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白染的抉擇

寧城警局。

小伊正在警局的休息室瑟瑟發抖，身上披着警察給的毛毯。

無論誰跟她說話，她都不搭理。

好可怕！好可怕！我想回家！僕人，你在哪？！

小伊的內心瘋狂吶喊著。

白染和朱雪趕到了警局。

白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的小伊，衝過去抱住了她。

「別害怕，沒事了，沒事了...」白染安慰道。

隨即白染就要把小伊帶走。

「嘿，嘿，把人放下！」警察們看到紛紛制止。

他們圍上來不讓白染離開。

白染情緒有些激動，想要闖出去，但是警察攔得死死的，他根本出不去。

「唔啊啊啊啊！」小伊在抱着白染的脖子號啕大哭。

「別動手，他是女孩的監護人！」朱雪替白染解釋道。

白染此時也冷靜下來，剛剛是看到小伊在警局瑟瑟發抖的樣子有點慌了神，自己想要強闖警局肯定是不明智的。

「監護人？你能證明嗎？」一名警察對白染說道。

「我...」白染猶豫着。

他確實沒法證明，雖然小伊有可能是他爹白昭言的私生女，但是也沒辦戶口和出生證明啊，一時之間真沒辦法證明。

「她，是我的妹妹，我爹忙於工作，一直是我照顧她的。」白染解釋道。

「嗚嗚嗚～」小伊的哭聲小點了，她埋在白染脖子裏，還是在輕輕抽泣。

「她的吃的喝的，棒棒糖零食，看的書，照明用的蠟燭，都是我每個月準備的。」白染說道。

白染說了很多細節，而且看到小伊對白染全然不排斥的態度，確實很有說服力。

「那她為什麼被關在地下室里？」一名警察問道。

「我沒有關她，小伊有精神疾病，不肯離開地下室。」白染說道。

「你知不知道居住在地下室多危險？一個小女孩，萬一失火了呢？」一名警察呵斥道。

白染無言以對，他知道這不安全，但是又擰不過小伊。

而且他知道小伊不是普通人，所以對這方面更加放鬆了警惕。

「僕人，我要回家。」小伊在白染懷中有氣無力地說着。

「好，我們馬上回家。」白染說道。

「你們聽到了？」白染對警察們說道。

既然小伊自己已經表態了，警察也不便多說什麼。

警察也是很忙的，小伊這邊沒問題了，都回去自己崗位幹活了。

朱雪這時湊上來。

「她真是你妹妹？」朱雪問道。

「真是！我都照顧她十年了。」白染說道。

「沒想到白昭言堂堂大律師，居然有私生女。」朱雪說道。

白染也不想替老爹辯解了，這事兒不能牽扯太多出來，就讓朱雪這麼認為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染抱着小伊，離開了警局，朱雪送他出去。

剛走出警察局的門口，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突然從黑暗中走出來，一把抓住白染的胳膊。

「單獨聊聊。」風衣男小聲說道。

白染下意識想要甩開風衣男，但是風衣男手勁很大，白染甩不掉。

「事關你懷裏這個小女孩的生死，我不是壞人。」風衣男說道。

白染此時當然可以呼救，這裏離警局門口不到十米，馬上就可以衝出來一群幫手。

但是風衣男提到了小伊，而且不知怎的，

白染覺得風衣男不是壞人。

聽一聽也無妨。

「朱雪，你幫我看一下小伊。」白染對朱雪喊道。

朱雪過來接過小伊，小伊有點不情不願，明明是說自己的事，卻不讓自己聽。

「這個人是誰？」朱雪問道。

「一個客戶，有急事要和我單獨聊聊。」白染說道。

朱雪看了看風衣男的穿着，神神秘秘的完全不像正經客戶，但朱雪還是選擇相信白染。

白染和風衣男走到一邊，確認在這裏說話沒人聽到。

「我是第二調查局的探員。」風衣男亮明了身份，表示自己是探員。

「第二調查局？」白染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稱。

白染看了看風衣男的衣服，胸口有一個小徽章。

有點眼熟…

陳小虎家的掛畫！

但是仔細看又有些不同，風衣男的徽章上的圖案，剛好和掛畫上的是倒過來的。

白染很確信是倒過來的，因為上面還有一些字元，和畫上對應，如果是陳小虎把畫掛反了，那就對不上了。

正在白染疑惑的時候，風衣男掏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正是小伊！

在照片里，小伊躺在一副棺材中，渾身赤裸，棺材上的裝飾紋路細緻複雜，看起來很古樸。

「這是調查局在大西洋海溝打撈上來的，棺材一打開就是她。」風衣男說道。

「但是，我爹——」白染話沒說完就被風衣男打斷。

「我不知道白昭言是怎麼得到她的，但我告訴你，她非常危險。」風衣男說道。

「為什麼？她只不過是個小女孩？」白染說道。

白染已經知道小伊是生命樹分枝之一。

「接下來我告訴你的事情，這輩子都不要告訴其他人。」風衣男說道。

白染咽了咽口水。

「第二調查局一直在對抗名為死亡輪迴的神秘結社。」風衣男說道。

「死亡輪迴？」白染早就從小伊口中得知這一切，現在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他們無處不在無孔不入，滲透在整個世界，他們隱藏的很好，運用奇特的異能在暗中影響世界格局。」風衣男說道，「而這個小女孩和死亡輪迴有重大關係。」

白染沉默地聽着。

「我不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麼，但我要提醒你，事情絕非那麼簡單。」風衣男說道。

確實沒那麼簡單，小伊是隱藏的分枝，是【知識】，是死亡輪迴眼中的不確定因素，但在白染眼中，她就是妹妹。

「她身處的棺材，是一個封印，她被封印在大西洋底部，根據周圍的環境推測，至少幾百年，任何人都找不到她。」風衣男說道。

「但還是被你們找到了。」白染說道。

「我們付出了慘痛代價，還是沒有保住她，死亡輪迴很快就把她搶走了，然後就到了今天。」風衣男說道，「白昭言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把她找了回來，不管怎麼樣，這個小女孩非常危險。」

「你怎麼知道她就是照片中這個女孩，你看看你這照片都糊成什麼樣了，萬一認錯了呢？」白染狡辯道。

「她應該在調查局被悉心保管，她會給你帶來巨大的危險！」風衣男說道。

「巨大的危險？怎麼？她是個炸彈，嘣！把我炸飛？」白染嘲諷道。

「我們解析了她身處的棺材上的古代文字。」風衣男說道，「它的大概意思是【生命】。」

「什麼意思？」白染疑惑道。

「死亡輪迴篤定死亡和生命是硬幣的兩面，小女孩身處的棺材上寫着生命，那麼棺材的內側，也就是這個女孩，代表的當然就是【死亡】，死亡輪迴那麼着急把她搶走，這說明她身上有巨大的秘密！而這秘密，能令這個世界顛覆，這是你能承受的嗎？你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意味着什麼。-」風衣男說道。

「聽着，我不管你跟我胡說八道什麼東西，什麼生命、死亡巴拉巴拉，在我眼中，她就是我的妹妹，你想帶走她？休想！」白染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們想多了？不去對抗恐怖分子，跑來打我妹妹的注意，真有你們的。」

風衣男搖了搖頭，不甘心地走了。

白染知道風衣男不會放棄，更準確的說第二調查局不會放棄，他們一定會暗中盯着自己，現在光明正大的搶人很容易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想必這也不是第二調查局的行事風格。

更何況他們確實也拿不準小女孩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這也是第二調查局這麼低調找自己的原因。

然而不管怎麼樣，自己一定要帶小伊回家。

真有什麼危險的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白染向朱雪走過去，小伊就站在朱雪旁邊，已經平靜多了。

「咱們回家嘍。」白染牽着小伊的手。

「你要帶她回那個地下室？」朱雪擔心地問道。

「沒辦法，小伊在那住習慣了，我還是尊重她的想法。」白染說道。

「朱雪姐姐，你不用擔心我，我在那住得很舒服的。」小伊說道。

「你一個大男人，真能照顧得了小伊嗎，過幾年她長大了呢？」朱雪問道。

白染當然知道小伊是長不大了，十年了還是這麼個小不點，不過這個也不能跟朱雪說。

「別擔心，我會儘力照顧她的，畢竟她是我妹妹。」白染說道。

「唉，好吧。」朱雪無奈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