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難事

第十三章 難事

「從良兄一語點醒夢中人,感謝感謝。」

雲峰真誠的拱手表示感謝。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我痴長你幾歲,斗膽叫你一聲賢弟。為兄在國子監待了五年,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

雲峰覺得這姬重亮有點熱心過了頭,這一會兒就兄弟相稱了。不會有什麼圖謀吧,要真是這樣,就讓他嘗嘗武修拳頭的厲害,自己先靜觀其變。

果然過了一會,姬重亮就開了口。

「雲峰賢弟,為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哎呀,從良兄。你我一見如故,有什麼不好講的」

雲峰就坡下驢,引出他後面的話,倒想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那我就直說了,下月初一就是國子監一年一次見習教習比選的日子,到時候還望賢弟投我一票。」

搞了半天原來是拉選票呢,雲峰鬆了一口氣。這人如此熱心,投他一票也無妨。

「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支持你。」

想起門口的情形,雲峰隨口一問。

「從良兄,剛才的歡迎儀式,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賢弟,你有所不知。今天也是太學開課的日子,那些勛貴武將子弟,平日裏驕橫慣了,今日不壓他們一頭,日後怎麼與他們見面。」

雲峰眼睛亮光閃過,有內幕,連忙虛心求教起來。

姬重亮為了選票,也是不遺餘力,把前因後果細細講了出來。

原來國子監的學子都是些沒什麼背景的子弟,在這讀書只有兩條出路,一是通過祭酒,司業的考核,留在國子監任職。

另一種就是參與科舉考試,考取功名,在朝中為官。而且就算考中了也很少能委以重任,大多都是些編修的虛職。

不管哪條出路,都是從基層做起,這就造成了國子監雖然在文壇聲勢鼎沸,但在宋朝官場卻沒什麼話語權。

太學卻不一樣,乃是朝中勛貴武將和外戚子弟就讀的地方。說白了他們就是去鍍層金,等著繼承父輩的官爵就行。

國子監的學子歷經千辛萬苦,才能謀一個出身,太學的學子靠着祖上的餘蔭,輕輕鬆鬆就可以封官授爵。

國子監學子自然心裏不忿,更是打心底瞧不上太學這幫二世祖。因此宋朝兩個最高的學府,明爭暗鬥多年。太學常常以勢欺壓國子監,卻又忌憚這些儒士清流的口伐。

雲峰聽着大呼過癮,想不到上班第一天就有收穫,要不是怕暴露身份,他真想拿個小本本記下來。

心中暗暗記下姬重亮說的重點,雲峰幹完本職工作后,也想着關心下自己的私人生活。

「從良兄,小弟有個疑問。」

「哦!快快說來,為兄定當為你解惑。」

「為何我進來這麼久,都沒看到一個女學生。」

姬重亮像看傻瓜一樣看着雲峰,心想這人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穿了一身武修的衣衫到國子監入學不說,現在又在國子監里找女人。

「賢弟,你莫不是頭一次出門。你幾時見過女子讀書的?」

雲峰一拍腦袋,差點暈了過去,痛聲疾呼。

「老頭子你把我坑的好慘。」

雲峰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沒了精神,沒想到這裏也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鬼話。只能怪自己一時心急,李近南好像早就說過,國子監招收的都是適齡男丁。

這下真沒搞頭了,全是男的泡誰去,雲峰的泡妞大計直接胎死腹中。

姬重亮看着雲峰如此泄氣,連忙安慰起來。

「賢弟,何必如此急色,想要女人還不簡單。等過了入學試,為兄帶你去『流鶯巷』轉轉,那裏的姐姐可會疼人了。嘿嘿。」

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什麼鬼地方,他可沒饑渴到那種程度。他到國子監是重溫大學時光,尋一場柏拉圖式愛情的,可不是來逛妓院的。

隨着姬重亮來到了報名處,裏面早已人山人海。姬重亮也是真的熱心,帶着雲峰一路過關斬將,奮力擠到了登記的攤子前。

雲峰遞上了入學文書,那人看都不看,只問了名字,與名單核對一下,就好了。

「從良兄,怎麼你們都不看一下文書,不怕有人偽造嗎?」

「賢弟,國子監乃是皇家親手設立,裏面的學子可以說是天子門生。到這弄虛作假,犯得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姬重亮真有些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冒名頂替的了,怎麼這點常識也不懂。

領了一個手牌,雲峰就隨着姬重亮逛起了國子監。今天只是報個名,過幾天會統一安排入學考核,合格者才能留下。

「從良兄,入學考核都考些什麼?」

雲峰想着來都來了,總不能灰溜溜的回九萬山,這考試也不知道考些什麼,還是做點準備。

「賢弟,來之前家中長輩沒有傳授些經驗嗎?」

「他們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哦,看來賢弟大才,早已胸有成竹,智珠在握了。」

雲峰聽這姬重亮說話一套一套的,多少是個秀才啊。

「從良兄,就別取笑我了,趕緊說吧。」

「這入學考試,簡單的很,就是臨場做一首詩即可。」

雲峰一聽,總算鬆了一口氣,要是寫文章考策論,那就要乾瞪眼了。

他唯一有印象的文章就是千古第一駢文『滕王閣序』。卻不適用,這裏根本沒有南昌,也沒有一個叫滕王閣的樓。

但要說到作詩,那就當仁不讓了,他可是一年級就熟讀唐詩三百首的天才。

「對了,從良兄。你有聽過將進酒嗎?」

「將進酒是什麼酒?為兄倒不曾喝過。」

雲峰聽完哈哈大笑,口中一直在那喊著,我要當詩仙了,我要當詩仙了。把在一旁的姬重亮看得目瞪口呆,更加確信眼前之人是個傻子。

百花樓三樓內,含香早起練完嗓子后,正在那用早飯。

想想還是要過問雲峰的情況,以後還要在他手下辦事,關係不能弄得太僵。

「憐兒,那人昨夜歇在春花房內嗎?」

「沒有,屬下剛才問過了,他一夜未歸,也不知去了哪。」

「哦?倒是我疏忽了,尋常女子他怕是看不上。」

「堂主,您可得當心了。他怕是對您有非分之想。」

「我如何不知。得想個妥善的法子,如若處置不當,到時落個不敬之罪。」

含香說完一陣頭疼,好看的眉毛都皺在一起。怪只怪,自己生來命苦,墜入這風塵之中。

憐兒也替含香為難,她跟隨含香多年,看着她周旋於各方勢力之間,實在太過辛苦。既要操持這偌大的青樓,又要努力保住自己的貞潔。

想着還有一件難事稟報,她都有些不忍,卻也不好隱瞞,只能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堂主,三皇子又發了帖子,邀您過府一敘。」

含香一聽,感覺頭更疼了,連忙依在榻上。

憐兒見狀趕緊的幫她輕揉太陽穴,舒緩一下。

過了一會,含香輕拍憐兒的手,示意夠了。

「憐兒,謝謝你了。你去回了三皇子那邊,就說我身體不適,不便過去。」

「這理由已用了好幾次,只怕是應付不過去。」

「就這樣回吧,他總不好用強綁我過去。另外你去告訴下『依依』姑娘,今晚讓她不要見客,陪着那個誰吧。」

憐兒當然清楚,『那個誰』是誰。仗着自己是會主嫡孫,以勢壓人,剛一見面就如此急色,心裏就有些不喜。『依依』姑娘可是這裏的當紅頭牌,這下總能滿意了吧。

含香吩咐完事情,就睡了過去。憐兒看她疲倦,悄悄的掩上了門,退了出去。

另一頭,雲峰謝絕了姬重亮去『流鶯巷』轉轉的好意,慢慢的往回溜達。幸好『百花樓』離得不算遠,不然還真不好找。

一進街口,好不熱鬧,一水的俏佳人,站在路邊招攬客人。

雲峰濃眉劍鼻,身形挺拔,看得這些館人春心蕩漾,不住的拋來媚眼。

雲峰想起剛到國子監門口時,那些攬客的學子,像,實在太像了。

「姬從良不愧是『流鶯巷』巷主,業務熟練的很。」

雲峰躲著兩邊不斷丟來的手絹,嚇得趕緊跑了,惹起一陣鬨笑。

總算逃到了街尾,雲峰發現在『百花樓』旁,還有一個更氣派的高樓,估摸著得有五層。燈火通明,門口賓客絡繹不絕,十分熱鬧。

「『萬花閣』?兩家挨得這麼近,難道是天地會開的分店?找個機會問問。」

一進百花樓門,還是那副郎情妾意的好模樣,只是人影稀稀拉拉的,客人比昨天又少些。

雲峰謝絕了老鴇的招待,想着趕緊彙報敵情就直接往三樓走去。

敲了許久,不見有人回應,他剛想走,憐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不是說了,含香姑娘身體不適,今天不唱曲了嗎。」

開門一看卻是雲峰,憐兒有點驚訝,連忙福了一禮。

「含香姑娘在嗎?我有重要的事找她。」

雲峰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能隨意暴露身份,所以就扮做客人。

「這位公子,含香姑娘今天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難道大姨媽來了?昨天看着不是好好的嗎。

「你去告訴她一下,我有要事相商,請她一見。」

憐兒還以為他色心不死,想着怎麼才能把他擋在門外。

「憐兒,請這位公子進來吧。」

軟糯的聲音傳來,憐兒不情願的讓開了,雲峰心裏有事,也沒注意憐兒的神情,自顧自的進了裏間。

「這位公子,有何要事,請說吧。」

雲峰無語了,雖說要偽裝身份,不便相認,但你這語氣也太敷衍了。隔着帷帳,他都能猜到含香不耐煩的表情。

難道真是那幾天來了,所以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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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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