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王生

第二一章 王生

王生一大早便出了門,他的胞弟王申也同他一起,二人一起出去置辦些家居用品和床褥什麼的,畢竟他們此番搬遷只帶了書,其他一概沒帶,也是存了等到了詩鄉城再置辦的心思。

兩人都是秀才,因此王生說先搬到詩鄉城在去盛京趕考,王申也同意,於是王申便也跟來了,只是王申尚未婚娶,此番等同於住在哥嫂家裡,也得仰賴嫂子陳氏照顧。

只是王生還想著昨日里秦月樓的那番話,心中余怒未消,只覺得秦月樓一派胡言。

「二郎啊,此番你我到了這詩鄉城,希望後年都能金榜題名啊。」王生準備和王申閑聊。

「兄長所言極是。」王申點頭笑道,看起來不是很想聊天的樣子,他笑了笑又說道,「可是,哥啊,我還是挺想在家讀書的。」

「唉,你哥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可不得喊你一併幫幫忙么?」王生笑答。

「行吧行吧。」王申無奈。

「不過這詩鄉城果真是寧靜啊。」王生說著,將馬車的窗帘挑開,看著外面。

而後便看到了一位女子,這女子二八姝麗,懷中抱著包袱,這女子看起來十六上下,獨自奔走,步履十分艱難,顯然是累到了。

「車夫,車夫,停一下。」王生招呼著車夫,跳下馬車便跑到了那女子身前。

這仔細一看才覺得女子膚若凝脂,瑩潤白皙,五官甚是美麗漂亮,只是看起來有些未長開,若是長開了,怕又是個美人了。

「姑娘,你為什麼一大清早就獨自一人行路?」王生做了一揖,表現得十分有風度和禮貌。

那女子凄然笑說:「趕路的人,不能做伴解愁悶,何必煩勞多問?」

眼角卻還掛著將流未流的淚水,王生看的心疼,連忙繼續說道:「姑娘,你有什麼愁悶就說出來,也許我能效力呢,你放心,我是不會推辭的。」

女子先是笑笑:「公子好心好意,奴家心領,只是···唉···便說與你聽罷。」

而後這女子神色慘淡地說了起來:「小女子本非詩鄉城人,只因父母貪圖錢財,把我賣給富豪人家,大老婆非常嫉妒我,一整天地不是罵就是打的,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羞辱,所以打算走得遠遠的,這不,才趕到了詩鄉城,可天大地大何處為家?還不如尋個僻靜地了卻殘生得了。」

王生一聽,心思動了,而後又問:「那你準備到哪裡去呢?」

女子抹了抹眼淚說:「逃亡流落在外,還沒個去處,這不還在趕路呢么?」

王生心思轉動著說:「我家離這兒不遠,只要願意,姑娘你可委屈暫住。」

而後王生便擋住了這女子的視線,回頭沖著王申眨了眨眼,王申心領神會,便吩咐車夫駕著馬車走遠了。

王申知道自己這個哥哥有什麼心思,自己這哥哥在詩鄉城別處又買了一間書房,說是書房,可能其實是用來金屋藏嬌罷了,畢竟他這個哥哥本性風流,喜好拈花惹草,而那些狂蜂浪蝶也經常和他一起玩樂。

可是在別人眼裡的王生就是一位好丈夫,好秀才,他那表演出來的形象被人所接受與喜愛,

可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他的本性如何。

王申冷哼一聲,罵了一句。

「呸,不守男德,算什麼好兄長。」

且不說王申,這王生幫著那女子拎著包袱,只感覺入手沉重,不知裝著些什麼東西,但他意在女子,不在包袱。

「任姑娘,你這包中都是些什麼東西?」王生也問著女子。

短短時間內王生也知曉了女子姓名,女子叫做任琵琶,家住詩鄉城旁的盧舟城,父母早亡,此番也是從盧舟城逃出,方才遇到王生。

二人走著,也愈發靠近,而後王生便帶著任琵琶到了一處曲徑通幽的樹林前,走入樹林才見到被籬笆所圍住的一處別苑。

說是別苑,其實便是用來藏嬌的金屋罷了,這屋子簡單的用茅草鋪了頂,而後王生便領著女子進了那茅草屋當中。

任琵琶看了看屋裡,沒有別的人,就問這王生:「王公子您為何沒有家眷?」

王生如實答道:「這是我的書房,因為我好靜,這裡讀書沒人打擾。」

任琵琶左右瞧了瞧,王生將包袱取下,放在了書桌上,只是走到了女子身邊,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女子。

「這是個好地方,如果您同情我想讓我生活下去的話,就必須保守秘密,不要對別人說起,反正我也沒什麼親人了,不如做你的人罷了。」

女子說著,便靠向了王生,王生自然滿口答應,心猿意馬,也只是甜言蜜語,許下估計根本達不到的承諾,總之先騙到再說就是了。

女子嫵媚,也沒反抗,只是欲拒還迎,這更是激起了王生的興奮。

他哪裡還記得秦月樓先前所說的話?

任琵琶與王生真應了一句詩,所謂「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宮商。」

一炷香后,王生才依依不捨的告別了任琵琶,回到了家中。

陳氏將餃子端上了桌,王申吃的很急,看起來很餓。

「你今天很累么?」王生問著王申。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王申不滿道。

「···我去買點酒吧。」王生自覺做事下頭,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取了錢便去往了有家酒鋪。

畢竟詩鄉城中只有秦月樓這家酒鋪的酒味極佳,雖然不喜秦月樓作態,但王生還是捏著鼻子忍了。

一來到有家酒鋪,王生準備快速買酒離開,可他卻發現秦月樓此番一反常態,沒有對他出言不遜,反而是把玩著一顆小白菜。

這白菜有什麼好把玩的?王生心想,但他沒想到,秦月樓手一滑,那顆白菜便掉在了地上,啪嘰摔得裂開來了。

王生也是個識貨的,這才發現那哪是普通白菜?那是翡翠白菜啊!

仔細看去,那翡翠白菜集椿、翠、白三色於一身,那白菜簡直稱得上是以假亂真,

以王生眼界可看出那白菜由翠根琢制而成,局部留有翡色。

頂端叢葉中間,雕一橢形深孔。周圍肥碩的菜葉有的挺拔直立,有的葉尖下垂,姿態各異。葉上淺浮雕葉脈紋,更顯逼真茂盛。

菜根上部用深琢加透雕的手法,形成自然圍抱菜心狀,底部橢形小平足,整體看來不僅層次分明,立體感強,而且特意留下的翡色,似霞光映照,使白菜更加暗綠可愛。

光是翡翠便知不菲,何況雕工如此精湛?如此精緻的文玩居然就這麼被摔碎了?

王生看的是痛心疾首,心裡直罵秦月樓熊孩子。

秦月樓看起來倒像是個沒事人,拿起掃帚簸箕就把碎片掃了進去。

王生幾欲罵人,如此暴殄天物,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然後他又瞧見了秦月樓拿出了一塊翡翠白菜,手裡還掐著一塊圓形琉璃,將那琉璃卡在眼眶當中細細觀察起了那顆翡翠白菜。

王生看的,十分害怕,生怕秦月樓又給摔碎了,急忙說道。

「店家,這翡翠白菜多少錢?出個價,我買了。」

「不值錢的玩意你買它作甚?送你了。」秦月樓一聽,大大方方的將那翡翠白菜扔給了王生。

王生手忙腳亂,好懸把那翡翠白菜接住了,不過秦月樓鼻翼聳動。

「王秀才,你最近可是遇見了什麼女性?」秦月樓問著,他沒用「女人」一詞來形容,畢竟「女人」指人,但「女性」就顯得曖昧了。

「這與你何干?」王秀才接過翡翠,臉色稍霽,也沒有對秦月樓態度多差。

「你還和她有行房吧?大概在半個時辰前才結束的吧?」秦月樓問著王生身上傳出的混雜味道說道。

石楠花的味道,海鮮的腥味,還有若有若無的腐爛味,更多地還有脂粉氣,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氣味,不像是聞過的鬼氣。

和狐狸騷味也不同,那狐狸騷味里也有一絲絲這樣的氣味兒。

或許那就是妖氣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王生聽聞,心中詫異。

「聽我一句勸,這裡水太深,你把握不住,那娘們可不像似好銀啊。」秦月樓施施然開口說道,「或者說,那是一隻妖。」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王生甩了幾兩碎銀,氣呼呼的提著酒罈走了。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偷偷看看。」秦月樓在王生身後繼續喊著。

這倒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披著人皮的,就一定是人了么?

秦月樓嗤笑一聲,接著拿起了一塊石頭,運用異化神通將其捏成了一顆心臟來,這心臟還在秦月樓手中鼓動,可是下一刻便又化作了白玉。

一百點代幣兌換券,他兌換了一個動植物百科大全灌頂,異化神通也不拘泥於石頭了,確切說他現在是在嘗試著用異化神通捏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來。

另外一百點代幣兌換券,則被他兌換了一個天然礦石與人造材料等的百科全書知識灌頂。

所以剛剛那些翡翠白菜,也是他隨手用樹枝捏出來的,所以壞了或者送人,都沒放在心上,反正摔壞了也不心疼就是了。

「女媧摶土造人也不過如此嘛,我還真是個天才。」秦月樓自誇道。

轉念又想。

「不過,這故事進程可得加快了,要不我今晚就順著味兒去斬了那畫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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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聊齋不是克蘇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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