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黃老前輩？黃飛鴻？

「呵呵，姑娘過譽。在下僅一文弱書生，何來名門可言？到是姑娘舉止端莊，氣質過人。若非世家之後，才叫在下驚訝呢。」我不著痕迹的反將她一軍。

她聽到我這句話，眼色中先是閃過一絲古怪，神情恢復后，又自嘲道：「妾身淪落風塵……呵呵，世家？」

我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說漏了什麼，但還是歉然道：「在下失言，望姑娘恕罪。」

「呵呵，公子不必多禮。原本請公子一敘只是仰慕公子才情，不想公子竟是如此年輕。倒叫妾身好生詫異。不知可否見告公子庚年？」

「呵呵呵，讓姑娘見笑了。在下虛齡13，只是束髮較早而已。」

古人11－14為總角，就是將頭髮分成左右兩半，在頭頂各紮成一個結；而15歲以後才把總角解散，扎在一起，稱為束髮。

今天為了上青樓，所以我特別用了束髮的裝扮；配合著30歲的心理年齡，還有略高於同齡人的身材，倒也沒有被人看破。

「啊？」她顯然對我的年齡極感驚訝，聽到我的話后，不由小手輕掩，發出了感嘆：「想不到公子竟比妾身還小2歲。」

呵呵，看來我眼光很准。她果然是14、5歲的樣子。

「呵呵呵，那我們也不要公子、姑娘的互相客氣了。如果不嫌棄，就稱我一聲小七。我叫你一聲蘭姐？可否？」

「呵呵呵，好。那我就認下你這個弟弟了。你還有六個哥哥？」

額……算吧，應該。其實只有五個啦。（勞德諾不算）

她見我神色有點古怪，不由問道：「怎麼了？呵呵呵，是否不便相告？」

「哦，哦！沒有沒有。呵呵，我在老師的弟子中排行第七。所以師兄們都以小七相稱。倒讓蘭姐誤會了。」

「哦～難怪……呵呵，不過小七這個名字還真是挺有趣的。未知弟弟師承何人？」

「呵呵，我老師是個落第秀才，說了你應該也不認識的。」

這我到沒亂講，師父的確是秀才。在文學界也肯定沒名氣，江湖中么……

「蘭姐你呢？你一身氣度舉止，還有絕妙琴技都是師從何處？小弟好生仰慕啊。」

「呵呵，姐姐舉止粗魯，何來氣度可言？唯有這手琴技，倒是得了江南名家黃老前輩的傳授。」她顯然對自己的琴技非常自信，得意之下竟然露出一絲線索。

黃老前輩？我心裡飛快的過濾一遍原著里會樂器的人……

任盈盈？性別不對；莫大？拉二胡的，樂器不對；劉正風？吹簫的，額……咳咳咳，反正也是樂器不對；只有曲長老和那個綠竹翁是彈琴的，不過姓氏又不對……

還有誰呢？

……嗯？等等！

「蘭姐？是不是杭州的黃老前輩？」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繼續試探道。

「啊？額……呵呵，是啊。小七？你也知道？」果然！她的眼神閃過一絲緊張，但馬上決定將錯就錯，賭一賭運氣。

「哈哈哈，果然是黃老前輩！師父教我等君子六藝時，就提起過黃飛鴻，黃老前輩。他老人家在南方素有第一高手的美稱！想不到蘭姐竟有如此福緣，能得到他老人家的傳授。小弟欽羨之至啊！」

哼！黃飛鴻可是正宗的南方人哦，可惜不是在杭州，而是在佛山；他也的確是第一高手，不過不是彈琴，而是武功！

我不經意間挖好陷阱，看她是否會中我圈套……

果然！只見她有些如釋重負的笑道：「……呵呵呵，姐姐也是機緣巧合，才能得他老人家垂青。小七如果想學，姐姐定也傾囊相授。」

呵？傾囊相授？你難道想教我佛山無影腳嗎？這小妞果然有問題！我就奇怪怎麼會有如此大好女子，竟出現在青樓這等齷齪之地。

丫頭～憑你也想和我玩兒心機？你還真嫩了點兒！哥從出國留學到回國創業，這麼多年難道是白混的嘛？

杭州黃老前輩？黃飛鴻？哼！明明是孤山梅庄！江南四友！琴棋書畫中排名第一的——黃鐘公！

難怪之前的琴聲有如此的感染力，那極有可能是七弦無形劍里的武功！

這個小妞身懷上乘絕學，搞不好還和魔教有什麼瓜葛也不一定！哼，如此是非之地，又身份曖昧。你讓我怎麼能不懷疑你呢？

原本以為今晚會一無所獲，想不到竟然峰迴路轉。哼，還真是不虛此行了！

「今日能與公子一敘，當真獲益匪淺。如若有緣，還望能與公子秉燭夜談。」

可能是她後來有所提防，我之後對她的幾番試探，都沒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再閑談了幾句后，我就搶在她逐客之前，以夜深為由，起身告辭了。

「能與清姑娘一晤，在下也深有知己之感。奈何俗務纏身，不便久留。他日有緣，定要再向姑娘討教。」

在外人面前，我們都很默契的客套著，沒有顯得太過熟絡。事實上，我們也的確不是很熟。

走出枕夢苑后，大師兄有些感嘆的說道：「那清姑娘真是一位極美的女子，可惜明珠暗投，命運坎坷……」

看來蘭清兒的美，也給了大師兄很大的震撼。才一眼的功夫，就讓他有些魂不守舍了。

「呵呵，大哥，你好像對她很有好感吶。」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師兄說道。

「呵呵，那你和她聊了這麼久，難道對她沒有好感？不過我看她對你倒好像挺有意思的，都邀請你下次再『秉燭夜談』呢。」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對我擠眉弄眼，好像深怕我聽不出他的意思似的。

我沒好氣的翻翻白眼：「拜託，人家那是客氣。你難道聽不出嗎？」說到這裡，又不由想起了之前對她的懷疑，冷哼一聲道，「而且這個女人，可沒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哦？此話怎講。」大師兄見我臉色嚴肅，趕忙問起緣由。

「……感覺吧。」我沉吟一下，卻只能這樣敷衍的回答。

不出所料，大師兄對我的回答同樣報以白眼。

但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如果告訴他，我僅憑一句「江南黃老前輩」就推測出，她可能和魔教有瓜葛。就算大師兄信了，我之後又怎麼解釋，從何處得知的那些，連他都不知道的江湖秘聞？

「小七！」忽然，大師兄壓低聲音向我叫道，「別回頭，只當沒事就好。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了。」

哦？我強忍著回頭的衝動，心卻不禁猛的一跳。從下山開始，我就一直期待著有什麼英雄救美，或者攔路搶劫的事發生。沒想到還真遇上了，而且是被人跟蹤這種事。

「大哥，怎麼辦？」我有些興奮的問道。

「別急，前面的路口，我們一左一右裝作道別。跟蹤的人應該會繼續跟蹤你，你別緊張，我會綴在後面保護你的。」

靠！憑什麼你說他會繼續跟我？就因為我是軟柿子嘛？雖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還是忍不住一陣腹誹。

「大哥，我們的劍都在家裡，如果動手怎麼辦？」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別怕，他既然會被我發現。就說明武功高不到哪兒去，你武功也不弱，我們二打一，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