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AR和VR
今天，校長室內出現了一位少見的人。
冰涼的夜風吹拂白色長紗的窗帘，略微敞開的窗枱透露出逸世學院的美麗寧靜的夜色，校長坐在椅子上，略顯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校長露出了一絲揶揄的微笑，注視着面前的男人：「說起來，凌子帆小朋友，你們也是剛回學校就給我們來一個大新聞吶，飛車？我活了六十多年還沒坐過呢！」
沒錯，夜裏出現在校長室的男人正是凌子帆，至於他來這裏的原因，自然是有的。
聽到校長調侃地提起早上的「飛車事件」，凌子帆苦笑連連，表示這是洛小影做的，與他們無關。
而校長也是略顯頭疼搖了搖頭：「這個我知道……唉，洛小影小朋友還真是肆無忌憚啊……」
作為一名教育家，校長的職業生涯中見過不少狂妄、調皮、自我的學生，這時他總能從某個方面改變他們，讓他們融入群體、遵守紀律變得更好。然而，洛小影的古靈精怪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說這個了。」
校長重新將目光放在凌子帆身上，微微一笑。
「你變了。」
「什麼變了？」凌子帆上下看着自己。
校長摸著下巴，似乎是在尋找合適的辭彙。
「你知道蛇嗎？每一次蛻皮，蛇的體型就會有所增加，食量也會增加。」
這種改變並不是行頭上的改變。
初次見面時，校長覺得這位少年初出茅廬，帶着幾分拘謹，用沉默保護自己。
在逸世學院生活過來一段時間后，似乎成長了一些，作風輕快乾練了不少，這幾乎是每一個來逸世學院的學生都會經歷的階段。
但是只是闊別一個月後，校長覺得凌子帆小朋友又升級了，這一個月彷彿他過來幾年一樣。
凌子帆小朋友似乎蛻變了，腰板挺直了，氣質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並且彌補上了他最為缺乏的自信。
「可是我是屬馬的……」凌子帆下意識地吐槽。
「呵呵，那我換一種說法好了。戰馬會本能的畏懼火光和巨響，可是經過訓練之後，它們會變得英勇無畏，交戰時會撕咬敵軍的戰馬……這點和人很像。你的眼神告訴我，你這段時間過得並不平凡。」
校長深深地注視着凌子帆的眼睛。冬夜的寒風從窗外吹進，平添了幾分沉重與寒冷。
凌子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笑着回應道：「是啊，經歷了抉擇，經歷了生死，守護了許多秘密，保護了重要的事物……親自經歷了這些，我想是個人都會變的吧。」
他也說不上自己變了什麼，但總覺得和以往不同了。
「發生什麼事了？」校長收斂了笑容，嚴肅地坐直了身體。
「原來校長您不知道嗎，我還以為是您讓我走這一趟的。」
凌子帆有些意外，他以為校長知道望東的這件事，沒想到校長還真是覺得他只是去獻血了。
「我從來不能拿我的學生開玩笑！」校長十分認真。
「校長，我想在這之前講一個故事……」凌子帆低下頭，「她並不是個好人，可也不是個純粹的壞人。」
「不急，我們可以慢慢聊，夜還長著呢。」校長哼著莫名的曲調，從柜子裏拿出一包茶葉，打算親手泡一杯香味醇厚的茶。
於是凌子帆將羊未的故事講了一遍：村莊遭遇蠻夷侵略，被東帝拯救，從此心生愛慕追隨着這位王者；為自己效忠之人奉獻一生，
可是卻在東帝病榻前陷入深深的執念；世人皆想長生，卻長生不得，她卻因為執念超越生命的桎梏活了五千餘年，只為了這次復活自己的陛下。
「聽起來，是位難得的奇女子。」校長抿了一口茶水，要知道五千年的孤獨、歲月的侵蝕足以將任何人擊垮！
「然而她復活餘下十衛，且不顧天下蒼生放出來了窮危，還把戰火帶到望東，為此無數望東之人獻出了生命來守護他們的家園。」
「是啊，這世上總會遇到幾個不可理喻的人，他們會因私慾給世界帶來災難。」
校長眼中含着幾分悵然，他想到了自己的戰友、學生，他們正是為了阻止這些人付出了性命。
「原來近期東洲如此不太平，都是她在搞鬼……看來我也可以給我們的秋校董一個交代了。」
今年的十二月，東洲可一點都不平靜啊，像什麼東明宮博物館失竊，秋家大公子被人殺害，武坤境內頻頻發生人員失蹤案件……
尤其是秋家大公子死於非命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可是是誰殺了他卻至今仍未知曉。
現在終於從凌子帆這邊得到了答案。
「然後呢？」
「然後？然後她藉助窮危和皇下十二衛在望東大鬧一場，並乘機抓住了我、了，也得到了麒麟座。所有鑰匙收集齊了，她進入了東帝陵將其復活，然後重新打了回來。最後被我們擊敗……」
「……總感覺你省略了很多東西。」校長哭笑不得道。
「好吧，我再仔細說一遍。」
之後，凌子帆把他進入東帝陵內后誤入了一個神秘的空間，並在這裏獲得了巨大的力量。然後就是過五關，斬六將，直至將東帝殺死。
東帝，這個但凡是東洲人都不會不知道的人，而就是這樣一位偉大的皇帝竟然被人復活了！而且復活東帝之人竟然能夠活五千年之久！
校長從來不會小覷古代人的智慧和魄力，尤其是東洲歷史上的第一位皇帝，甚至他的部下皇下十二衛還無一不是頂尖人才！
也幸虧被望東和凌子帆小朋友阻止了，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至少校長可以遇見，東洲必定大亂。
「不過，凌子帆小朋友……」校長深深地看着凌子帆，「你確定是你埋葬了死去的九名衛士，並且將東帝殺死？」
既然是能被東帝寄予厚望的皇下十二衛，那麼其中人物必定不凡，更別說凌子帆還親手殺死了東帝？！這怎麼能不讓他震驚？
儘管校長十分看好了凌子帆，視他為璞玉，希望他能夠成為自己的接班人成為新一任的逸世學院校長，可見校長對凌子帆報以多大的期望。
但是璞玉在被打磨之前也是灰不溜秋的頑石，不是校長輕視凌子帆，而是這兩年過去了，凌子帆依舊是這樣樣子，不溫不火，雖有發亮點卻是螢火之光，而非日月之輝。
所以他才會對凌子帆複述感到驚愕，這麼問倒不是不信任凌子帆。校長他並不覺得凌子帆會因為貪圖功勞說謊話，這只是驚訝得有感而發罷了。
話雖如此，可在聽者耳朵里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凌子帆嘴角抽了抽，無奈道：「校長，我知道以我先前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辦到我說的那些，但我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
聞言，校長又帶着幾分和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凌子帆，一本正經地問道：「說起來，凌子帆小朋友還從未和我提起過你的想法呢，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你的想法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對嗎？可以的話，能和我說說嗎？」
想法本就是私人之事，不可以輕易打探，哪怕是校長也需要通過詢問當事人才能得知。
凌子帆點了點頭，說道：「校長，我的想法名為【化憶】，最初的能力是將現實轉化為記憶，後來我發掘出了能力的反效果，將記憶轉化為現實。也正是獲得了東帝的記憶，我才突然變強。」
「噢！這倒真是個強大的想法！」校長略微驚訝。
能夠將「現實」和「記憶」相互轉化，這一般人也能想像出其想法的強大，可是作為擁有世界最強者的頭銜的校長，對想法的理解更加深刻——凌子帆的想法幾乎是接觸到了想法的本質！
想法是什麼？
不就是將腦海中的慾望和知識結合的思想轉化為現實嗎？
那麼「記憶」是什麼？「記憶」到底算不算思想呢？
上一個讓他如此驚訝的還是初想，因為對凌子帆他還能用「幾乎」，而對初想，他覺得對方的想法就是想法本身了……因為，那畢竟是【創造】啊！
可惜，初想並沒有在想法開發上展現出過人的天賦，倒像是想法的出現就是一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