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大戰再起

夏彥笑着說道:「婚禮我是不能參加了，但是祝福我還是要送到的，恭祝你們兩個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隨即覺得自己用詞有些不當，多托雷早就白頭了，恐怕也沒有辦法生兒育女，要是赫蓮娜真的生兒育女了，中間恐怕有些問題，這不是罵赫蓮娜紅杏出牆嗎？但是改口也來不及了。幸好赫蓮娜卻有些怔怔的，根本沒有聽到夏彥在說什麼，旁邊的賓客有些反應過來了，但是也不敢指出來。一位是未來的伯爵夫人，一位是權柄在握的領主，這時候出言諷刺，是活的不耐煩了么？

就在這時，歌樓外面突然一陣騷動。

夏彥回頭一看，居然是卡拉米來了，後面還跟着西弗勒斯。自從離開了拜亞城以後，夏彥還沒有看見過西弗勒斯呢。但見這小子跟在卡拉米的後面，閃閃縮縮地。也不知道做了什麼虧心事。夏彥站起來，向著卡拉米說道:「府上大喜，大喜啊。」

卡拉米含笑說道:「同喜，同喜。難得布魯先生有如此雅興，到這裏觀賞，要是我早知道大人的計劃，甘為嚮導啊！」

夏彥笑着說道:「還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覺得過兩天就要走了。今晚特地來看看，哪敢驚動大人的大駕啊！」

卡拉米含笑說道:「布魯先生務必留下來喝杯水酒。這婚禮，是無論如何是要參加的。」

夏彥同樣含笑說道:「罷了，罷了，酒色之地，莫談公事，莫談公事，」

卡拉米坐下來，就在夏彥的身邊，似乎要和夏彥說些什麼，夏彥卻抓着西弗勒斯站起來。西弗勒斯不知道夏彥做什麼，欲言又止，然後就被拉出去大廳外面了。

西弗勒斯忽然說道:「……大人，你真地要回去米爾斯城嗎？」

夏彥沒好氣的說道:「是啊！我不走留在這裏做什麼？問你個問題都不敢正面回答，我要是留下來，你負責管飯啊？」

西弗勒斯着急的說道:「你要是走了，梅里加和紅衣馬賊又要捲土重來了，你這不是將拜亞城往火坑裏面送嘛。管飯是絕對沒有問題，你千萬不要聽某些人的胡說八道，他們都是神經病，屁股都露在沙堆的外面卻還以為自己很安全。」

夏彥不以為然的說道:「不會了，佩薛大人說他能對付的。」

西弗勒斯着急起來，也不管身邊有沒有其他人，直言不諱地說道:「他？他能對付？他能對付就不會將我爸都叫來了。我爸本來也要找你談談這件事情，只是有些微妙，我看佩薛多半不是這樣地意思，你們中間會不會有些誤會？」

夏彥冷冷的說道:「哪裏有什麼誤會？」

西弗勒斯可憐巴巴地說道:「布魯先生，你真的要一走了之嗎？這可是關係到二十萬條人命啊！」

夏彥慢吞吞的說道:「佩薛大人自有主意，你們擔心那麼多做什麼？」

西弗勒斯苦澀的說道:「你們真的願意看到拜亞城又要生靈塗炭嗎？」

夏彥拍拍他的肩膀，「不要這麼悲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等西弗勒斯說話。夏彥就拉着他回到了大廳里，西弗勒斯幾次要說話，卻又被迫咽回去了肚子裏面。卡拉米也在這裏，他有很多話不能說。只好悶頭喝酒，一來二去地，酒量本來極好的他，居然醉倒了，隨之啪的一聲。癱瘓在地上。卡拉米神色古怪的說道:「他原來不能喝酒，偏要喝，來人，送西弗勒斯回去休息。」

夏彥站起來，將西弗勒斯拉起來，交給卡拉米地隨從。

那些隨從將西弗勒斯攙扶到馬車上，隨後就送回去了卡特亞府。夏彥看着馬車的背影消失，眉頭輕輕的皺了皺，卻又慢慢的舒展開來，和卡拉米談天說地。卡拉米不斷的挽留夏彥留下來參加婚禮，夏彥卻總是左右而言他，就這樣消磨了大半夜的時間，夏彥這才帶着部下從歌樓離開了。

……

拜亞對面的河面，十分的開闊，琉藍河在這裏緩緩的拐彎。暴風雨肆虐過後的河面，顯得格外的平靜，滾滾河水

滔滔東去，兩天前在拜亞發生的血戰，已經完全看不到絲毫的痕迹。因為前兩天的暴風雨，水位更高了，河水淹沒了兩岸的陸地，那些水草都只能看到斷斷的上半截，其餘的，全部都被淹沒在水線以下了。

早晨的濃霧，籠罩了整個琉藍河，河面上的能見度很低，拜亞軍的哨船在來回的巡邏，警惕的打量著上游的河面。乳白色的濃霧，將整個哨船包裹在裏面，遠遠的看過去，只有一團薄薄的白色在晃動。儘管能見度很低，拜亞軍的哨船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們在拜亞城已經吃了一次虧，如果還被諾曼領水軍襲擊的話，不要說上級的責怪，他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事實上，他們很快就發現了諾曼領水軍的艦隊，各種各樣的旗幟和哨聲充斥着整個河面。

順流而下的諾曼領水軍艦隊，完全沒有隱蔽蹤跡的意思，大搖大擺的到達了拜亞附近河面。這裏的河面相當的寬廣，水流也比較平穩，諾曼領水軍的戰船緩緩的前進，等待着拜亞軍水軍做好戰鬥準備。按照夏彥的計劃，諾曼領水軍是要在這一戰中徹底的打垮了拜亞軍水軍，「完全徹底」的消滅對方，而不是僅僅將對方打散了事。拜亞軍水軍在南面還有碼頭，要是他們撤退到那裏，戰事會越拖越久，這絕對不是夏彥願意看到的。

如同情報顯示的那樣，拜亞軍水軍也在這裏拉開了決戰的態勢。拜亞是他們最大的碼頭，他們撤退到了這裏，也已經是退無可退，只有拚死決戰的份。透過濃霧看過去，拜亞軍所有的樓船和鬥艦，都一字排開，將整個河面完全截斷了，戰船的桅杆上面，全部懸掛着鮮紅的旗幟，意思是非常明顯的，那就是拚死決戰。

順路而下的諾曼領水軍，再次佔據了戰役的主動權，但是他們並沒有馬上發動進攻，而是耐心的等待拜亞軍水軍集合完畢。既然擺開了架勢，那雙方就實打實的干一場。拜亞軍水軍總共有六艘樓船和十四艘鬥艦，旗艦就是梅里加的女神號。這艘樓船很新，最多只使用了四五年的時間，因此上面的武器裝備都是最新的，尤其是女神號，上面裝有五台大型弩機，用夏彥的話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火力點。

諾曼領水軍則有九艘樓船和二十一艘鬥艦，這是匯合了原來的盧鐸水軍和琉藍湖水賊的所有實力，後來又日以繼夜的趕造了五艘鬥艦，但是樓船的數量卻沒有增加，因為現在的米爾斯城造船廠，還沒有能力生產樓船，因此，在私底下，夏彥又交給雷斯洛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那就是盡量俘虜拜亞軍的船隻，尤其是拜亞軍的大型樓船，儘可能的壯大自己的實力，要不然，全部都打沉到琉藍河裏面去，有點太可惜了。

「希望如此吧。」

雷斯洛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戰鬥的基本目標是取得勝利，在取得勝利的條件下，他才能儘可能的俘虜對方的戰船，要是連勝利都沒有辦法保證，他只好將敵人的戰船全部擊沉在琉藍河裏面了。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旗艦，對於完成夏彥交代的任務，還是比較有信心的。諾曼領水軍的旗艦是雷斯洛的暴龍號，這本來是琉藍湖水賊的戰船，經過改造以後，成了雷斯洛的旗艦。這艘樓船現在搭載着四百名的水手，還有兩百名的水龍戰士，力量絕對是最強的。

拜亞軍水軍指揮使是梅里加，諾曼領水軍前線指揮使是雷斯洛，梅里加所在的女神號樓船，是嶄新出廠的樓船，投入使用還不到五年的時間，船舷和甲板都是鋥亮的，船帆潔白的一塵不染。而雷斯洛所在的暴龍號，卻是最古老的樓船，兩側的船舷已經變成暗黑色，上面的甲板也已經非常陳舊，船帆上面也有大量的黑點，看上去不是白色的，而是灰色的。

當初盧鐸水軍，就只有兩艘樓船，都年老失修，腐朽不堪。琉藍湖大戰的時候，暴龍號只能用來運輸物資和

人員。但是，暴龍號也有暴龍號的好處，因為它的武器裝備不完善，太多的地方需要改造，所以，當諾曼領水軍全力以赴發展的時候，暴龍號是最先進行改造的，諾曼領水軍的技術工匠，幾乎將這艘船翻了個底朝天，在它的上面加裝了三台投石機，三台弩機，同時在船舷的兩側要害部位都加裝了防護鋼板，因此，除了機動性稍有欠缺之外，暴龍號的戰鬥力還是非常強悍的。

這次諾曼領是完全做好了正面交鋒的準備的，不但集合了所有的戰船，而且還集合了所有可以肉搏戰的水手，暴龍號還搭載了愛德華和洛基等水龍戰士。他們離開了拜亞城以後，就跟隨水軍艦隊前往拜亞，準備進行登陸戰。拜亞軍水軍一天都存在，對於諾曼領來說，都是個潛在的威脅，所以夏彥決定，無論鎮海的局勢如何變化，都要全力以赴，首先幹掉拜亞軍水軍再說。

早晨的河面，濃霧繚繞，五十丈之外不見人，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廝殺的好時機。所有的戰術，所有的謀略，都可以在這種天氣中發揮的淋漓盡致。所有的勇氣，所有的毅力，都將在這白色的濃霧中盡情的展現。同時，所有的錯誤，所有的運氣，也都在這裏得到老天爺的印證。然而，交戰的雙方，卻都好像沒有施展謀略的意思，因為雙方都知道，謀略和戰術並不能解決問題，最終決定性的，還是雙方的實力。

「將我的將旗豎起來！讓每個人都看到！兄弟們，現在的情況大家已經很清楚了，諾曼領對我們步步緊逼，緊追不捨！我們只有前進，沒有後退！在你們的背後，就是拜亞，就是我們的家鄉！如果我們退一步，萬惡的諾曼領，就會衝到拜亞城下，就會屠殺你們的親人，屠殺拜亞的父老鄉親，我們的妻子兒女，我們的財富都會被他們掠奪一空！我們都是拜亞的子弟，我們都是拜亞的勇士，為了我們的親人，為了我們的父老鄉親，大家須當奮勇前進，格殺敵人於河面之上，用敵人的鮮血，來染紅這滔滔的河面！」

梅里加豪情煥發，揮舞著指揮刀，激昂的對自己的麾下發佈命令。

「拚死決戰！」

拜亞軍的水手們受到了鼓舞，紛紛激奮的吼叫起來。

為了防止被河水沖走，造成隊形的混亂，拜亞軍的樓船一字排開，遠遠的看過去，就如同是一堵白色的牆，將河面牢牢的截斷了，哪怕是正在飄散的濃霧，也無法沖開這堵牆的阻攔。在這堵牆的上面，拜亞軍水軍的旗幟高高的飄揚，中間還有梅里加的將旗，對於諾曼領水軍來說，是個不大不小的刺激。本來他們以為拜亞軍水軍在拜亞城戰敗以後，會表現的比較消極被動的，可是拜亞軍水軍居然選擇了擺開陣勢正面迎擊，讓諾曼領全軍上下都覺得非常的窩火。他們要是不將拜亞軍水軍再次壓下去的話，就枉稱控制琉藍河了。

「兄弟們，這裏就是琉藍河的出海口了！通過了這裏，我們就可以直接進入大海！馳騁於大海之上，是我們每個水手的夢想！現在，萬惡的拜亞軍水軍擋住我們的去路，我問你們怎麼辦？」

雷斯洛同樣高聲吼叫起來。

「消滅他們！」

諾曼領的水手們同樣激奮的回答。

「我們面前的拜亞軍水軍，是梅里加用來控制拜亞人民的工具，他們只知道搜刮拜亞的錢財，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梅里加和梅里加就是就是兩個最大的吸血鬼！劊子手！拜亞的人們都恨不得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抽他們的筋，扒他們的皮，碎他們的骨！根據我們的情報，梅里加積累起來的財富，幾十個房間都裝不完，要是全部扔到琉藍河裏面來，琉藍河都會斷流！可是，拜亞的人民，卻窮的連褲子都沒有得穿，一百個人裏面，至少有九十九個人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甚至是賣兒賣女，妻離子散！大家說，這樣的世界有天理嗎？我們能容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