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議后
此刻會議室已空了大片,只剩下屈指可數的幾人,總駐守、常氏兄妹、安瑋、李安、油膩胖子還有從會議開始就宛如透明人一般的劉奕,曾經的安檢人。
劉奕以手作筆,空氣為紙寫下內容「自簽訂契約開始,你若呼吸則能力歸我!」內容寫下后,空氣凝結成一張羊皮紙。
油膩胖子的手指被常久劃破血液滴到了羊皮紙上,羊皮紙變為紅色,而劉奕的手上憑空顯現一本羊皮古書,古書自動翻頁這張變為紅色的羊皮紙成了古書的一頁。
羊皮紙納入古書的那一刻,自油膩胖子腦袋飄出一淺綠色晶體,落入了劉奕手上。
「不管看幾次,真羨慕契約者的能力,剝奪其他能力者的能力,可真霸道。」常久一臉羨慕。
「我還羨慕你的遊戲者呢,戰鬥就是打遊戲,能存檔、回檔,勘察還能生成相應的任務,任務完成,就能得到情報,你這是遊戲者啊還是小說里常說的系統。」
剝奪完能力的劉奕很虛弱,但聽到常久這話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對常久這種任何人的能力都比自己能力好的態度嗤之以鼻。
「嘿嘿」常久嘿嘿一笑,誰也沒有注意到總駐守聽到回檔時眼裡的悲傷一掃而過。
「行了,你們誰對這個能力感興趣,有想要的嗎?」總駐守收斂了情緒開口問。
「能力者也可以用嗎?」
李安有些驚訝,他記得記載中寫的是,能力是依附於靈魂的,同一靈魂只能持有一項能力,當然自己是個另類。
「嗯,無論是普通人還是能力者都可以容納一個被剝奪的能力。」劉奕的臉色慘白看上去比安瑋還要虛。
「你沒事吧?」安瑋看著劉奕一副隨時要過去的樣子忍不住問。
「沒事,我都習慣了,緩一下就好。」
「雖然說記載上有,但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需要付出代價發動的能力。」李安大概猜到了劉奕虛弱的原因有些好奇。
「咳咳!」
見目光都被自己吸引后總駐守才開口:「別閑聊了,這個能力你們誰用,還有很多人等著恢復記憶呢!」
「我不要,湯婆子,光聽名字就知道這個能力不咋地。」安瑋率先拒絕。
「小妹你用了吧,分析者應該能夠幫你分析出更多中效果的湯。」
常久的建議讓人眼前一亮。
「用了儘快去熬湯吧,趁著那些人體內用一次性紙杯熬的湯沒消化掉,直接將效果覆蓋,都不用出去派發湯了。」
說完李安抓出一把櫪樹的果子遞給常如意估摸著著有十幾顆果子的樣子。
「就在這裡熬吧。」
在劉奕的指導下將淺綠色晶體拍入自己腦袋,關於湯婆子的能力湧入心頭。
一團不明物質從常如意身體里分離出來,在空地上匯聚成一口大鍋和一老嫗。
乾巴巴的手接過常如意遞過去的櫪樹果子,丟進鍋里,在沒有燃料的情況下鍋下燒起來綠色火焰,老嫗則手持黑棒在鍋里攪拌。
黑色的鍋,身著黑衣熬湯的老嫗,能熬制令人遺忘記憶的湯一個想法在李安腦海產生:「這不會就是孟婆吧!」
聽到李安這麼說,所有人一晃神都覺得有可能,說不定最初流傳的孟婆,就是初代湯婆子能力的持有人。
「你們說是我們提供的福利不夠誘人嗎?為什麼那些初覺醒能力大多都不願主動報備,甚至少數還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湯在鍋里熬著,
總駐守沉聲的問出這個問題。
「大概是覺得報備了就失去了自由吧。」李安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這隻佔據了很小一部分原因,應該是十幾年前那件事吧。」安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難得嚴肅。
安瑋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都沒有想起安瑋說的那件事是什麼。
「就是十幾年前東一區發生的海嘯事件。」
見眾人還是不解,安瑋索性直接說開:
「十幾年前,東一區駐守老爺子的兒子殉職了,也就是他兒子葬禮的那一天,東一區有一群長右作亂引發了海嘯,這事你們都知道吧?」
所有人都點頭除了李安,安瑋沒注意接著講:
「一群長右若是放在平常絕對掀不起任何風浪,但偏偏那一天是老人家的孩子入土為安的時候。」
「等老人家接到消息,還沒等自己的兒子入土就趕了過去,然而等趕到的時候,長右們幾乎淹沒了十分之一的東一區,大概有幾百號人喪生。」
「也就是這次事件過後,每位駐守麾下增添了代理駐守的位置,駐守有事則其麾下能力者頂上暫代駐守之位。」
眾人點頭示意知道這件事,但是還是不理解這和沒人上報自己的能力有什麼關係。
「在普通人的眼裡,能力者是與駐守是掛鉤的,上報能力就相當於成為下一位駐守候選人的樣子。」
「雖然事情不是這樣,但是如果真這麼理解上報能力的人不應該更多嗎?」常久不解,他是自六歲就覺醒了能力,父輩都是能力者他不太了解普通人的想法。
「如果海嘯事件沒有發生的話是這樣的,總駐守你還記得最後這件事是怎麼處理的嗎?」安瑋說了一句後轉頭問。
「當時引起了眾怒,說駐守不干事,是老人家開了新聞發布會當眾道歉,即便這樣群眾的怒火也沒有的到平息,最後還是時間消磨了一切。」總駐守回憶道。
「對,當時有一個視頻流傳很廣,視頻主角是老人家和一個小孩。」
「視頻里小孩哭著捶打老人家,語氣沒有被老人家救下的感激,只有怨恨!」
「小孩在怨恨老人家為什麼不早點過來,他的早點過來他的父母就不會死。」
「而隨著小孩的開口,人群里傳來了怒罵和哭喊,大致意思就是,為什了來的那麼晚,明明再早一點自己的家人就不會死。」
「那天是老人家兒子入土為安的情況也被人放了出來,本意是說明老人家是有事被耽誤了,但消息一經放出當時一句話火了。」
「一個死人比幾百號大活人要重要!」
「你們所有人都認為是老人家的錯,甚至總駐守還強迫老人家召開新聞發布會公開道歉,但是老人家連自己親生兒子的入土儀式都沒能參加。」
「召開新聞發布會公開道歉那天是他兒子的頭七。」
「但實際上老人家沒有錯!普通人成為能力者後為什麼不上報!因為他們怕!」
「他們怕成了駐守!連自己親人的葬禮都不能參加!」
「他們怕救了人,還要面臨人們的責罵!」
「這種事不僅僅一例,有很多人在我們救下他們的時候,他們不是感激,而是指責,他在指責我們為什麼不早點趕過去,早點來的話他們的親人就不會死!」
「哪怕我們已經是第一時間往事發地趕了。」
「有些人一切安好時,想不到我們,一旦出什麼事指責對象就是我們,這就是駐守!」
「大部分普通人心裡明鏡似得,他們才不會上報自己覺醒了能力,當吃力不討好的駐守。」
安瑋看上去年齡不大,但是對於人情世故看了個明明白白。
「我知道了。」總駐守只是淡淡的回了這麼一句,算是揭過去了這個話題,會議室的氣氛有些沉重。
「還有一個周就是你26歲生日了吧?7月25我沒記錯吧?」總駐守試圖令沉重的範圍改一改。
「嗯,記性不錯啊!」安瑋給總駐守這麼面子腳往桌子上一搭語氣玩世不恭的起來。
「那是,其他區駐守不說,你們前十區駐守的生日愛吃的,喜歡幹什麼,不喜歡幹什麼,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安瑋,生日7月25,愛喝奶茶,喜歡打遊戲,討厭有人背後嚼舌根。」
總駐守說完看向李安:「李安生日1月31,愛吃海鮮、水果,喜歡小巧可愛的生物,討厭有人仗著比你高摸你的頭。」
「你調查的倒是一清二楚。」李安沒想到總駐守對自己的喜好調查的這麼清楚,回答不冷不淡的讓人聽不出此刻他的情緒。
「這可不是調查,是我觀察出來的,上任時間最短的李安也快兩年了吧,很多事情從一些小細節里就可以觀察出來。」
「比如你有臉盲症?」說著還衝李安擠眉弄眼的。
見李安無奈一笑沒有生氣的模樣,於是非常正式的開口:「安瑋你生日大辦一場吧!好好狂歡一天!」
「我知道了,找個平台來場現場直播?」安瑋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隨你,只要讓半數以上的普通人知道就可以。」總駐守給他了個你懂的表情。
生日聚會的目的無非是向普通人傳達一個消息:「看現在很和平,無事發生,我們甚至有心情舉辦生日聚會。」
作用很大,至少這次失憶事件造成的恐慌會被抹除大半,但舉辦這次聚會的安瑋會吸引那些在這次事件中失去親人的人的仇恨。
他們大概會說,都有妖怪入侵造成這樣的混亂了,還有心情舉辦生日聚會,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好好巡查一會,不讓一隻妖怪作怪!
現在無論是人類造成的事故還是妖怪造成的事故,對外統稱的都是妖怪造成的,普通人對妖怪懼怕就夠了,一旦讓普通人知道有些事是人類的能力者造成的。
那麼普通人怕的就光是是妖怪了,還有能力者,他們不會管是能力者是作惡分子還是駐守,都會怕。
普通人可以對能力者、駐守,怨、恨,但唯獨不能怕,如果連保護自己的同族都怕,那這個種族離毀滅不遠了。
「你們兩個誰願意當外設部部長?」
「他!」李安和安瑋全都不約而同的指著對方說。
「得了,我也不指望你們了,劉奕外設部部長就交給你了,另外記得把這倆人店裡每年的補給額度降低一半,水電費也讓他們自己交。」
「總駐守,那是外設後勤部管的事情吧?」劉奕本就因為施展能力有些虛弱,說這話的時候那叫一個可憐。
「行了,現在不是正式場合我和你們鬧!我也由著你們拒絕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雖然你們都有數,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一下。」
「在處理正事的時候要有一個駐守的樣子,尤其是你安瑋,開會呢!你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是給我的還是給他們的啊!」
「兩者都有,誰讓你懷疑我來著!」說完就沖眾人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為總駐守可不會懷疑自己手下任何一位駐守!」
「我這麼做是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臭小子當年的中二發言,…現在網路上還時不時有流傳!」
安瑋聽后臉一紅,走的步伐更快了幾步。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胖子聽了太多不該聽的事?」常如意指著縮在角落裡的胖子問。
胖子見有人注意到自己訕笑兩聲。
「關押起來吧,雖然說造成失憶事件不是他的本意,但終歸是因為他,死罪免了,等統計出傷亡人數再看具體關押幾年吧。」總駐守決定了胖子未來的生活是在牢獄中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