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扛纛者

大楚扛纛者

人生之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身側良人相伴,便是在那荒漠村野,也有心安處,但,孤身一人,即使身處於漫天繁星之下,也覺是人間孤人。

但,回首望去,那所謂的難事也都不值一提。

幾十年後,回首那在春秋末年發生的雲巉壑一戰,每個人感悟都十分真切,上官雲辰說:「論世間最難成之事,唯有那一戰,但是,大楚做到了。」

……

兩軍交戰之中,雖然大楚重騎陣型大多被衝散開來了,但是在以命換命之事上,大楚重騎一點虧可都沒吃着,反而還有些賺。

天下自古以來,在以命換命的戰事上,往往都是勇者勝,很慶幸,大楚騎卒多是勇者。

雖然,重騎被打的有些狼狽不堪,但大楚扛纛之人守城營營長李河州,依然傲然挺立於戰場之上。

他一手扛纛,一手持刀。

交戰之時,騎卒都以砍斷對方纛為榮譽,以瓦解敵方士氣,所以戰場之上扛纛之人也就會變為所被針對的眾矢之的。

纛並不是誰都可以扛的,因為,自古以來膂力大者扛纛,而扛纛之人也必須是一等一的猛將,因為扛纛之人在戰場上被圍攻是很正常不過的事了。

扛纛之人雖並非是那些武道大宗師,但體力得十分好,因為,大軍作戰,免不了長途奔襲,扛纛之人也必須一刻不歇息地高舉纛。

一個纛是一個騎軍的精神寄託,而扛纛之人則是一個騎軍的精神面貌的集中體現。

李河州雖已年至不惑,但仍身強體壯,扛纛奔襲千里也毫無問題,他手中高舉的楚字大旗,乃是大楚十七老字營營長以及許多功勛老卒,各自割下自己貼身的褻衣拼湊而成的。

就在,李河州準備放緩馬速,稍作休息的時候,一劍刺出,這一劍,不是別的,而是那五尺長劍飲卒血。

這一劍,不是刺向李河州的,而是刺向大楚的精神產物,楚字大纛,李河州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迅速地扭轉馬頭,猛地轉動握纛之手,只見,楚字大纛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捲起黃沙無數,才堪堪地躲掉了那一劍。

李河州看了看大纛,發現並無受損,才滿臉怒容地看着南宮翎羽,但緊閉嘴唇,一字未發。

南宮翎羽依舊賤賤地笑着,說道:「誒誒誒,你就是那個大楚膂力最強的扛纛之人吧!今日一見,果真威武,久仰久仰!」說着,南宮翎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出一劍,這一劍直奔李河州的面門,李河州只覺耳畔大風襲來,頓感滿身寒意。

就在李河州認為退無可退,躲無可躲之時,不懼營營長慕容雲海,踩着馬背騰起,以命幫李河州接下了這致命一劍。

這一劍所蘊含氣息之暴戾,就連一般二階境武道小宗師也搞不懂其中玄機,所以就算李河州僥倖撿回了一條命,但胸前也被轟出了一個大洞,鮮血淋淋,但不至死。

慕容雲海倒在李河州懷中,奄奄一息地說道:「大楚……大楚……大旗不可倒……」話還沒說完,慕容雲海就斷氣而亡了。

李河州顧不得悲傷,仍是咬緊牙關,一字未發,只不過,這一次他的嘴角滲出了鮮血。

但就在李河州準備幫慕容雲海報仇之時,南宮翎羽猛地擲出一劍,這一劍沒有雷池之威,有的只是人間最普通不過的花草蟲魚,但就是這看似軟綿無力的一劍,竟讓李河州沉醉地望着自己被穿透胸膛。

他沒有再醒來,但是,他最後一口氣卻,將大楚大纛狠狠地插在地面,人倒,旗不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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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起雲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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