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指點！

「好～！」在莫師伯的又一聲爆喝后，我和他再度退回了原位。站了動手前的位置，而站定的方位則如同被丈量過一般，精準到了不差分毫的地步。

我勉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同時仔細的觀察著莫師伯。

莫師伯功力雖深，但畢竟年紀已近花甲，體力上終歸不如我來得充沛，這從他微微漲紅和略帶喘息的神態中都可以清晰的看到。

莫師伯定一定神，說道：「你應該修鍊紫霞神功了吧？看來岳兄是有意將你當成下任掌門來培養了。嗯～也難怪，年紀輕輕、悟性絕佳、根骨上乘，更難得是讀書人出身，可說與你師父年輕時肖了個十足十啊！嗯！應該還更勝他年輕之時！岳兄好福氣啊！竟然在令狐賢侄后，再得如此絕佳子弟，華山之興定然可待也……」

莫師伯說到最後竟忍不住有些艷羨的嘆息起來。喃喃數語后，他又問道：「你這路掌法可有名目？」

「稟師伯，此掌名曰『紫羅輕煙』。」我恭聲拱手答道。

「嗯～好名字。」莫師伯一頓，隨即大有深意的說道：「這路掌法，應該是你從華山劍法中領悟而來的吧？」

我一愣，片刻后，才佩服道：「師伯法眼如炬！弟子拜服！」

「唉～真是奇才啊！化掌為刀，化指做劍；運掌如飛，出手如電；再配合紫霞神功的內勁和那奇幻奧妙的身法……嗯，這路身法應該也是你自創的吧？可有名目？」

「不敢隱瞞師伯，這路身法其實不算是弟子所創，只是從金雁功中再行推演提升而已。弟子狂妄，取名為天行身法。」

「好名字！這路身法確有天神行法一般的神奇效果，天行之名可算當之無愧！好啊～你這路紫羅輕煙掌，如今便似璞玉渾金一般，只要再做些細心打磨，必可綻放出絢爛光彩，到時名傳江湖，列入奇功絕藝也非妄言！」

「弟子承師伯抬愛，尚望多得指點。他日如有成就，必感師伯今日之恩！」

「哈哈哈～好了好了，老夫既然答應要指點你，就絕對不會撒手耍賴。而且能有機會教導如此良才弟子，老夫自也深感欣慰。」

「師伯太言重了！弟子萬不敢當！」

我和莫師伯一番客氣后，終於聽他言道：「賢侄，你這掌法是自行領悟而來。如果按照現在的品級而言，已可列入江湖二流行列；但以你本人使出，即便是一流好手，也絕難討到好處。這就是自創武學的好處！你可以在每次練習后，都有新的領悟，又能隨時將領悟融入武學里。從潛力而言，只要你的武功仍然在進步，那這路掌法的品級就會不斷提升。所以老夫剛才所言『列入奇功絕藝』絕非誠心哄你；只要你能再接再厲，這天終歸會來。」

我再次遜謝后，莫師伯又言道：「現在你最重要的是糾正掌法中的出手方位，減少無謂的小動作，同時合理分配力度，爭取最短、最快、最有效的打擊模式。這方面的問題，老夫可以在短時間裡幫你做到完善。糾正了這些瑕疵后，你的掌法品級可以再上一小階，達到二流頂尖的水平。如果還想再進一步，拋開功力不論，就需要從掌法本身入手。這個老夫一時間還沒有很好的主意，不過你可以多留幾天，我們慢慢再做討論。嗯！好了，來吧！我們先打磨掌法，你與老夫再過一次招試試，一招一招來……」

……

「嗯～停！手再抬高一寸！……好！」

……

「停！你這手算是龍爪還是雞爪？是這樣！龍爪！記住了？！……嗯！好！」

……

「停！你這是幹什麼？撓痒痒嘛？這招要快！更要猛！軟綿綿的，打中了也死不了人！記住！用力！……咳咳咳！兔崽子，你要謀殺老夫嘛！」

……

「停！這招最好銜接在身法之後……一轉！對！轉身的時候從下往上探！對！這樣就可以出其不意！好～！」

……

這樣的日子重複了7天。

在這七天里，我與莫師伯每天都要反覆對練數千上萬招。練習的強度之大，即便如我這般年輕力壯之人，都要每晚腰酸背痛，更別說如莫師伯這般年紀老邁之人。

這讓我不由對莫師伯更生敬意。尤其在我們與他道別時，他才對我說道：「賢侄，這幾天里，我在糾正你掌法的同時，也傳授了你一些衡山掌法的要旨。尤其最後三天我教你的，其實是『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里的『幻』字訣……」

當時他這句話幾乎震得我一愣一愣的！

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

衡山現有三大絕技之一！

雖然其招式頗為繁複花哨，列入三大絕技之列略有名不符實之嫌。但其中「幻」字訣的法旨，無疑是整部武功里的精要所在！對我取其精粹、融入掌法、提升品級等各方面的裨益，都有著無可估量的作用！

……

雖懷揣著如此巨大收穫離開衡山的我，自然高興的幾乎合不攏嘴；但洛薇卻顯得並不高興。洛薇的不爽，我自然不難猜到。一方面是我這幾天都無暇好好陪她；另一方面，則是錯過了此行想要拜見的另一位高人……

一路上看著有些悶悶不樂的洛薇，我不由出聲安慰道：「怎麼啦？還在為沒有見到劉正風師叔而遺憾？」

洛薇嘆道：「可不嘛～誰曾想竟如此不湊巧。竟在我們等門之前就外出雲遊了，而且連等七日都不見返回。當真遺憾至極矣……」

「呵呵，好了。劉師叔琴簫之技固然名滿天下，但另師諸般奇淫藝巧也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如此得隴望蜀，也不怕有遭天譴？」我有些小打趣的勸解著洛薇說道。

「呸呸呸～我遭天譴你好高興嘛？不理你了～」洛薇甩我一個白眼說道。

不過雖然她裝出一副不理我的模樣，但我還是聽出了她語氣里的輕鬆。又簡單的和她說笑幾句后。我自然再次重新將她哄得高高興興……而華山，同樣也在我們的閑聊打趣、日夜兼程下越行越近……

至於劉正風……

唉！我心裡暗嘆一口氣：一切皆看日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