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考察
「紅手套都這麼閑的嗎？」貝奧米有些詫異的問道。
「……」卡爾薩斯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這年輕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今天過來是臨時對你進行考察的！」卡爾薩斯坐正身體，審視的看着貝奧米。
「考察什麼？」
「你的晉陞序列九所用的非凡特性，是屬於黑夜女神教會的財產！所以，按照慣例，我們必須對你進行必要的考察！」卡爾薩斯意有所指。
「怎麼考察？」貝奧米內心略有忐忑，不知道在夢境世界會不會暴露出自己不是原住民的某些特質來啊。
「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察，不過……」卡爾薩斯褐色的瞳孔凝視着眼前這個很沒幹勁兒的小傢伙，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你還是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才能算過關！」
「什麼問題呢？」貝奧米聽到自己已經通過了考察，心中不那麼緊張了，不過……這個紅手套會問出什麼問題呢？
會不會，他是先說通過了，讓自己放鬆警惕，然後在後面對自己進行真正的考察？
「第一個問題，你……聽過愛麗絲*艾格斯這個名字嗎？」卡爾薩斯褐色的瞳孔內閃著莫名的光，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沒有聽過！」貝奧米很確定的回答，他確實沒聽過這個名字，不過為什麼這個紅手套會問這個問題呢？難道他懷疑我和這個愛麗絲有什麼關係？
艾格斯？嗯……貌似爹天使阿茲克的姓氏就是這個，而阿茲克是死神薩林格爾這個冥皇的後代，所以這個愛麗絲，應該是一個死神後裔。甚至可能還是靈教團裏面的高層，但貝奧米確實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卡爾薩斯凝視着貝奧米，過了好半天才緩緩問出了他的第二個問題：「那麼，你和芙蓉*布萊克見過面嗎？」
「認識啊！」貝奧米點點頭：「布萊克夫人是艾倫貝克曼的姑姑，我和她見過幾面！」
這個紅手套的情報系統這麼差的嗎？難道黑夜教會都不知道自己和貝克曼家族的關係？居然會問這麼弱智的問題！
穿越者貝奧米心裏對紅手套這個組織的評價，突然就降低了一大截！就這，還是原著里吹的神乎其神的那個組織嗎？也太拉了吧……
聽到貝奧米的回答，卡爾薩斯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玩味：「那麼第三個問題，你是否和她聊起過［扮演法］相關的事情？」
扮演法？
貝奧米一個激靈，原來這個紅手套是因為扮演法來找自己的！
嗯，原著里，黑夜教會對扮演法的態度，好像有些曖昧，並沒有公開給所有的內部超凡者，甚至愚者老仙的人間體克萊爾還因為這個被教會的特派員約談過一次。
所以，他今天來的目的，其實就是……警告我不要接觸這些高級情報？可是我確實知道了，他會怎麼辦？貌似黑夜途徑的序列七：夢魘並沒有黑夜人那種刪除記憶的手段和能力吧。
「布萊克夫人確實有和我說起過扮演法，但並沒有太過深入……」貝奧米斟酌著語氣，因為他不太確定這個紅手套的態度。
萬一這是個激進派，那自己豈不就是撞在槍口上了！
「她和你說起過……」卡爾薩斯眉毛一挑，稍微有些意外：「是她主動和你說的？」
「也不算是主動說起的。」貝奧米回想了一下，那次好像也不是布萊克夫人主動提的，是自己先提了一句，之後才聊到的。
「就是在聊天的時候湊巧提到過一……兩次。
」貝奧米觀察著卡爾薩斯的表情，心裏有些忐忑起來。
他試探著問道：「所以，你是來讓我保密的？」
卡爾薩斯明顯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太理解……
「放心，規矩我懂的！」貝奧米從搖椅上坐起來，然後似乎是感覺自己這樣說話很不鄭重的樣子，於是正襟危坐，屁股下面的搖椅也變成了一張高背椅。
「我不會隨便亂說的！」他很鄭重的說道：「只有教會允許的情況下，我才會和其他低級超凡者透漏這方面的情報。」
似乎是怕卡爾薩斯不信，他還補充了一句：「我以女神的名義起誓！保證不隨便外傳！」
起誓就起誓了，穿越者對於誓言這種東西，其實並不太看中，畢竟他穿越前那個時代，賭咒發誓的可信度也就那樣。
不過，似乎這個詭秘世界的人對這一套很重視的樣子，大概……可能是因為現在這個世界確實有神靈存在的原因吧。
卡爾薩斯心裏的疑惑更大了一些……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莫名覺得現在的場景有些熟悉的樣子。
大概十一還是十二年前，他好像也經歷過這種情況，而當時，他的對面是那位剛剛晉陞的聖者伊利婭閣下。
所以，這個小傢伙兒……是誤會了自己的來意？以為自己是來警告他的？
他之前接觸過教會的其他高級超凡者！卡爾薩斯敏銳的判斷出了這種情況——就算不是黑夜教會的成員，也一定是其他教會……或者那些隱秘組織的成員。
貌似，這個小傢伙對擺弄蒸汽機械很有一套的樣子，那……會是蒸汽之心的那些人嗎？
卡爾薩斯心念電轉之間，就有了某種決斷，點了點頭說道：「你能明白就好！這方面的知識對低級超凡者來說，還是有些……」他皺了下眉頭，才緩緩說出了一個詞：「超綱了！」
「我明白的！」在他面前的貝奧米正襟危坐，眼神很是清澈的看着他。
「那麼……」卡爾薩斯剛開口，就被貝奧米給打斷了。
「卡爾薩斯先生，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貝奧米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市儈：「我是說，如果我想要收屍人途徑後面的魔葯，能否黑夜教會這裏申請呢？」
「為什麼這麼問？」已經在心裏做了某個決定的卡爾薩斯，看着貝奧米饒有興緻的問道。
「我現在的身份，不是屬於清掃者組織么」貝奧米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我就想問問，像我這樣的情況……會不會影響我以後的序列晉陞，如果想從教會拿後續魔葯的話，價錢……」突然的嘴瓢，讓貝奧米有一些尷尬，但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我是說，需要的功勞和貢獻是不是和其他執夜人一樣呢？」
「……」卡爾薩斯差點維持不住這個夢境空間。
這個小傢伙把黑夜教會當成什麼了？居然還想着從教會拿魔葯……這種情況，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着往下說了。
「關於這個……」卡爾薩斯只好開始打起了官腔：「我作為紅手套的成員，其實並不負責關於這方面的事務。你有什麼疑惑的話，可以自己去北城區的聖塞繆爾大教堂找安東尼閣下去問問！」
「是這樣嗎？」貝奧米略有些失望，嗯……好像也是這麼回事。紅手套在黑夜教會是類似於異端裁判所的存在，雖然也算是［高層］，但並不主抓這方面的工作。
「那什麼，我想問一下，咱們教會內部的功勛是怎麼算的？」貝奧米繼續腆著張臉騷擾卡爾薩斯。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要是舉報一件涉及到教會安危的大事件，能不能一下換取好幾個序列的魔葯呢？」
「……」卡爾薩斯愣了半天，才緩緩開口：「你想多了，教會內部並沒有收屍人途徑完整的序列情報，所以，你是換不到太多後續魔葯的。」
銀灰色短髮的紅手套隊長站起身來，用他那灰褐色的眸子冷漠的掃了一眼貝奧米：「並且，我也不覺得你會知道什麼太重要的情報。」
穿越者當時就不忿了，你這是在小看我胖虎嗎？
我知道的那許多秘密，一旦說出來……
然後，貝奧米就愣了。他確實通過看書知道了不少秘密，但那些秘密，好像都涉及到神靈或者天使之類的強大存在，一旦說出來……先不說能不能換到好處，反正被滅口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現在自己只是個可憐又弱小的序列九，隨便來個高級序列者都能輕易碾死。
所以，還是得先讓自己強大起來，然後等到比較耐揍的時候……不是，我是說等到我也能拽起來的時候，再去拿着那些秘密賣錢換好處也不遲。
至於能拽起來的檔次，至少也要混成個半神……半神也不太保險，還是天使比較安全。
嗯，貌似愚者老仙人間體克萊恩那個隊友體內就躲著一個天使級的老爺爺。可是後來還是被阿蒙的分身給差點搞死，所以，如果真想拽起來的話，至少也要天使之王的檔次。
也就是說，不晉陞到序列一的天使之王層次，自己連裝逼的資格都沒有。
貝克蘭德確實有三大教會在這裏作窩，但原著里阿蒙不也跑到貝克蘭德搞事兒了。所以，自己也不能太相信教會的實力和保證。
還是讓自己先強大起來，然後再說其他吧。
卡爾薩斯看到貝奧米突然就有些消沉，還以為是自己的話打擊到他了。
因為他心裏某些不太好明說的小算盤，還是需要用到貝奧米這顆「棋子」的。所以，他覺得應該給這個小傢伙一點點盼頭，這樣他才有動力更好的發揮自己的［作用］么。
「你也不用太沮喪，教會內部收屍人途徑的序列雖然不完整，但據我所知，教會內部大概保存有收屍人途徑序列四以下的魔葯配方和材料的。」卡爾薩斯安慰起貝奧米。
至於收屍人途徑序列四乃至更高序列的情報么，卡爾薩斯看着貝奧米，心裏默默想道：那還得看你的表現了。
「只要你好好表現，努力獲得功勛，你一定也可以成為高序列超凡者的！」卡爾薩斯鼓勵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我要離開了。」
然後，不等貝奧米再說話，他就散去了這個夢境世界。
眼前的景物突然一變，貝奧米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晚宴現場，正在莊園的某個噴水池旁邊，前面是還楞在那裏的鮑勃。
「真的有點可惜啊，這麼好用的能力……唉，誰讓我先吃了收屍人的非凡特性呢？」
回憶著剛才夢境中徒手造物的經歷，穿越者貝奧米心裏就是一陣唏噓。可惜啊，超凡之路一旦選了就不太好更改呢。
貝奧米遺憾的咂咂嘴，伸手拍了拍鮑勃：「回神啦，衰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