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毫無預兆的暴露

江妧看着宇文蒿一步步遠去，靜靜的思考着自己應該怎樣造槍，卻沒發現場外站着的江耀坤還有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老管家站在其後。

「老爺，這二殿下為何無故接近小姐，莫不是有什麼企圖？」

「這個憑空出世的二殿下，需要多多注意他最近的動向，我有預感，久安很快就沒有現在這麼平靜了。」

「那小姐......」

「寧可姓其有，不可姓其無。何況她是我江耀坤的孫女，小丫頭警惕性極高，讓那兩個影衛暗中跟着她，必要時出手就可以了。」

「那是專門保護您的，若都去了，您怎麼辦？」

「無妨，我這身子骨還硬朗，那群宵小還傷不到我。」

江耀坤擺手，看着場上已經開始鍛煉的江妧，看着她做出一個個他不曾見過的動作，心裏五穀陳雜，他雖然是知道那個站在場上的少女已經不是昔日的孩子了，無論是從言行舉止還是哪一方面，以後再也不會看到那個讓他們操心的女孩的影子了。

江耀坤不知道怎麼面對知道會來的陌生人，直到那個孩子在他面前哭了，那哭相，是真的丑，他縱橫沙場多年，見過許多人因為傷口疼得落淚，累得掉淚，悔恨的......但是因為自己的幾句問候哭的，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可能是因為年老，自己的夫人早已離去許久，便更加看重親情，他覺得這個孩子在那個未知的地方肯定過得不好，無依無靠。每每想到這裏江耀坤都會心疼這個孩子，來到這裏已然是緣分，原來的妧妧已經死了，若不是這個孩子，他連個念想都沒有......

正在做俯卧撐的江妧總覺得背後有人看着她，她起身，一轉身便看見江耀坤站在廊下看着自己，她沖他笑了笑，隨意擦了擦臉上的汗就朝着他跑去，站在他面前。

「爺爺，天氣這麼熱，怎麼站在這裏啊，快去休息吧。」

江耀坤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如釋重負般的呼出了口氣。這可嚇到江妧了，連忙扶住江耀坤，

「爺爺你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把宮中御醫找來給你看看。」

說着還圍着看他，最後被江耀坤摸了摸頭才歇住，但是那擔憂的眼神倒是沒有絲毫掩飾。

「爺爺沒事，累了吧，先休息一會，老劉，你先退下吧。讓妧妧陪我就好。」

「是」

「爺爺，你......」

「沒事，我剛剛看你做的動作，我原先從沒見你做過。」

「這些啊，哈哈，是我自己想的，就想自己試試看有沒有用....」

江妧心下一驚，笑着打着哈哈。

「撒謊。」

江耀坤絲毫沒給江妧逃避的機會，江妧楞了，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她雖然知道會暴露，沒想到會這麼快。她就站在那裏，等著江耀坤的最後宣判。

江耀坤沒再看她，而是自顧自的講著自己的故事：

「十三年前，妧妧出生之時，天生異象，出現異常霞光，百鳥爭鳴，久安上空倒不如說是在將軍府上空，有多隻雄鷹在此徘徊。人們都以為將軍府不久后定會出現一個天之驕女，都在高興之際，我卻被陛下密召，到了宮裏才知道，是國師見天生異象，卜卦窺探到未來之事，和妧妧有關。

那天，國主和國師的表情都很凝重，我只聽見國師說了一句『異世之魂，於異象之星身死，降於其後，與其同來，國之昌運......』

我剛開始還沒聽懂，之後經過國主的一番解釋后，我當時就推開國主把國師打了一頓，國主都沒攔住我，開什麼玩笑，我孫女才出生，就有人說她不久後會死，還有人會佔據她的身體，不管是誰，也無法接受。雖然國師的預言從來未錯過，但是我不信。從宮裏回來就聽到苑兒在生完妧妧之後大出血，死了。我兒守護邊疆，連他妻子的最後一面都未曾見到，到現在為止，他都沒見過這個女兒。我就在想，憑什麼啊，我們將軍府為這個國家付出了許多，為什麼自己的孫女還要被這樣對待呢？從那以後將軍府再未與國師有瓜葛。」

江耀坤看着場內放的那根鞭子，那是她常玩的。

江妧耐心聽完他說的，她此刻已經徹底涼快了，而且她甚至打心底的冷。她知道，江耀坤不會殺她，但是，她似乎又會是一個人了。

「老將軍，對不起，佔了你孫女的身體。」

江妧見他這般，表情冷凝，適時地說出了口。

「無妨，我孫女已經死了，她生前被我慣得驕橫跋扈，做了不少壞事，死後還能救一個人，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你就好好的活着吧。」

「多謝。」

「你原先叫什麼？」

「江妧。」

「還是個緣分啊，那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被自己信任的副隊和收養自己的長官殺死的，然後就來了。」

江妧面無表情，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無關痛癢。但是那模樣卻刺痛了江耀坤的心，他把江妧拉近身前，又摸了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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