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了還拉勾

廖大爺帶著老婆，兒子，頭也不抬的直接去了廖國華的墓前，四個人的表情肅穆，大家心情沉重的並排站著，木然的望著才壘起的墳墓。

廖大爺撲簌簌地眼淚掉下來，用?口擦了擦，清了清嗓子，喊道：「兒子，兒媳婦，你們說走就走，讓你們的父母，哥哥姐姐們心都碎了，讓所有關心你們的人，不知所措，正常生活已打亂，以後你倆的孩子怎麼過啊……」

廖國全，廖國明兄弟倆聽著聽著淚水順著瘦了一圈的臉頰流了下來。

廖大爺緩緩擦去臉上的眼淚，喃喃自語：「安息吧，安息吧！」

廖國全兄弟倆深深地三鞠躬，「小弟、小紅你倆在天堂安好。」

他們說完，站在墳墓前，呆若木雞地望著墳堆，久久不願離去……

廖大娘靜靜的站著，沒先前那麼激動，「孩子呀，你倆請放心吧，你倆的孩子，我和你爸爸會照顧好的，請安息吧！」

廖大爺不經意間，用手去拉廖大娘的手，不約而同的望著兒子，兒媳婦的墳墓，遲遲不肯離開。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不留情面的淋在他們身上。

廖大爺仰望天空，神情恍惚的樣子，說，「回去吧，等會紅紅醒了。」

廖大娘揉揉紅腫的雙眼后，有些不舍……嘆了一口氣，說，「好，走吧！」

兄弟倆聽后，走上前去各自的扶著他們回到家中。

廖大爺吸了吸鼻子，又擦了擦眼角的淚，說道：「你倆快回去了，時間不早了，還得掙工分去。」

「爸爸媽媽，在家時走路小心點，我們空了再過來。」

「好，快去吧！」

兄弟倆說完，走出門外。

廖國全乾咳一聲后：「國民呀，媽媽暈倒時，嚇死我啦，老天有眼啊……幸好沒有什麼事？不然，爸爸，我們和好孩子怎麼過啊？」

「是啊！媽媽兩天兩夜沒合眼，一粒飯都沒吃，何況年齡大了，是誰也受不了；唉……這以後這日子……」廖國民話還沒說完，已泣不成聲了。

廖國全拉著廖國民說，「不哭，不哭了哈。」

「讓我放聲大哭一場，回到家裡，難受啊，知道嗎？大哥，大哥啊……小弟、弟媳他倆走了，我心像似被針扎一樣的疼痛。」

廖國全揉揉濕潤的眼眶，講道：「我也一樣啊，想想小時候的小弟，跟著姐姐哥哥們的屁股後面跑來跑去的玩，問這問那的問題，連我們自己都回答不起的問題……」

廖國民接過話說，「是啊，去年退伍回來時候，還說兄弟三人一起好好孝敬父母，還說永遠是好兄弟，大哥你看啊，這還不到一年半時間，小弟就離我們遠去……。」

「我還記得今年過春節時，一家子人一個不少的在一起吃年夜飯的樣子……這轉眼之間，小弟急匆匆地走了，他還不到二十五歲啊……留給了我們無盡的痛苦！」廖國全剛剛說完。

黃雲花手提洗過的紅薯走了過來。「國全、國民你兄弟倆在一起幹什麼呀……眼睛紅紅的呢？」

廖國全抱著胸口，乾咳幾聲后說，「想小弟了唄。」

「哦，快回去吃早飯，時間不早，馬上掙工分去。」

「好。」廖國全說完，喊著：「國民啊，以後我倆誰先有時間，誰到爸爸媽媽那裡去看看。」

廖國民未乾眼淚，說，「知道了，大哥快回去，我也回家吃早飯了。」

兄弟倆說完，各自朝回家的路走去。

在說廖大爺走進院里，趕緊走進房間去，看著躺在床上的廖佳紅，「哎，還好沒醒。」

「嗯，多可憐啊！」

「老婆子，你以後不要當著孩子的面說可憐，你知道嗎？」

「知道了。」

「孩子剛出生，父母離她而去，一口奶水都沒喝上一口，是天下最可憐的孩子。」廖大爺揉揉眼睛又講著：「兒子兒媳婦都是不幸的人了……」廖大爺說到這裡，揉揉眼睛，心疼的看著床上的廖佳紅。

「對啊，早知道這樣，叫兒子不退伍，不結婚，兒子也不會死了。」

「老婆子，你在說什麼呢？盡說些沒用的的話！」

「沒說什麼，不過本來也是啊……」

「以後不要東想西想，好好的把孫女帶著。」

廖大娘斜楞了一下，擦擦眼淚，看了看廖大爺，然後說道：「嗯，以後不說就是了。」

「這就對了，老婆子你看看；紅紅才出生不到三天，皮膚白白的，粉嫩粉嫩的，皮膚又白又圓潤光滑，細皮嫩肉的，小小的手，小小的腳，小小的臉蛋兒，多可愛呀！」

「是啊，以後長大了，肯定像她媽媽一樣的漂亮！」

「還用得著說嗎？肯定是啊……」廖大爺不慌不忙的說道！

廖大娘面帶苦笑的說，「哎，以後這日子，怎麼過啊！」

「慢慢過唄，我們來計劃以後的日子，怎樣才過得好？」

「好啊，你說說看？」

「好的，我負責撿柴賣了，給紅紅買米，做米漿給她吃，你負責帶好紅紅。」

「那家務活誰做？」

「誰空誰做唄……」

廖大娘擦擦鼻涕，說，「行，就這樣說定了，不能變卦哦？」

「老婆子，你不相信我，那我倆來拉勾呀……」

「老都老了，還拉什麼勾啊，喔，我知道了，難道你不相信我，帶不好孫女，是這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