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虛耗

「大爺，看您在這站了好一會了？是想吃東西沒錢買嗎？」觀察了有一會後玄塤才上前，裝作熱心人的樣子上去打招呼。

不料老頭根本不搭理玄塤，繞過他繼續往下一個攤位前進，玄塤僵在了原地。

老頭根本不懂東區的話，他也沒想到在這無人相識的東區街道上會有人跟自己這麼個糟老頭子搭訕。

直到玄塤第三次攔在了自己身前，他這才反應過來這人好像是想和自己交談。

他從那清涼短褲里掏出一類似於耳麥的東西，這是才給配備的設備，可以與語言不通的人暢聊無阻，只是他年紀大了耳朵上不習慣帶著這東西，不像那些年輕人天天戴在耳朵上，也不知道怎麼受得了的。

「你找我？」翻譯器還不完善，並不能翻譯出老頭的語氣，很機械不過日常交流足以了。

「是啊，大爺，我看你在這徘徊挺長時間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最後那一句玄塤是用吼的，也不知是為了報復老頭把自己當隱形人，還是認為老頭年齡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後生，你好像很開心啊。」老頭答非所問，看著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的玄塤，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迫切說話時，臉上也忍不住帶上來笑。

「大爺您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說出了，指不定我就能幫你解決了。」玄塤臉上的笑意一收，老頭的視線令他有些發怵。

他忍不住心想：「這老頭不會有什麼特殊愛好吧？」

老頭拍了拍掌心處的紋身，示意它稍安勿躁：「後生，把你的快樂賣給我怎麼樣？」

「大爺，你開什麼玩笑，快樂怎麼還能交易呢。」玄塤臉上的笑容不變，暗地裡已經調動能力戒備著了。

「後生沒見過的東西，可不一定不存在，你沒有賣過快樂，又怎麼能知道我買不來快樂？」

「大爺，你可真會開玩笑。」玄塤的能力慢慢四散開來，他能力的名字叫做「昏昏欲睡」。

具體表現形式是從他身體里衍生出一種名為「瞌睡蟲」的似妖非妖的存在，一旦生物接觸到這種瞌睡蟲就是昏昏欲睡，若是一時間接觸的瞌睡蟲數量很多，會立刻陷入沉睡，效果與個人的抵抗力和意志有關。

瞌睡蟲溶於空氣，基本上不會被察覺，他的前幾任持有者根據記載都是嗜睡懶散之輩，號稱「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被窩裡躺一會」，而玄塤比起他們就顯得有些另類了。

有傳言說，他最初覺醒能力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瞌睡蟲蔓延到了一家高檔餐廳里。

然後就發現廚師睡了，沒人做餐，於是他就在那等著廚師醒來，報了警。

「我可沒有開玩笑，跟我走一趟吧，現在受生活所迫像你這麼樂呵的人可不多了，上一次遇到還是一個天生智力有缺陷的人。」

老頭越看玄塤越覺得滿意，一朵藍色的花朵悄然綻放在玄塤鼻尖，淡雅的味道令玄塤腦袋一沉。

作為睡生物無數的他，怎會不住道這種感覺。

「大意了，被睡了！」腦海里湧出這樣的想法后，他便徑直倒了下去。

按照老頭的劇本，應該是玄塤倒下他接住，然後將他帶回去，讓自己養的寶貝美餐一頓。

可惜那些包圍他的瞌睡蟲，在玄塤睡過去后沒了控制，溢散了出去，打因為他離得最近所以大部分瞌睡蟲落到了他的身上。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他人的注意。

「有人中暑了暈倒了！」這則消息傳了出去，

引來眾人圍觀。

一看倒地二人的年齡一個不算年輕，另一個更是穿著怪異的老人，圍觀的人竟無一敢上前攙扶的，不過倒是有不少人叫了救護車。

遠在店裡的李安目睹了這一切，他覺得玄塤太不靠譜了，就算老頭年齡大了點，也擺脫不了他是近期覺醒的能力者，算是實打實的新人。

而玄塤一個照面就被放倒了。

「太不靠譜了！」

這般想著他的動作卻是不慢，一道光門在癱倒的二人身下顯現，直接將他們納入其中，看的周邊的人瞠目結舌。

「駐守辦事，不必驚慌」光門中傳來這樣的聲音后就消散閉合了，李安嘴邊也有一道光門一塊消散。

進了衍生空間，直接瞬移到了二人身前，然而此刻二人身邊還多了一隻妖戒備著。

它穿紅色的袍服，長有一隻牛鼻子，穿鞋的那隻腳獨立在地上，另一隻腳則是掛在腰間，腰間還插有一把鐵扇子。

「一個北區人卻養了一隻東區的妖怪。」李安禁錮住這隻要感慨，同時也大概猜到了老頭那般行為是為何了。

虛耗，喜歡偷盜他人的財物，也能偷去他人的歡樂使他變得憂鬱，以歡樂為食，能操控情緒卻唯獨不能帶來歡樂。

被它偷去歡樂的人，輕者抑鬱寡歡，重者直覺人生無趣產生輕生的念頭。

不過近些年大城市裡的人為生活所困，除去孩童之外基本所有的歡樂都帶有苦澀，這種帶有苦澀的歡樂並不被虛耗所接受。

因此近些年大城市虛耗的數量銳減，基本都遁入山林與動物作伴去了，卻不想北區的人身上竟然帶了一隻。

「影你走一趟，把他們給總駐守送去，記得小心一點它能操控情緒，別被它影響了。」

李安叫來影，特意指了指虛耗讓它注意。

「等等！我願奉你為主！」

虛耗的聲音蒼勁有力，聽聲音就知道是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可惜它那青藍的的面孔，只會讓人覺得可恐。

見李安看向了自己，虛耗以為他心動了開口：「只要你讓我吃了那人的歡樂，我就奉你為主！」

它看向玄塤時眼神絲毫不掩飾貪婪，說話間還忍不住咽口水。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收下你？」

李安笑了，他有些好奇這隻虛耗哪來的自信，憑藉著衍生空間他還特意探查了它的實力。

「很弱，估計衍生空間里生活的任何妖怪都打不過。」

「那幾隻蚌妖除外。」意念不經意探過原金蟾駐地李安默默補充。

李安的話讓虛耗覺得有些奇怪，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價嗎？

虛耗自小在北區長大，並不知道在北區數量稀少、身價千金的它，在東區一無是處，甚至恨不得除之以後快。

與之相對的北區數量眾多的雪女、雪參，在東區那些喜歡養妖怪的人眼中價值就很高了。

「別愣著了，給總駐守帶去吧！長這樣真辣眼睛。」李安揮揮手示意影趕緊行動。

「話說竟然真的有人養虛耗這種妖怪，有傳說過虛耗這種妖怪是會給人招來禍害的，真不理解養虛耗這種妖怪是圖什麼。」

李安搖搖頭表示不理解，看著睡得正香的玄塤十分頭疼，甚至有些懊惱。

「我叫他做甚，直接自己處理多好，現在好了，擱這睡得跟死豬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