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暈過去了

「唉，我要說的是；以後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倆要照顧好你媽媽和紅紅，這孩子太可憐了，記住沒有啊？」

「爸爸大清早的說什麼啊，您會好好的，紅紅正需要爺爺的愛呢。」

「我已八十歲的人了，說不定哪天，說走就走了，兒子啊，切記，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你們一定要把你弟弟的孩子養大，知道嗎？」廖大爺說完，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知道了，爸爸。」

「對了，兒子，等會去安慰安慰你媽媽，不能讓你們的媽媽累垮了，知道嗎？」

「嗯，知道了。」

「快進屋吧！」

兄弟倆同時點點頭說，「好，爸爸您慢點。」

說話間，廖國全舉起手為廖大爺擦了擦眼淚……然後，含著淚走進廚房動手做早飯去了。

廖國民走進房間，叫著：「媽媽，紅紅吃了嗎？沒吃就吃點米漿。」

「吃了一點，睡著了，米槳把它放在廚房，等會醒了，在熱給他喂。」

「好的。」廖國民邊答應邊講著：「孩子，好乖噢……」

「嗯，乖，昨晚上，挨著我睡沒哭，一覺睡到現在，唉，只可惜她爸爸媽媽撒手走了，這苦命的孩子啊！」

廖大娘用乾癟的手摸著小腦袋說，「以後怎麼過啊！」

「媽媽，現目前把您自己的身體調整過來，才有力氣帶紅紅，對不對啊？您看她圓圓的臉蛋，長得多好看啊……和國華一模一樣！」

廖國民看了看母親蒼白的面容，淚水掛在長滿皺紋的臉上。

他心疼的用手輕輕去擦掉廖大娘的已流下來的眼淚。

廖大娘說，「國民啊，我沒事。」

說話間，她試著把手從廖佳紅身上移開，還好她沒動，她用手做了個手式，同廖國民走出房間。

廖國全正忙著，煮玉米粒粥。

廖大娘邊走邊吩咐道：「國民，抽個時間把你弟弟的房間收拾一下，他在部隊里穿過的衣服褲子，全部裝在他那箱子里，另外，你弟媳婦的衣服，我等會來收，以後我空了，拆線后，給紅紅縫衣服褲子。」

「好，我現在就去收拾，媽媽快吃飯去。」

「嗯。」

廖大娘剛走進廚房。

廖國全含著淚喊著：「媽媽，快坐一會，累壞了吧？」

「還好……你……你兄弟倆，怎麼一起過來了呢？」

「過來看看您們，帶點米漿過來，給紅紅吃。」

「哦，放在桌子上，等會餓了，再喂。」廖大娘流著淚說道！

廖大爺站在廚房門口應了一聲。

瞬間，他看著廖大娘的背影……一夜之間變成神情恍惚，骨瘦如柴的走了出去……心裡也就悲慘起來。

廖大爺嘆了一口氣，喊著，「老婆子，你去哪？快吃飯了，等會涼了。」

廖大娘沒回答，淚流滿面的朝門外走去。

廖大爺趕緊的邊打手勢邊說，「你倆跟上。」

廖大娘邊走邊念叨著：「兒子，兒媳婦，你倆口子同時走了，讓你們的爹娘一時間接受不了啊！」

她直接走到兒子兒媳婦的墳墓前跪著，哭天搶地，「兒子，兒媳婦啊，怎麼說走就走了呢？為什麼，為什麼啊？」

頓時，她捶胸跌足道：「千里孤墳話凄涼，白髮人送黑髮人啊，你倆口子一起走的利索、乾脆，留下你們的女兒，拋下你們的爹娘，這日子怎麼過啊……」

「天吶，讓你們所有的兄弟，姐妹們，痛苦一輩子，怎麼辦啊？我們都八十歲左右的人了，怎麼去帶才生下來的嬰兒啊？」她那哭天喊地，肝腸寸斷的聲音，震耳欲聾的飄進了房間。

廖大爺在廚房聽著這悲慘的哭喊聲，讓人生不如死……就像一把鋒利尖刀刺進心臟……

…………

廖國全兄弟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在墳前，撕心裂肺的哭喊，自己卻無能為力……

正在這時，天上又飄起小雨，朦朦朧朧之間，那淅淅瀝瀝的小雨聲，哭喊聲，交織在一起，令人痛不欲生。

突然間，廖大娘站了起來，一手拉著大兒子，一手拉著二兒子，她立即又跪在地上，說道：「你們三兄弟，聽好啊，你們的爸爸媽媽，我們這一生歷經坎坷，飽經風霜，勤勞儉樸，過著艱苦的日子，通情達理，親睦鄰里、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啊！」

「怎麼會，遭到這樣的報應，讓這家老小怎麼活下去，天吶，老天爺，怎麼會……怎麼會……讓我們落到這種下場……天吶，請你告訴我……告訴……告訴……我……老天爺啊……究竟怎麼了？」

廖大娘，她喊天哭地，那悲傷的氣氛，籠罩著四周。

忽然間，廖大娘頭暈目眩，天旋地轉的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