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附骨之疽

張鏑帶着格蕾絲、西爾維婭等人順利地駕駛飛機離開了漂亮國，但在漂亮國里，「屠夫」對他們的搜索還在繼續。

一次次的一無所獲讓「屠夫」在暴怒的同時也心生疑惑，這大活人怎麼會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見了？總不至於他們會魔法吧。事情如此反常，一定有某種他不知道的原因。

「屠夫」回過頭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看看有沒有什麼之前遺漏的地方。第一遍梳理結束后，並沒有發現明顯的疏漏，但他已經隱隱感覺到確實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於是「屠夫」立即開始第二遍梳理思路。這一次，他終於發現了問題，原先他在思考的時候，一直把範圍限定在了陸地上，但並不是所有飛機都需要在陸地上起降的！水上飛機，這種十分罕見的飛機類型就可以擺脫地麵條件對飛機起降的限制。而且由於加利福尼亞州有着綿長的海岸線，「屠夫」知道水上飛機可以在其中任意一點進行起降，想要提前佈置圈套等著對手純屬痴人說夢。

想到這一層后，「屠夫」就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對手出境了。他感到了一種難言的憤怒，這是一種在自己最驕傲的領域被人羞辱了的憤怒。這種羞辱是「屠夫」從來沒有體會過的，這就更進一步地刺激了他的自尊心。「屠夫」不允許自己被這樣羞辱，他決心一定要報復，就算沒有酬金也一定要報復。現在，已經是私仇了。他這樣告訴自己。

不過，「屠夫」雖然感到了被羞辱，感到了出離地憤怒，但他並沒有失去理智。相反，他現在比往常還要冷靜，因為他很清楚，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阻礙你解決問題。於是他開始仔細思考對策。

他首先想到的是水上飛機的弱點，水上飛機不可能太大，因此載重能力比較有限。另外為了讓飛機能夠浮在水面上，必須給飛機加裝浮筒，這就導致飛機的氣動外形被破壞，其飛行阻力會大幅提升。也就是說，水上飛機的航程一般都比較有限。

根據這個特點，「屠夫」估計他們的飛機在離開漂亮國之後只能選擇北上楓葉國或者南下墨西哥，從距離上來看，大概率是南下前往墨西哥。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們一定需要在墨西哥進行至少一次加油，「屠夫」相信通過自己在墨西哥的人脈關係，一定能夠重新找到目標的蹤跡。

不過，「屠夫」還是希望能先搞清目標乘坐的是何種飛機，至少要搞清楚使用什麼燃油，這能幫助他大大縮小搜尋範圍。現在要找到張鏑駕駛的是什麼飛機還是有不小困難的。

「屠夫」可以去查詢漂亮國或者墨西哥的合法航線申請，但他相信對方一定不會蠢到去申請什麼合法航線的。他當然也可以去查一查最近水上飛機或者可以改裝成水上飛機的小型飛機交易記錄，但他相信自己依然會一無所獲。要躲避這種查找是很簡單的，只要用幾個空殼公司作為掩護就可以了。雖然費點時間和精力，再花點錢還是可以查出端倪，但等查出來的時候，只怕目標都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仔細考慮之後，「屠夫」決定使用一種原始但可靠的方法來尋找這架飛機。他判斷目標最有可能逃脫的方向是南面，因為北方距離楓葉國太遠，中途如果不飛回漂亮國領海的話，就需要在公海上加油一到兩次，這絕不是倉促之間能夠辦好的事情。「屠夫」不相信明白能夠在數周之前就安排好這一切，至少他認為自己的出現多少也能打亂一下對方的佈置。

至於說直接飛躍太平洋，這個笑話真夠冷的。

判斷了對方的逃亡方向，「屠夫」接下來還需要判斷對方逃亡的目的地。這個比較難，「屠夫」也缺乏一樣關鍵的情報，但他可以肯定對方的目的地一定不會是墨西哥。原因很簡單，他們招惹的不就是和墨西哥毒幫關係密切的拉丁裔幫派嗎？又怎麼可能去墨西哥送死呢？

不過對手的目的地雖然不可能是墨西哥，但卻又不可能繞開墨西哥，尤其不可能繞開墨西哥的南加利福尼亞半島。這就是張鏑飛往南美洲的必經之路，基本沒有繞開的可能性。而這也正是「屠夫」想要把握住的機會。

墨西哥的南加利福尼亞半島和漂亮國的加利福尼亞州相鄰，這裏不僅是張鏑逃亡路上的必經之地，同時也是墨西哥毒幫通過海路向漂亮國的加利福尼亞州運輸柯卡因的主要運輸線。因此，這裏常年有偽裝成漁船的走私船經過，更是有一部分漁船作為瞭望船全天候在這裏觀察漂亮國海岸警衛隊的動向。

「屠夫」很快聯繫了這裏的一個毒幫頭目，他手下有不少人駕駛漁船負責在蒂華納到科洛內特角之間進行巡邏警戒。「屠夫」答應給他一筆豐厚的報酬，讓他命令在這一代巡邏的人注意尋找一架低空飛行的水上飛機，一旦發現，就立即將飛機的型號和飛行方向告訴自己。

由於海面上沒有遮擋，視野範圍很大，加上很多在這片地區捕魚的漁民都會幫助當地毒幫做些望風之類的事情來獲取額外收入，這讓當地毒幫輕易編織了一張對於海上和空中的監視網。一般來說，只要是肉眼能夠發現的目標，都無法逃脫被這張監視網捕獲的命運。一架特徵明顯、不能高空飛行的水上飛機，毫無疑問地屬於最容易被找到的那種目標。

半個小時后，這張監視網便開始陸續彙報起他們的發現來。他們果然發現了張鏑駕駛的水上飛機，並將所見到的種種情況源源不斷地匯總到「屠夫」的手裏。

這讓「屠夫」十分輕鬆的掌握了張鏑所駕駛的機型——塞斯納208水上飛機，而它需要的燃料是航空煤油！同時，這些情報也讓他鎖定了飛行的方向——巴西，由此，「屠夫」推測出了張鏑的飛行路線，並準備在他的前方佈置好陷阱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