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靈魂質變
拳頭落下了，但並沒有打到耶和華。
耶和華饒有興緻地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白易的拳頭被少女兩隻纖細的手握住了，並且沒法再上前分毫。
對方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他的手迅速結起了冰晶。
下一刻，他整個人穿過了少女，差點摔到地上。
「你……」
回應他的是一把鋒利的剪刀。
剪刀落下，瞬間劈出了一道漆黑的痕迹。
白易迅速後退，剪刀並沒有傷到他。
此刻，他臉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呵！小女人，我小看你了。」
剛剛……到底是什麼東西當着自己，還有，那剪刀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讓我這麼害怕？
白易低着頭，看着結起冰霜的右手。
他一用力，冰霜就炸開了。
「你見到了老頭子了吧，你跟它交易了什麼？」白易站直身體，陰沉着臉，「你的頭髮不可能長那麼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耶和華皺起眉頭，然後舉起了剪刀。
「惡魔。」
少女幫她擋住了攻擊，這倒是沒想到，不過也讓她對少女有了新的認識。
她暼了一眼白易身後，銀髮少女正在後面淡淡地注視着自己。
這傢伙也看不到。
白易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扶著額頭笑了起來。
「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紅色的火焰從白易身上冒出。
他的手變成了鋒利的黑色爪子，並且長滿了黑黃雜色的毛。
眼睛也變成了一雙褐色的豎瞳。
「小女人，你越來越迷人了！」
白易猙笑着，露出了尖錐狀牙齒。
忽然，他的雙手伸長，朝着耶和華刺去。
後者催動着天使力量。
然後，雙方都愣住了。
他們愣住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一雙翅膀。
耶和華盯着從背後長出的淡藍色水晶龍翼，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龍翼如同骨架，沒有用於飛行的肉膜，此刻正抵擋着那雙爪子。
「這是……」
耶和華還沒反應過來，那兩隻毛茸茸的爪子抓住了她的翅膀，下一刻，用力一扯。
啪啦！
翅膀竟然如同玻璃一般碎開了。
「外強中乾！」
爪子在空中晃動幾下，再次拍向了耶和華。
後者眼神一凜，手中的剪刀往前一劈。
漆黑的灰燼噴發而出，沖飛了爪子。
「啊！！手！」
爪子縮短，白易看着不斷枯萎的雙手，發出了嘶吼。
這是什麼……竟然可以腐蝕靈魂……
他咬着牙，緊接着一口咬下。
鮮血飛濺，兩隻手被他扔到了另一邊。
下一刻，新的爪子從傷口處如同蘿蔔一般迅速長出。
「混蛋！！！」
他嘶吼著，沖向了耶和華。
後者揮動剪刀，一道道漆黑的劍氣沖向了白易。
後者身形化作殘影，躲過劍氣，一個跳躍，一爪子拍向了耶和華。
爪子再次被擋住了。
這一次，是一條纖細的如同蜥蜴一般的，有着淡藍色菱形鱗片的尾巴。
「嗯？」
耶和華很是疑惑，嘗試控制那條尾巴。
尾巴忽然一動，抽飛了白易。
「是使用了天使力量嗎……我記得天使的力量跟靈魂有些聯繫……難道是我吸收了大量靈魂發生的改變嗎？」
耶和華似乎發現了很有意思的東西，然後她做了個決定，嘗試將天使力量提升到閾值。
白易落地，剛想再次衝上去，忽然他眼神瞪大，下一刻，他扭動腳踝，整個人朝身後跳開。
BOOM！
藍色的火焰從耶和華體內噴發而出，朝着周圍席捲。
奇怪的是，被那奇特的火焰侵染的血紅樹木，並沒有燃燒起來，二十枯萎了。
「看來的確是有用的。」
耶和華捂著腦袋，她第一次嘗試如此調動天使力量。
破掉的翅膀又長了回來。
「嗯？」
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東西，摸了摸腦袋。
角？
站穩身體后的白易看着眼前的耶和華，愣住了。
人類的外表，紅藍眼睛，如同瀑布一般的藍發，一雙無膜水晶翅膀，一條纖細的尾巴……以及頭上一雙細長如同樹枝一般的水晶角……
「你……是藍色的靈魂？」白易的聲音顫抖起來。
「哈哈！真的是你！沒想到！沒想到啊！居然真的見到了你！」
他發出了歇斯底里的笑聲。
「哈哈哈！殺了你！只要殺了你！老頭子就無關緊要了！只要殺了你……我就能晉陞大君……不！是統領！這是深淵許諾的……」
他絮絮叨叨地念著。
下一刻，骨骼錯位的聲音噼里啪啦地響起。
「拿命來！」
五米高的貓形惡魔站了起來，張開那滴著唾液的大嘴，沖向了耶和華。
渾身染着火紅火焰，讓它如同一顆炮彈。
剪刀擋住了對方的爪子。
耶和華單手提着剪刀，冷冷地注視着近在咫尺的惡魔。
接着，她手腕往後壓，剪刀扭轉方向砍向了惡魔。
惡魔捂著冒煙的手臂後退幾步，張開嘴吐出了猩紅色的火焰。
藍色的火焰再次從耶和華體內噴發出來，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向了對方。
藍色的火焰如摧枯拉朽，碾碎了對方的火焰，並將對方完全吞噬。
「嗯，不會弄死對方吧？」
耶和華看着火焰，將其收了回來。
焦黑的惡魔口吐白煙，倒在了地上。
「呼，還好沒死，」耶和華鬆了口氣，「剛好可以拿去研究一下。」
「呃……」
周圍瀰漫着的藍色火焰忽然消失，耶和華捂著腦袋踉蹌著要倒下來。
「果然……代價還是有的。」
她喘著氣，看着眼前的銀髮少女。
如果她沒扶著自己，自己肯定站不起來了。
「呃……」
她感覺頭疼欲裂，腦袋像是被攪拌機攪碎了一般，彷彿沒有一處是自己的。
這讓她眼前一片混黑，原本正常的視覺此刻夾雜着藍色和亮白色。
「對了，葯……抑制的葯……」
她的手往口袋裏摸，但沒一會兒，手就鬆弛下來了。
……
再次睜開眼睛時，納特克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怎麼回事？
明亮的天空，如同鏡子一般的大地。
這是哪？
還有……變回來了？
納特克斯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不由得鬆了口氣。
但很快，他眼神中的輕鬆就變成了疑惑。
地面……下有東西。
透明如同鏡子一般的地面下，是一片火紅的……天空？
那天空如同血一般，好似世界末日，讓他不由得想到了——深淵。而且，鏡子特殊的朦朧感，讓腳下的世界染上了幾分奇異。
他抬頭，看着明亮的天空，聯想到這奇特的地面，好像自己來到了一面鏡子面前——反射著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的面前。
思來想去，想不出答案，他就往前走了起來。
雖然不確定，但他隱約猜到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每走一步，加下的鏡子就會蕩漾起好看的波紋，就像動漫里經常會見到的那些幻境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一顆樹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那顆樹很大，但還沒到遮天蔽日的程度。
樹的葉子是榕樹一般的橢圓形，呈現一種銀白色。
樹的本身則是一種夾雜着白色和藍色的混合色，看上去有些迷亂。
最重要的是，樹下坐着一個人。
她有着一頭好看的銀白色頭髮，身着白色長袍。
是那個只能被自己看見的銀髮少女。
納特克斯走到了她面前，沒好氣地開口：「是你啊，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裏？」
「……」
對方沒有說話，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她張了張嘴，發出了一聲銀鈴聲。
「所以，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欣？」
「……」
對方還是不說話，淡淡地看着他。
納特克斯捂著太陽穴，忽然感覺到了無力感。
於是他乾脆坐到了少女身邊，他想看看少女究竟要他做什麼，順便趁著現在捋一捋有關天使的力量。
「要是你沒意見的話，我還叫你欣？」
「……」
……
滋滋滋！
幽幽的火焰燃燒着，它如同待喂的野獸一般，貪婪地吃掉滴落下來的每一滴油滴。
「嗯～貓肉的味道……」將篝火上的烤肉吞進肚子后，B號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塌了下來，「惹……難吃。」
「喂！貓貓，說句話唄，當我的寵物就這麼難嗎？」
B號拿起一根樹枝，戳了戳眼前的早已失去行動能力的貓。
雖然血很神奇地止住了，但貓的身上多了很多的傷口。
「你這樣……」見貓不說話，B號苦惱地將火堆上攛著的又一塊肉塞進了嘴裏，「我很難辦的。」
「我知道你還活着，這樣吧……我請你吃飯吧。」
B號將一塊肉硬塞進了貓嘴裏。
貓彷彿羞澀的戀人，用舌頭抵住，但最終還是沒法阻止。
最起碼，它不會因此淪陷進去。
「嘔……」
貓一陣反胃，將那塊肉夾雜着很多摻血的吐了出來。
「……」
它微微喘著氣，什麼話也不說。
「啊……都過了兩小時了耶！」
B號站起，抓了抓頭髮。
「當我的寵物很難嗎，我又不會虧待你，相信我，你日後會見證奇迹的誕生的。」
「……」
貓還是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根本說不出話。
「呃……」B號拍著腦袋，沒好氣道，「好吧，你不想就算了，我可沒時間拖延下去，大叔說不定會回來。」
她經過觀察，發現尋常的惡魔進不來這裏，所以她在這裏很安全，這也意味着，人類可以進來。
她說着，蹲下來，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那……我要一顆眼睛不過分吧？」
她抬起貓的眼皮，刀子慢慢地靠近。
BOOM！
爆炸聲響起。
「又發生了什麼？」
B號一臉疑惑地看着血紅森林。
她看到了樹林中，飄出了藍色的火焰。
她挑了挑眉毛，收起了手術刀，躺在了貓身上。
「算咯，再給你一點時間考慮。」
說着，她再次吃下了一塊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