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準備接生

廖大娘心急火燎地喊著：「快，快，何大妹子，今晚辛苦、辛苦你了，下這麼大的雨，把你叫來，真難為你了。」

接生婆樂呵呵地說，「沒事，幾十年都習慣了，這點雨不算什麼，恭喜恭喜，你又添孫子了。」

廖大娘急不及待的說，「謝謝你，托你的福，不過你的動作要快點，快去看看吧……小兒媳婦生孩子，同其他倆個兒媳婦怎麼不一樣呢？」

廖國華聽到此話，來不及多想，急不可耐地樣子，不顧一切地衝進房間，不知所措地的喊著：「老婆，老婆，何姨來了。」

當看見心愛的女人正在陣痛中，緊緊抓著她那縷髮絲，不曾放手，額頭的汗水，早已濕了面龐，臉上被痛苦纏繞，原本清秀圓潤的臉龐，在暗暗的煤油燈光的掩映下，顯些憔悴。

廖大娘眼看兒子衝進產房，焦急萬分，大聲疾呼道：「男人不能進產房的，快出去啊！」

廖國華根本就聽不進，他不顧自己濕透的衣褲已非常不適的緊緊貼在全身上下；在驚慌失措中跪著去握住楊小紅的手，輕輕的叫著：「老婆、老婆、你要堅持住，辛苦你了，老婆、老婆謝謝你！」

楊小紅聽著廖國華說話后，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好輕微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宮縮再一次一次的開始；原本疼痛的她面目猙獰，一聲一聲地喊叫……眼睛微微上揚，「國華、國華啊，我快不行了，對嗎？」

「老婆在說什麼呢……不會有事的，有何姨呢，她會幫你的，快放鬆放鬆一下心情好嗎？」

楊小紅喘著粗氣點點頭！

接生婆邊打開藥箱邊叫著：「黃大姐快去燒水。」

「水已燒好，馬上端過來，何大妹子辛苦你了！」

「沒事的，應該的，快去把水端過來。」

廖大娘急急忙忙的端著木盆朝廚房走去。

接生婆迅速的拿出接生用的醫療工具，剪刀，白酒，白布塊，喊道：「小紅、來，嘴巴張開，白布塊喊住，這樣可以減輕疼痛，使點勁吸氣，放輕鬆點。」

楊小紅邊使勁邊喊叫：「痛、好痛啊……哎喲，哎喲」的發齣劇烈疼痛的聲音。

接生婆聽到喊叫聲，著急的低頭看了看，安慰著說，「生孩子是痛，宮縮痛、宮頸擴張同胎頭對盆底的壓迫所帶來的疼痛，這不用怕，小紅，宮縮強烈時，每隔兩分鐘在你的肚子和腰上疼痛一次，這屬於正常，另外，另外………」

接生婆話還沒說完，只聽見門外「轟隆隆轟隆隆」地雷聲響起；電光閃閃，整個天空好像著火似得，反照射在房間裡面；而那黃豆般的雨點再次從天而降……大風呼呼的吹著外面的樹枝唰唰直響！

接生婆打了個噴嚏，專心致志，屏氣凝神的看著楊小紅的下身，她搖搖頭說，說，「孩子，你在使點……使………使點……」

她突然戛然而止，焦慮不安起來，埋著頭又仔細的觀察著，雙眼驟然瞪大，聲音開始打顫，心裡產生壓力，自言自語：「啊，有血崩之相，怎麼辦？難道是難產啊，怎麼辦？怎麼辦才好呢……」

正在這時，只聽見楊小紅聲嘶力竭的喊叫；濕漉漉的頭髮亂蓬蓬的貼在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裡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已沙啞，雙手緊緊抓著廖國華的手不放，她的手臂痛得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