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救贖之道！

「聽說了嗎？校籃球隊的隊長池田英士居然加入了網球社，而且還是從一個普通的社員開始做起。」

「你說的是那個由一年級小鬼擔任隊長的網球社？」

「對啊，他們可弄出了大動靜，據說很快網球社就要舉辦校內選拔賽，就算是一年級，也可以成為正選呢。」

「也是，連隊長都是一年級生，又有什麼是不可能？」

「保不準今年網球社還真能搞出點花樣來。」

「開什麼玩笑，不過是一群人在陪著一個小鬼瞎胡鬧而已。」

嘩啦一聲，一籮筐的排球忽然因為不小心被撞到而全部都被倒了出來。

「喂，那個二年級的，你在幹嘛？你這樣會影響我們練球哎。」

「對不起，對不起！」

寺島牧久連忙道歉道：「是我不小心。」

「真是的，好好擦球吧，新來的。」

「是！」

忽然，他看到了有人走到自己的跟前。

他抬頭看去，是一個穿著一身淺白色的網球隊的隊服的少年。

渡邊澤，估計現在整個神梔中學的人都知道了這個剛入學，卻因為天台宣言而被所有人認識的網球社的一年級隊長吧。

渡邊澤道：「寺島學長，還以為你離開了網球隊，過得很開心呢。」

寺島牧久沉聲道：「渡邊隊長，如果你是來取笑我的話，那麼就不必了，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個笑柄了。」

「寺島學長，你還喜歡網球嗎？」

渡邊澤道：「說實話，現在的我很忙，可沒有時間來取笑你，告訴你一個消息，為了備戰下周地區賽，明天開始網球隊社就會開始正選的校內選拔賽，並且確定正選的位置。」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如果你覺得對網球還有羈絆的話，那麼就來網球社參加選拔！」

……

「教練，你認為寺島牧久會來嗎？」

渡邊澤看著窗外，校內的選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但寺島牧久依舊沒有現身。

寺島牧久本來被認為是神梔學園網球部的隊長繼任者，本身的網球實力不俗，在月影谷一爆發出真正實力前，他才是網球社裡的第一天才。

即便曾經拋棄過網球，但是此刻求賢若渴的網球社，並不排斥他的浪子回頭。

「寺島，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傢伙，他是不會回來了。」

「那就安排選拔賽開始吧，但我想先把寺島的名字寫上去。」

「還不死心嗎？」

……

分為三大組別的比賽。

擁有過合宿特訓的五個人，木村海，渡邊澤，高樹健次郎，月影谷一，長尾百木，以及後來加入的亞久津都在首戰輕鬆的6-0取勝。

而渡邊澤等待的寺島牧久並沒有出現。

「真的放棄了嗎？」

站在網球場上的渡邊澤等待著寺島牧久的出現。

「小子，你也太天真了，他不會出現了。」

亞久津也覺得渡邊澤很天真，一個已經加入其它社團的傢伙，怎麼可能還會回頭。

「也不能勉強吧。」

黑川隆越道：「我宣布寺島牧久棄權！」

「不，教練，我想打網球！」

忽然，一個嘴角貼著創口貼，腦袋上也纏著滲血紗布的傢伙出現在了網球場。

大家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發現，這居然是寺島牧久！

「寺島！」

高樹健次郎眉頭一皺道：「你在搞什麼鬼，

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寺島牧久搖頭道：「都不重要了，渡邊，這是我和你的比賽吧？」

渡邊澤道：「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對不起了，大家！」

寺島牧久幾乎是將腰折成了90°，讓原本對他很不屑也很厭惡的網球隊成員那些難聽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你確定要回來嗎？」

渡邊澤道。

寺島牧久道：「隊長，就讓我從頭開始吧，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棄網球了！」

「那就做好從普通社員開始的覺悟吧！」

渡邊澤看了一眼黑川隆越，互相會意，點頭道。

寺島牧久每一步踏入到網球場的腳步都是無比沉重，但也無比堅毅。

回憶湧入寺島牧久的腦海。

「寺島，我希望你能承載神梔的意志，肩負起振興網球社的重擔！」

秋山岷拍著他的肩膀。

而在半個小時后，他路過了顧問黑川隆越的辦公室。

「網球社，真的要解散了嗎？」

「這樣的社團只會給學校帶來恥辱，黑川，請你做好準備，這一年是網球社的最後一年了。」

「部長！」

「不用再說了！」

——什麼，網球隊要解散了。

——一切都沒有希望了嗎？

寺島牧久像是掉入了深淵一般，黑暗吞噬了他所有的熱情。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都成了笑柄。

所以，沉淪，沉淪，黑暗吞噬我吧……

「寺島學長，你還喜歡網球嗎？」

一滴水掉落本來死寂的水面，掀起萬重波瀾。

原來，我的心還沒有死。

「你是在戲耍我們嗎？要退社回到網球社？」

「你這傢伙，說話啊！」

「像網球隊這樣的垃圾社團早該解散了！」

忍耐到了極致的寺島牧久終於抬起頭來：「對不起，你或許可以侮辱我踐踏我，但是我不允許你侮辱我最愛的網球！」

「你這傢伙，是該被教訓了！」

……如果，如果身體的疼痛，能喚回熱情的復甦，一切都應該值得的吧！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拋棄網球的！」

嘭！

寺島牧久的身體里，似乎充斥著澎湃的火焰一般。

「很不錯嘛！寺島學長！」

渡邊澤欣賞的說道。

他有理由相信，一個在網球世界里，已經死過一次的人，要比所有人對於網球的熱愛都更加堅毅。

嘭！

「無論什麼樣子的球，我都會還擊回去的！」

寺島牧久道：「這就是網球對於我的救贖之道！」

「寺島他，似乎要比以前更厲害了！」

寺島就讓的眼神里充滿著激情的火焰，似乎在燃燒著靈魂一般。

嘭！

「1：0，寺島牧久得分！」

滲出的獻血染紅了寺島牧久的整張臉。

牧久感覺自己的意識有點模糊，而眼前的渡邊澤是有雙重影子的。

但是他搖搖欲墜依舊不肯倒下。

——寺島牧久這傢伙，也太逞強了吧！

——他在笑。

「我棄權了！」

渡邊澤笑了笑道：「歡迎你回歸，寺島學長，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堅強！」

嘭的一聲，寺島牧久倒在了地上。

天空……好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