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商量后決定

廖國民接過廖大娘手中的一張紅紙，振振有詞的念著：「女兒女婿，兒子兒媳婦，等你們看見我留下的幾句話后，我已離開。」

在這段時間裡，我不知道是什麼病，胸部和腹部一直都疼痛得厲害……不吃飯痛，吃了也痛，一直都忍著，沒錢看病啊！

我感覺到這兩天要離開你們了……所以我走後，請求你們姐弟們，照顧好你們的媽媽和侄女紅紅，她的命太苦、太苦了，我在這謝謝大家了……

不管遇到什麼事，爸爸希望你們不要丟下她，一定要照顧好她，兒女們，知道嗎……我在這磕頭了，非常感謝你們了。」

請大家看完后，不要傷心難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是命啊！

另外，我走了，你們無需哭，安安靜靜的把我送走就行……

廖國民看完后，已泣不成聲，停頓一會，用袖口擦了擦眼淚，說，「大家都聽見了吧？」

在坐的姐弟們，異口同聲地說，「聽見了。」

「以後媽媽，紅紅的所有費用，包括學費，由我們幾姐弟承擔，大家看如何？」

廖國民說完后，廖大娘坐在一旁露出一副察言觀色，愣著眼看著每個人的表情！

大家靜靜的坐著，悄無聲息的過了十分鐘，廖國珍撓撓頭皮說，「盡我所能。」

廖國瓊想了想，說，「好的，我有什麼、拿什麼回來。」

廖國英看了看他老公說，「我也是，家有什麼拿什麼回來。」

說到這時，廖國全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黃雲花，咳嗽了幾聲，「我也是，像三個姐姐一樣，家裡有什麼，就拿什麼過來，三個孩子，也是正要用錢的時候，怎麼辦啊！」

接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廖國民。

「我也一樣，家裡有三個孩子到大不小的，正用錢的時候，所以只能這樣了，竭盡全力吧！」

大家都沒說話，都看著廖大娘。

廖國民擦了擦眼淚，說，「另外就是媽媽的生活問題。」

廖國全兩聲咳嗽后，含著淚水說，「我們兄弟倆來承擔吧，三個姐姐嫁出去的，不要求她們來承擔，二弟你說呢？」

「媽媽就由我兄弟倆來贍養，這是應該、應該的。」廖國民邊講邊看了看坐著旁邊的張小英。

廖大娘坐在木板凳子上，鑒貌辨色，早已猜透了幾分，兒媳婦的突然的變化……心裡難免有些難受。

正在這時，廖大娘兩聲乾咳后，想著；平時媽媽長媽媽短的，關鍵時刻掉鏈子了；唉……想想也是啊，現在生活，家家都困難，也不怪兒女們，可以理解。

廖國全「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手捂著嘴巴，咳出痰后，喊著：「媽媽已八十歲的人了，帶兩歲的孩子肯定辛苦，大家想想，怎樣安排為好。」

廖國明擔心的說，「是啊，媽媽她老人家帶著孩子，咋辦？」

廖大娘心靜如水的看著兒子、兒媳婦，女兒們。

「要不、要不這樣，我們一家看一個月，或者，跟著一家，長期看管，看這樣行不行？」廖國珍提出建議。

黃雲花妯娌倆低著頭，一言不發！

廖大娘看在眼裡，急不可耐的說，「不要再商量了，以免為了我和紅紅的事，傷了和氣，我，我自己養，已習慣了，我以後的生活費用，你們有就拿，沒有就不拿，沒關係的。」她用手揉揉眼睛，繼續講著：「我以後一口氣不來了，拜託你們養好這苦命的孩子。」

黃雲花抬頭：「媽媽，

說什麼呢？以後再說唄……」

「到時候再說，也行。」廖大娘順口說道！

其實自己心裡明白，我真一口氣走了，唉……廖大娘不敢朝下想了。

她又看了看大家，心平氣和的說，「就這樣決定吧……來，這裡有5塊4角錢，從你們爸爸身上搜出來的，大家分吧？」迅速地從身上摸出用草紙捲起來的一分、兩分、五分、一角，的零錢遞給了廖國民。

廖國全哽咽著：「紅紅也算上，六份吧！」

「嗯。」廖國民流著淚水，動手一分兩分的數，分成了六份。

大家拿著廖大爺生前積攢下來的辛苦錢后，動手為家裡打掃衛生，一直做到下午五點左右，才各自回家。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婆孫倆人。

廖大娘流著淚抱著廖佳紅坐在院子里，喊著：「老頭子，你到是走了，丟下婆孫倆人，以後的日子，怎麼辦啊？」

哭著哭著，停止了哭泣；托起腮幫子，望著天空說，喊道：「老頭子，我一個人帶孫女，能行嗎……只要我努力，沒有什麼事能難倒我的，你說我能做到嗎？」

廖國全兄弟倆剛剛走出大門后，倆人商量后，又折回來，正好聽見，廖國明撓撓鼻頭，說，「媽媽您和爸爸在說話嗎？

「嗯……說說心裡話，我告訴你爸爸，我一個人帶孫女行不行，依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弄點吃的，還是沒問題……對吧……哎……怎麼兄弟倆又回來了？」

「我和大哥想多陪陪媽媽您。」

「哦，這樣啊！」

「媽媽以後有什麼安排呢？」

「你們看哈，從明天開始堅持五點起床，先煮飯，待紅紅起床后，一起吃飯，然後，一起餵雞、鴨、兔子；然後我帶她去扯青草，撿柴，撿各種能賣錢的廢品，來維持日常生活，安排的滿滿的，你們看如何啊？」

兄弟倆聽了，淚如雨下，跪在地上，抓著廖大娘的手，說，「對不起，對不起媽媽，兒子無孝，無能為力……讓媽媽失望了……」

兒子啊，別說對不起……沒有什麼對不起的，各家有各家的事情，現在這年代，大家都難過啊……」

兄弟倆聽后，淚流滿面的看著，不知如何表達內心的苦楚……只顧著：「媽媽，媽媽，媽媽」的喊……

「兒子，媽媽明白，你們都是好孩子……爸爸媽媽，小弟，弟媳婦們，不會怪你們的，快起來，起來吧……」

廖大娘說到這裡，母子三人，抱頭痛哭起來……

哭聲在廖家院里，天空中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