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傾訴

375、傾訴

渡鴉在全神貫注地開車,突然她感覺到一隻火熱的手放到了她的腿上。

「需要我幫你的手截肢嗎?」渡鴉額頭隱隱有青筋暴起,這混蛋一有機會就佔便宜。

「我這是在幫你檢查呢,你常年執行任務,肯定有很多暗傷,順便再按摩一下,治療治療。」風煦表面上倒是很正經的樣子。

小識已經在腦海中吵翻天了。

「快把手放下,不許摸那個女人,你這個大色狼。」

可風煦依舊把手放在那裏。

「檢查是吧?按摩是吧?治療是吧?」整個車裏面溫度似乎驟降了幾度。

渡鴉一隻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去抓風煦的那隻手。

然後風煦的手在渡鴉的腿上快速移動着。

「只要我移動地夠快,你就抓不到。」風煦得意洋洋地仰起頭。

然後風煦的手就被抓住了。

渡鴉攥著風煦的手,眼中帶着嘲弄的神色。

「你是當我傻嗎?你的手一直在以一個規律移動。」

很不幸地車裏很快就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渡鴉心情愉悅哼起了曲子,風煦捂著自己的手一臉痛苦。

「你這比上次還狠啊。」風煦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這次骨頭都碎成好幾段了,上次只是斷了幾根而已。

「有了上次的教訓你還敢,只好給你來劑猛料了,反正你能自愈,希望你能吸取教訓,不然下一次我不介意把你的腿都打斷。」渡鴉聲音冷冽,猶如寒冰。

一道柔和的綠光籠罩在風煦的左手上,本來扭曲變形的左手瞬間就恢復了,然而風煦不知悔改,直接「啪」地一下拍在了渡鴉腿上。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渡鴉猛地一踩剎車,這一下風煦的手直接跑到了那珠穆朗瑪峰之上。

「我能說我不是故意的嗎?」風煦尷尬地說道。

「那你能把你的手拿走嗎?」渡鴉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這就拿,這就拿。」風煦悻悻地收回了手,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看着風煦的動作,渡鴉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我得重新評估一下你的人品了,曾經我以為你只是稍微有點變態而已,但現在來看,你就是一個大變態啊,是不是很好聞啊。」

風煦看到渡鴉那雙如看垃圾一般的眼睛,他就知道渡鴉誤會了。

這時候按理來說風煦應該去解釋的,但不知為何他的作死之魂又燃起來了,他又想皮一下。

「是啊,又大又軟,還一股奶香味。」風煦一臉陶醉地說道。

「呸,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渡鴉輕啐一口,鄙夷道,隱藏在頭髮中的耳朵已經變得通紅。

「我這叫誠實,實不相瞞,其實小時候我是我們村最誠實的小孩。」

「是嗎?那你又怎麼變成現在的樣子了?」渡鴉順着繼續問了下去,至於風煦的話她信沒信,那就不知道了。

「直到我遇到了一個叫做黑色渡渡鳥的雇傭兵,她教會我其實適當的欺騙也是挺不錯的。」

渡鴉知道風煦說的事什麼事,就是當初自己裝哭騙過他的事,不過黑色渡渡鳥,這什麼名字。

「黑色渡渡鳥,這是你為我想的代號嗎?真是讓人不敢恭維,你起代號的水平和胡狼那傢伙有的一拼了。」渡鴉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名字也許小空她們會喜歡吧。

不過並不適合作為雇傭兵的自己。

「好了,

已經到了。」渡鴉停下車。

「海灘?你為什麼會想來這種地方?」風煦問道。

「散心嘍~」渡鴉伸了個懶腰。

「陪我在海灘上走走吧,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可以嗎?」渡鴉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嗯,當然可以。」風煦點點頭。

「我出生在西伯利亞平原外的一個小村莊,有着平靜的生活,可是第二次崩壞改變了一切,爸爸媽媽死了,我和哥哥也被崩壞能所侵蝕。

但我們因為那時天命最強的女武神而得救。災後面對資源的短缺,人性的醜惡暴露無遺,死在逃荒路上的族人讓我沒奢望能活着。

但灰蛇卻在此時出現了,將我帶走,哥哥他為了讓我活下去,讓灰蛇帶走了我,哥哥在灰蛇帶走我之前,對我說了一句活下去。

長大后,我不止一次回到西伯利亞找他,也不止一次委託線人打聽他的消息。命運弄人,對每個人都是如此。」

說到這兒渡鴉有些感傷。

「哥哥的那句活下去,一直影響着我,讓我的一切行為都變成了生存這個意義的衍生,於是我在拚命賺錢之餘,給自己找了個夢想——買一座小島,蓋一幢大房子,想要一個能回去的家。

但後來我意識到,也許家也許並不是那棟房子,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讓我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里還殘留有生命的餘溫。

和孩子們在一起的地方那才是家吧,所以我準備等他們治療完后就接他們過去。」

「是啊,和自己所愛之人一起的地方那才是家。」風煦點點頭。

渡鴉看着海面,有些出神。

「西伯利亞那邊並沒有海灘,只有皚皚的雪地,哥哥他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海灘。我不止一次期待他能再出現到我的面前。

曾經有一次我真的認為找到他了。我開着車,去見貿易對象,在等紅燈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我當時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思考不了,等回過神來,他已經消失在轉角,我發了瘋一般下車去追他,但怎麼樣都追不上。

明明觸手可及,卻又像隔了天涯海角一樣,我可是卡戎名錄上第一的雇傭兵,怎麼會追不上他呢。

我發現不是我追不上他,而是我不想追,我很害怕追上后只能得到一句對不起,你認錯人了,真是如夢一般的經歷。」

「你曾後悔過嗎?後悔沒有追上去嗎?」風煦問道。

「也許有吧,也許我追上去,能再聽到哥哥親切地叫我娜塔,就像以前一樣,但更多還是害怕答案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了很遠了,連車子都看不見了,太陽也快落下,天邊一輪紅日慢慢的西墜,夕陽散發出萬道霞光,霞光灑落在海面上,海面上閃耀着燦爛的光輝。

「這些話這些年我一直憋在心裏,從來沒對別人說起過,今天說出來,心裏暢快了不少。」渡鴉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落日餘暉照耀在渡鴉的臉上,為她的笑容平添幾分色彩。

「謝謝你能陪我散心,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話多的人呢。」

「不會,對於喜愛之人的過往,我還是很想去探究的。」風煦搖搖頭。

「少來了,我可不會被你幾句話就哄的找不着北了。」渡鴉擺擺手,但心裏卻有着幾絲歡喜,喜愛嗎?也許有個人喜歡也挺好的吧,雖然她並不知道風煦的喜歡有幾分。

「這可是來自內心的發言,如果你有什麼想要傾訴的,可以隨時來找我,我不介意當一個傾聽者。」

「好啊,沒問題,到時候你可不要嫌我煩啊。」渡鴉笑了笑。

「有娜塔莎大美女找我,我怎麼會嫌煩呢,我開心都來不及。」

「好了,時間不早了,走吧,我晚上還有任務。」渡鴉說道。

兩人坐上車回去了。

到了酒吧,風煦下車後站在車前吃吃沒走。

「怎麼了?還不走?我可要執行任務,沒有空陪你了。」鎖好車門的渡鴉疑惑道。

「只是不知道今日一別何時才能相見,突然有點不自在。」風煦撓撓頭。

「捨不得我了?那就安慰安慰你好了,這麼大個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渡鴉抱住了風煦,帶着笑意看着風煦的臉。

兩人四目相對,不自覺地越靠越近,鼻尖都貼到了一起,渡鴉有一絲害羞想要偏過頭去,但風煦先人一步,迅速地低下了頭。

渡鴉再一次感覺到了那熟悉的感覺,這次她並沒有反抗,反而主動抱緊了風煦,死命地纏着他。

遠處的高樓上,粉紅色頭髮,有着長長的耳朵的女子靜靜地看着忘我親吻的兩人,心中有些酸澀。

右手放在刀柄上,一會兒拔出很快又收回去,一直重複著這個動作。

隨後她拿出一個粉紅色的手機,上面還掛着一個可愛的小狐狸,撥開了一個電話號碼。

「卡蓮,我看到風煦再和別的女人親熱,怎麼辦?」

「又去找別的女人了?把他腿打斷吧,回來再讓他跪搓衣板。」

電話掛斷,粉發女子手中的刀徹底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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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於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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