龍神使一言堂的情況會有所緩解。這種神族明令，其它三國大祭司和使者總會傳達上聽的。所以三國大祭司和使者離開之前，他們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說起來甚是悲哀，升龍帝國皇室做為這片土地的主人，卻是實力最為弱小的一方。
「公子你大可安心養傷，我們會在你養傷這段時間裏，仔細打探一下具體情況。如有什麼消息再及時通知於你。」李文淵說完這些，再寒暄兩句就選擇離開了。
「無痕！」耳邊再也聽不到李文淵兩人的腳步聲后，牧維喊來送人的端木凈。
「維哥，怎麼？」端木凈急忙趕回屋內，害怕牧維有個什麼閃失。
牧維靜靜的看着端木凈，房間安靜得蒼蠅飛舞的聲音都能聽見。
「維哥兒，你別這樣！」端木凈終究年輕，沒有沉住氣。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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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維不相信李文淵所說的話，畢竟即使要探望病人，也不會這麼急匆匆的來。做為官海沉浮多年的人物，不可能不打招呼的就上門。
「我……」端木凈臉色潮紅，彷彿有些難言之隱。
「算了！你不願說，就不說吧。誰還沒有點私隱。」牧維把端木凈當作自家弟弟，看他如此難受，也不願為難他。
「如果當真遇到什麼難事，告訴我，哥哥會幫你到底的。」本來不想說這話的，但是擔心端木凈真遇到什麼危險，牧維還是告慰一下端木凈。
端木凈走向門口的身形明顯停頓了一下，接着往外走。走到門口處停下，轉身低着頭又回到牧維的床榻邊。
「文淵先生告訴我，我是皇家遺落在外的皇子。」端木凈終是低聲告訴牧維。
「因為王家？」牧維說了一句。
「嗯！皇家擔心王家登位后，整個皇族會遭遇不測。為保存血脈，不得已讓我母親離開那是非之地。」
「端木小子，維哥怎麼樣了？」梅遠信大嗓門從外傳來，打散了端木凈的悲傷。
「你明知道維哥需要休息，還那麼大嗓門幹什麼？」端木凈厲聲訓斥。
「人不大，脾氣倒不小。」梅遠信自知理虧，也不願多說什麼。
「維哥，你怎麼樣了？」從曲陽茶棚認識牧維起，梅遠信一直以為牧維也不過一般高手而已。可看到王家廢墟后，他才明白自己跟的這個可不是一般高手。雖然他也明白要完全覆滅王家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有這麼一個恐懼高手存在，起碼也能給王家最大的打擊，所以他現在一心想着跟着牧維。一聽說牧維受傷，就讓手下人自己尋找安身之處，自己立馬趕來。
床上的牧維面色蒼白，空蕩蕩的左袍讓牧維顯得更加蒼傷。
「雖然沒有救出多少人，但至少沒有讓王家的計謀得逞。現在你也算完成了破壞王家的曲陽計劃，可以告慰你的族人了。」兩人不是從屬關係，也算不上有多少交情。純粹是臨時合作的關係，現在事了，合作關係自然要解除。
「維哥！你說的什麼話？從今天起，我翼州梅家為你馬首是瞻。」如果不是牧維，梅家族人在曲陽絕對會是王家一網打盡中的一員。加之之前在茶棚的爭鬥已經讓梅遠信眾人信服。梅遠信又不是什麼傻子，如果現在離開，以後也就小打小鬧的給王家些許麻煩。根本不可能有現在這麼好的戰績，而且牧維表現出來的戰力足以讓梅遠信明白，只有團結在這種超級高手的周圍才能給王家最大的打擊。
「你沒必要如此，你完全可以帶領你們梅家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生活下去。」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生活過的人，牧維明白只有活下去才是對逝者最大的告慰。可不明白在這種封建王朝，家恨有時候是高於國仇的思想。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梅遠信認定的事，那就一根到底。哪怕牧維失去一臂，但在曲陽表現的智力也讓梅遠信拜服，現在他失去一臂，正是需要人做他手臂之時，自己更不可能離開。而且梅遠信內心已經認定自己就是牧維失去的那一臂。因為牧維現在就只有端木凈這一個半大小子，做事肯定沒有他梅遠信沉穩。牧維這失去的一臂，除了他梅遠信能當外？還有誰合適？所以他更不能離開。
「好吧！你先去安排族人，給他們找個門生經營。畢竟不可一直為匪度日。」牧維見梅遠信如此，而他自己又沒經歷過這種場景，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如果你哪天想通了，想要離開，只需告知我一聲即可。」牧維不了解這裏人文禮數，只道他想通了在離開就好。
「只要維哥帶着我們沒事去王家轉轉，怎麼着都行。」梅遠信憨憨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