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解除封印，雄獅回歸

「是覺得抱歉，還是覺得受傷的我需要你照顧！」

千里千歲終於忍不住爆發了聲響，對於橘吉平這樣的比賽態度，他覺得這是對網球的不尊重，也是對他的不尊重。

橘吉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但是每次目光觸及到千里千歲的右眼的時候，他還是不忍心將球打到對方的右邊區域。

「這可是全國大賽，是我們曾經都想攀登而上的高峰！」

千里千歲大聲的質問道：「但現在的你在做什麼？你曾經辜負了我，現在你想要辜負神梔學園的所有人嗎？」

如夢初醒，是啊，我在做什麼！

橘吉平汗水直流，在他的身後，神梔學園的眾人還在等待著他的勝利，在他的身後，還有那麼多期盼的眼神，這樣下去的我，肯定要辜負那麼多信任自己的隊友。

但是……

對面站著的是一直心懷愧疚的千歲啊！

內心的掙扎，始終還是沒能讓橘吉平走出內心的陰霾，對手頻頻得分。

但越是如此，千里千歲心中越是不悅。

「比數1：0，四天寶寺千里領先！」

橘吉平的舉止，連四天寶寺的眾人都忍不住吐槽，似乎不是一個級別的選手一般。

石田銀道：「橘吉平的實力，現在變得這麼弱了嗎？還是名不副實。」

忍足謙也搖頭道：「倒不是這樣的原因，反而感覺就不像是橘吉平的打法，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遠山金太郎說道：「喲喲喲，看來我們能輕鬆贏下比賽呢，可惜的是，我好像跟對方的隊長打一場呢。」

白石藏之介搖頭道：「此刻的橘吉平內心大概背負了太多了吧，他無法做到完全的擯棄雜念，所以所以無法完整的發揮，但面對昔日誤傷的隊友，無論誰都無法保持徹底的冷靜吧。」

看過橘吉平和千里千歲的那場訓練賽的他，也清晰的知道兩人此刻內心的糾結，說實話，千里千歲和橘吉平都未曾真正的走出陰霾，特別是橘吉平。

「說實話，你太讓我失望了，吉平！」

千里千歲皺眉說道。

但是下一刻，千里千歲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因為橘吉平在看到自己的發球的時候，居然沒用球拍來抵擋，而是沖了過去，同時，網球重重的擊打在了橘吉平的右眼的眉骨之上，頓時鮮血直流。

橘吉平捂著眼睛，裁判示意暫停了比賽，黑川涑秀抱怨著拎著急救包沖了過去。

「真是的，接不到也可以躲開啊！」

「涑秀，是你太不了解我哥哥了！」

橘杏一邊給哥哥止血一邊說道：「這是我哥哥的尊嚴。」

經過簡單的處理，血是止住了，不過橘吉平感覺到右眼看東西，也有點模糊了，不過這就是他要的結果。

這一球，算是還給了千里千歲了。

「千歲！」

橘吉平說道：「對你我依舊無比愧疚，但是在我的身後，還有其他信賴我，值得我去努力，奮鬥的隊友們，所以這場比賽，我會努力爭勝的。」

「嗯，

很公平！」

千里千歲點頭道。

或許，也只有這樣，橘吉平才會擺脫所有的束縛，全力以赴的來和自己對戰吧。

「雄獅，終於要回來了！」

渡邊澤看到橘吉平如此果斷的想要和千里千歲來一個了斷的時候，他很清楚，橘吉平身體內的野性也要回歸了。

千里千歲的嘴角也是揚起了一絲笑容，發球的力度，也在瞬間有了提升，旋轉的奇妙也在此刻凸顯出來。

「來了，吉平！」

「正合我意！」

網球在穿過球網墜落下來之後，在橘吉平想要擊球的瞬間，居然消失了。

「……是神隱！」

千里千歲的絕招之一的神隱！

嘭的一聲，橘吉平扭身做出了準確的判斷，但是視線受到影響之後，讓橘吉平慢了大概零點零幾秒。

果然還是受到點影響呢！

橘吉平面露微笑，對於這一球的失利，沒有太過在意。

下一球，神隱再度出現，橘吉平扭身，冷聲吼道：「這種招數，對我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呢！」

嘭的一聲，這一次橘吉平順利的完成了反擊。

網球穿過球網的瞬間，千里千歲閉上的雙眼再度睜開，一記短球，迅速的將橘吉平的破綻給找到。

「好迅捷的反應！」

「這才是千歲那傢伙真正的實力。」

如果說，千里千歲一直是橘吉平在內心的羈絆，那同樣的，橘吉平也是千里千歲在內心深處都無法被遺忘和磨滅的那個人。

「從來都沒看到過千歲笑的這麼開心了呢。」

忍足謙也喃喃的說道。

「千歲，我也要來了哦！」

「放心，這一次，我也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橘吉平抖動手腕的瞬間，強大的旋轉力，在瞬間讓網球出現了十數個幻影，網球就像是被橘吉平的手臂，硬生生打出了很多分身一般。

爆裂網球，或者說是爆球亂舞，這也是橘吉平最拿手的絕招之一，當然，一年前的訓練賽里，千里千歲也正是因為這一招被網球砸中了眼睛，差點就徹底的離開網球了。

而能再度全力使用出這一招，證明了橘吉平內心深處的芥蒂已經徹底的解開了。

看著網球朝自己飛來的同時，千里千歲笑著說道：「這一次，我可不會輕易認輸的哦。」

嘭的一聲，千里千歲居然順利的接到了爆球亂舞的真實存在。

嘭的一聲，網球輕鬆被打回去。

「吉平，那段讓我很難過的日子裡，我也曾經記恨過你，也曾經埋怨過上帝的不公，但是有些苦難，卻像是恩賜的糖果一般，有著你所不敢想象的甜味。」

千里千歲說道：「我在失去部分視覺之後，我卻更能清晰的感知世界，就好像你的網球，在我的視覺里是變幻莫測的，但是在我的耳朵里，卻是唯一的。」

「什麼！！！」

「原來如此！」

爆球亂舞打出來的不規律球，雖然能迷惑眼睛，但卻不能迷惑耳朵，眼界不一定為實，但是耳聽一定為真。

單憑敏銳的聽覺，千里千歲就找到了網球真正的位置，能把爆球亂舞的迷惑性徹底的給剝離。

在獅子樂，千里千歲一直都在橘吉平之下，霸道的雄獅統帥全員，本就無可厚非，而千里千歲一直都是處在挑戰者的位置，但是那時候的他，或許因為各種情緒問題，一直沒能靜下心來，進入無我堂奧卻一無所獲，直到受傷，直到離開網球的那段歲月里，他才開始靜下心來思考，忽然間，很多網球的道理，都讓他瞬間明朗，如破而後立。

此刻的他，實力甚至比沒受傷前，還要強了。

不過，這卻讓橘吉平陷入到了困境當中。

無我的光芒也在此刻亮起。

千里千歲全力發揮。

看著橘吉平說道：「勝負在第8球。」

預言再度來襲。

「是才氣煥發之極限嗎？」

這扇門能推開這寥寥，而在現場除了千里千歲以外，就是此刻負手而立的青學之光手冢國光。

嘭嘭嘭！！

嘭！

網球在第八次落地的時候，千里千歲的左側抽殺，順利得分。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般，第八次擊球后，千里千歲完成了得分。

得分並不恐怖，被預測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誠然。

因為眼傷（被橘桔平誤傷）的千里千歲曾一度銷聲匿跡。

然而受「無我」這道禁忌之門所吸引的他，為探求門后的奧義，在渡邊修的幫助下在治好右眼后又再次回到球場。

在漂泊不定的一段時間之後，他終於徹底的掌握了無我奧義第二扇門「才氣煥發之極限」，能運用頭腦飛速預測並推演，進而準確預測出得分需要的回球數。

他的腦細胞活躍程度，甚至能夠演變到數十球以後，所以無論是橘吉平打來什麼球，他都能從容的應對。

「該死，該死！」

橘吉平不斷的在心底埋怨著自己，網球一次次的按照千里千歲的預測，勝利的天平也朝著千里千歲不斷的傾斜而去。

而如果這樣輸掉的話，就等於是扼殺了神梔學園所有人的希望。

他不想成為罪人了。

此刻的橘吉平似乎像是墜落進了沼澤一般。

他越是掙扎，似乎下陷的速度越快。

千里千歲如同指令一般的擊打頻率，讓橘吉平有些無能為力。

「比數4：0，由四天寶寺千里領先！」

此刻的神梔學園的眾人都陷入了沉思，這一戰輸掉的話，渡邊澤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但三年級的木村海，三年級的亞久津，長尾百木，橘吉平等人呢？

就徹底的帶著遺憾告別這樣的舞台了。

現場的所有人都在為四天寶寺的強大而歡呼，橘吉平的手指緊握甚至都快嵌進掌心肉中了。

「怎麼了？」

千里千歲看了一眼橘吉平說道：「那頭驕傲的雄獅，已經褪去獠牙了嗎？」

「現在的橘吉平，即便是一頭雄獅，但也是關在籠子里的雄獅。」亞久津不屑的說道，隨即卻又朝著橘吉平吼道：「現在的你，沒有半分的野性。」

不再是草原上的雄獅了。

即便是意念恢復了，但是身體卻沒能恢復，橘吉平的心態成長，或許是約束了橘吉平自身實力的瓶頸的所在。

在神梔學園，如果說最像亞久津的人，一定是橘吉平。

一樣的網球天賦，一樣擁有壓迫感的網球，一樣不服輸的信念，一樣充滿野性的網球。

但那說的是，一年前的橘吉平，和一如既往的亞久津。

似乎，一切都無法動搖亞久津的內心。

無論是誰，都無法影響到亞久津的打法，什麼內心的愧疚感，什麼內心的關切感覺，只要走到了賽場之上，亞久津就是那個亞久津。

自然生存法則里的亞久津。

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

「的確，是我錯了！」

橘吉平點頭道：「哪怕是我褪去了愧疚之意，但是在內心深處卻失去了那一分的銳利。」

明白了本心的橘吉平，終於再次抬起頭來，他的身上似乎有火紅色的火焰在瀰漫一般。

野性的回歸，那頭馳騁在草原上的雄獅再度回來了。

嘭！

「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又回來了！」

千里千歲明顯有這樣的感覺。

「5球！」

千里千歲又是朗聲說出了自己的預測。

「5球？」

所有人都認為千里千歲的預言再次會成真，但是忽然橘吉平也開口了。

「2球！」

「2球？」

難倒橘吉平也推開了無我堂奧的那扇門了，不，明明他還沒有踏入到才氣煥發極限的那扇門內啊。

「我才是對的！」

說話間，千里千歲已經完成了發球。

而此刻的橘吉平雙手握拍的同時，身體微微一擰，似乎四周有一股旋風在他身周形成一般。

「猛獸吞噬！」

嘭的一聲！

網球帶著超強的旋轉，一股小型的旋風裹挾著網球急速的穿過中網，落在了千里千歲的身側。

千里千歲想要迅速的回擊，但是網球卻脫拍而出，就像是不安分的野獸一般，不受到人的約束。

「這是！」

「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破除掉才氣煥發的預言，就是打出對手沒見過，而且無法還擊的球！」

渡邊澤點頭稱讚道。

「也對，這段時間，進步的可不止你哦，千歲，還有橘吉平！」

「一個努力的天才，一旦全力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出來，大概連他自己都會嚇一大跳吧！」

「大概這就是解除封印的效果吧。」

在神梔學園，橘吉平的訓練量，雖然不是最大的，但肯定也是之一，而且他的天賦，遠在大部分的部員之上。

不知不覺間，他的身體內潛藏了太多的能量，只是一直都沒有解除封印。

「網球，就是全力以赴，隨心所欲的。」

橘吉平看著對方說道：「千歲，很抱歉，這一次，我不能輸！」

凶光外露，所有的力量全部爆發出來，空前的恐怖。

才氣煥發，是需要在合理的範圍內去預測的，但是橘吉平的實力漲幅卻像是海浪漲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的超自己這邊侵襲而來。

一點都不溫柔的強勢猛攻，那頭金髮雄獅，徹底的回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