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爺一
又是一天，艷陽高照。
「壓制！這絕對是思想上、行為上的壓制！這是下馬威！」陸離流着汗，小聲對旁邊的女生說道。而女生則不理會陸離的「憤世嫉俗」，哀叫道：「怎麼還不到休息時間？我都快被烤焦了。幸虧今天是軍訓最後一天。」
「不要講話！」教官命令道。兩人立刻噤聲、站得筆直。
過了一會兒，班主任開完會，走了過來，道：「大家先不要動，一會兒給大家延長一會兒休息時間。」一邊說着，一邊從隊伍中一排一排地走過，挑了幾個身材高挑、長相拔尖的女生出來。其中包括陸離的同桌吳佩佩。「好了，剛才這幾個女生，還有李斜陽，跟老師過來一下。其餘同學去放水杯的指定地點喝水休息！」
陸離瞅了班主任帶走的那幾個人一眼，心裏不由得好奇。但並沒有找人問，而是在放水杯的牆根底下拿起自己的書包，坐在台階上看起書來。林黛玉也和她坐在一起。
中午吃飯時，吳佩佩拉住陸離和黛玉，說道：「你們猜老師上午叫我們幹嘛去了？」
「嗯？」陸離應答道。
「選閉營儀式的主持人呀！要選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吳佩佩興高采烈地說着。「各個班都選出來了幾個漂亮女生，按班號排成幾列。年級主任老張一眼就挑中了精英班那個叫張清的，普班的他看也沒看。」
「張清？」陸離聽到熟人的名字，先是一愣，隨即又見怪不怪地「哦」了一聲。
「你還真別說，那女的長得可好看了。穿着校服呢，身材凹凸有致沒得說！那臉蛋，長得那叫個漂亮！她那雙眼好像隨時能滴出水一樣，看起來可溫柔了。說話的聲音又好聽，真是大美女啊。」吳佩佩羨慕道。
「她是我發小。」陸離說道。
張大美女，美名遠幡。陸離還記得以前和張清逛街的時候，那回頭率真是出奇的高。以前她不叫張清，叫張倩，後來她自己改了名字。
想到這個，陸離陷入了四年前的回憶之中。
「張倩張倩，你說你咋長的呀，咋這麼俊呢？」
「倩倩，怎麼今天老師叫你，你就跟沒聽見一樣？你不是好學生么？你今天上午怎麼了，怎麼好像心不在焉的？」一個痞氣的女生在走廊里抓住張倩的手問道。
張倩反常地甩開痞子女的手，回頭見是熟悉的人，又握住她的手，將痞子女帶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陸離，我...我......」滿眼淚水，緊抓着痞子女的衣袖，支支吾吾地說道。「昨天晚上放學的時候，有一個高年級的男的，還有吳光輝，他們...他們把我推到體育器材室......他們，他們......」張倩越說眼淚越多，渾身發抖，氣息斷斷續續地抽泣起來。「我和你說了，你千萬別告訴別人好不好......」
「操，這倆混蛋。」痞子女掃見張倩崩開了幾顆扣子的校服，立刻放小了音量罵道。緊抱住張倩，輕拍著張倩的背，說道：「這事兒你還告訴誰了？你爸爸媽媽知道嗎？」
「我就只和李斜陽、張翹楚說了。我爸爸媽媽不知道，就我一個人在家。他們要離婚，媽媽搬出去住了，爸爸晚上也不回來。」張倩聲音更咽地說道。
「這樣啊，你和他們說說，讓他們盡量接送你。咱倆放學一塊兒走。沒事兒，我不告訴別人，你也甭再告訴其他的人了。」
「嗯。」張倩緊抓着痞子女的手，手心裏全是冷汗。
那天放學的時候，痞子女一路拉着張倩的手，身後帶了一個叫李斜陽的小男生和兩三個小混混。迎面撞上了忘記拿煙正準備回班的吳光輝。
「呦，這不小騷貨嘛？」吳光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張倩，惡笑道。
「說什麼呢傻逼！」痞子女眉頭一皺，抄起手裏的保溫杯，猛地向吳光輝砸去。走在吳光輝身後的那個高年級男生見勢不對，拔腿就跑了。剩下吳光輝，被痞子女和幾個小混混圍住，走不得。此刻吳光輝還梗著脖子，狂叫道：「來，來！弄死我！來！」
「啪！」一聲，吳光輝被痞子女打了一個脆生生的巴掌。痞子女用大拇指「你欺負她，就是欺負我。你欺負我，我找我哥帶人打死你！」說完，猛踹了吳光輝一腳，幾個小混混隨機把吳光輝打了一頓，吳光輝被打得跪倒在地上，嚇得尿了一片，哆哆嗦嗦地求饒。「李斜陽！」吳光輝扒住李斜陽的褲腳，叫道：「你小子給講講理呀！」
「你罪有應得。爺不打你是因為爺是個文人！」李斜陽把腳縮回去，嫌臟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褲腳。
「陸......陸離，你別打他了。」張倩說着，臉色煞白。
「打這傻逼怎麼了？他活該！」痞子女罵道。
「他們那天拍了我的、我的那個照片，我怕...我怕他們報復我。」張倩緊張地拉着痞子女的手。
「哦。」痞子女放下了手裏的保溫杯，蹲下身，揪起吳光輝的領子，道：「內存卡呢？手機內存卡？趕緊他媽的拿出來！不拿我今兒就弄死你！」
「真是的，給給給！我給你，我給你行了吧！」吳光輝從兜里掏出手機，把內存卡拆卸了下來，遞給了痞子女。痞子女轉手就把內存卡遞給了張倩。
「今兒放你一馬。」於是痞子女一行人繞遠路送張倩回家后，就各自回去了。從那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痞子女都是如此送張倩回家。
「你想什麼呢？我剛才和你說話呢，你聽沒聽見呀？」吳佩佩拍了陸離一下，終於把陸離喚回了現實。
「啊？你剛才說什麼了，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陸離道。
吳佩佩也不嫌陸離煩，只說道：「我說，男主持人好像就是那個李斜陽。沒選，據說是內定的。哎呀，他真的好帥啊。你有他qq嗎？」
下午便是閉營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