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3章 死戰

戰爭沒有神話，戰爭只有死亡，戰爭只有拚命和血與火！但是執著卻是永不退縮，迎著彈雨向前沖的戰鬥！一場沒有幾人知道的戰鬥，卻是對爭戰有了扭轉局勢的戰鬥，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打響，沒有幾人知道這是一場雙方實力無法對比的戰鬥，這是一場雞蛋碰鐵塊的戰鬥，更是一場讓多少人不敢去相信去想的戰鬥，只有短時間的準備后就稀里糊塗的打響了！明知送死的戰鬥，但是還是打響了.......

汽油味瀰漫開來，轉身看著汽油桶流出的汽油再看門口，此時兄弟仝山林已經將二根枕木放在這個樓門處交錯堵在木門上.....

這樣寒冷刺骨的冬天，沒有誰願意出來看樓里發出的聲音！「仝山林，點火！我們兄弟退出去.......快點走」一邊快步走到一個油桶邊伸手用力將油桶滾向地下通道的門邊一邊說.....

事情總是那麼不如人意，密集的槍聲忽然在外面響起，這一刻我的心徹底提到了嗓子眼，轉身向樓門口跑：「快點火呀！」！手中的槍已經舉起向四周轉動......

洋火柴從仝山林手中劃過，火柴的火苗燃燒的瞬間我已經顧不上太多了大喊：「仝山林、跑呀」.........

跑出樓門的那一刻我徹底絕望了，天空已經變成了大亮，四面八方的探照燈和照明彈將天空照亮如白天，腳下一滑向前撲倒，那一刻在槍聲中大喊：「爬下」.......

子彈如同雨點般的飛過我的頭頂身邊，本能的雙手抱頭向旁邊滾動，但是身後還是傳來重重的倒地聲，身上感到有雨點落下一般.......

血、是身後兩個兄弟的血！爬好轉頭看去......身後的兩個兄弟此時已經不是見了，他們的身體已經被子彈打的肢離破碎，一隻胳膊落在我的身邊，頭顱、上半身和下半身、兩條腿、都已經被密集的子彈打分了「家」......

這一刻身後的樓門裡火焰猛的噴了出來……

「仝山林......你好.......著嗎？」我大聲吼著；

「長官.....你跑呀.......我的......腳不能動了！」仝山林的聲音夾雜子彈在磚牆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狗日的！拼了」心裡想著向回爬，密集的子彈從身邊飛過......

仝山林爬在地上握著駁殼槍看著我，短短的兩米，樓里傳來的火焰敲熱浪和樓里的大叫聲、槍聲混在一起......

仝山林的左腳竟然在這一刻「脫臼」了，爬在地上伸手抓住仝山林的左腳時，一顆流彈貼著我的帽子飛過，心裡回想了一下曾經和兄弟陳國威拆裝人骨時陳國威說的猛的用力將腳向上然後再向前拉，手裡感到來自仝山林骨頭髮出的「咯嘣」聲......

「仝山林....動......一下腳！」我爬著大聲喊說，但是我的聲音在槍聲和爆炸聲中如此微弱.....

「長官.......你看前......面」李青河的聲音從鐵絲網大門處傳來，一聲聲爆炸聲也在這刻連續傳來.......

此時我們所在的區域亮如白晝，前面的在東面鐵絲網大門處已經是殘肢斷體一片.......竟然沒有一個全活的！心向下一沉.........這一刻我明白眼前的殘肢斷體全是「蘇維埃共產國際縱隊」的近百號隊員，他們剛進鐵絲網大門，已經全部被日本鬼子絞殺了！但是也能想明白，若干輕重機槍和步槍同時對著目標開火，有是近距離的射殺，子彈的密集度有多大點可想而知呀！

「李青河.....我們....還有.......多少兄弟呀？」我大聲喊！

「長官.......這裡加上你.......這裡就剩我們....五個了......我帶兩個兄弟....掩護你......和山林兄向回跑.....呀！」李青河大聲對我喊！我卻只能聽到一點點而已！

這時我小心翼翼看向李青河的方向.......

李青河爬在「血雪地」中不知從哪裡找到了一挺歪把子槍機此時已經做好了開火的準備！

「我們一起跑.....！李青河......」我大聲喊；

「長官.....！你要過去.....指揮兄弟們.....，我們在這裡掩護.......、仝山林保護......長官走......」這一刻李清河的機槍已經打響了........

咬牙向前爬去、只能雪地中爬行，我不知道有多少槍向我們射擊，但是我知道這一刻飛過頭頂的子彈如同暴雨的雨點一樣密集......

僥倖的是密集如雨的子彈已經將鐵絲網大門打倒了……

終於爬到鐵路路基枕木邊，流彈打在鐵軌、碎石上火星亂冒，這劑耳朵被震的什麼也聽不到了，猛的轉頭對仝山林喊：「你沒傷著吧！」？

但是我只能看到仝山林的嘴在動.......

火的烤熱讓我看到了這棟樓的各各窗子冒出了火焰，但是卻聽不到聲音........

猛間槍聲停了，對面鐵絲網后的房子冒起了濃煙和火焰......

機會、不管了！伸手拉住仝山林大喊：「都跑呀......」.......

我不知道的是樓里倒的汽油被點燃后火燃到了地下通道，地下通道的汽油桶也被引燃后產生了爆炸，火引向了「516櫻要塞」的內部，導致上面的日本鬼子一時不再射擊，而遠處的爆炸卻是連續不斷，我知道這是碉堡上胡建民、李忠林、沈崗辰帶著兄弟們開始用擲彈筒打了.......

身後的機槍聲再次響起，猛的向前撲倒，地上已經結冰了.......這時槍聲中傳來兄弟李青河的吼聲：「長官......快點跑呀......嗒嗒嗒嗒......」......

沒有回頭的爬起來：「仝山林.....跑啊」.....

大雪中拚命的向回跑，是連滾帶爬的抱頭跑，一千多米的距離，我跌到再爬起來，這一刻前面的馬克泌重機槍也響了，我的心再次向下一沉，西面兩道區域的日本鬼子開始向我們進攻了.......

齊齊哈爾警察保安署的大門前來了一隊日本鬼子，大雪中大門口的兩個站崗的警察茫然的看著這十來個日本鬼子，就在鬼子走到他們身邊時，一個警察低頭看著刺入胸口的刺刀，他在吐出最後一口氣時好像明白了一切.......

錢林虎快速一揮手，兄弟齊虎、丁鎮、馬虎、周豹、王熊、齊隱、王守土、王真實、馬二娃、關鎮、劉旺財快速跑入警署大樓！王真實、馬二娃也關上了警署的大鐵門.......

此時的警署里已經下班了，除了少數的值班警察，日本鬼子的闖入讓這些警察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時，刺刀毫不留情的送這些平日幫日本鬼子禍害百姓的的警察上了路！沒有誰會想到一見面就是一刺刀.......

「齊虎、丁鎮見到活口一律殺無赦！去找樓里的「武器庫」快點！其他人去二樓窗口阻擊路過的鬼子！」錢林虎站在樓里大聲吼叫著，這時傳來了密集的槍聲......

「錢隊長！外面吳三娃、丁強、齊忠學、呂蒙衛帶著二十多個不認識的兄弟來了！」；

「好放他們進來！快呀！」.......

當在一樓找到警署武器庫時，錢林虎提著一挺捷克式機槍邊走邊說呂蒙衛拿子彈和彈夾我們上二樓.......

「錢隊長，我們是忠義救國軍游擊隊！我叫劉滿旺！」一個中年敦實的東北漢子提著步槍說；

「好！這裡的槍隨便拿！然後上二樓阻擊增援的鬼子、快......」......

楚晉堂帶著於則良、二呆、唐大狗、朱廣文、朱廣富、朱廣進、朱廣林、李衛平、封田水、王東北、李關火、宋虎、李能、熊鎮、李大巴、羅富貴、羅富田在通往「516要塞」的什字路口處的一家飯鋪里，此時的飯鋪大門已經關了，大雪紛飛的街道上很多飯鋪都已經關了門.....

「於則良、二呆、唐大狗你們把機槍架起來，其他兄弟找地方射擊，羅富貴、羅富田你們兄弟倆去後門看好咱們逃走的路！兄弟們......槍聲！長官已經在要塞動手了！快點準備.....」楚晉堂對兄弟們大聲說.......

進入齊齊哈爾通向「516櫻要塞」的一個無人村莊里兄弟曹忠漢和陳國民帶著兄弟們已經埋伏好了，當聽到要塞傳來密集的槍聲時，曹忠漢在雪地中脫下手套......

槍聲讓留在外面的兄弟們和各方滲透、潛伏在齊齊哈爾的全部選擇好地方阻擊日本鬼子對「516櫻要塞」的增援.......

首先打響的是曹忠漢他們，緊接著就就是楚晉堂他們，二呆抱著日式歪把子機槍開始了點射，此時的二呆如同換了一個人，當彈倉打空三個彈夾時二呆大喊著填彈，唐大狗利索的將三個彈夾壓入彈谷盒裡，二呆的手指扣到了底，子彈飛了出去.......

而面對突發的阻擊日本鬼子留下了十個具屍體后並沒有驚謊而是快速展開了反擊，瞬間這個飯鋪在彈如雨瀉中房屋倒塌了，短短的三分鐘，兄弟朱廣進、朱廣林、李衛平、封田水、王東北、李關火已經被打成了肢離破碎血肉橫飛，兄弟封田水、王東北、李關火已經被子彈打的解體血肉掛在了殘牆斷壁上.......

我和仝山林連滾帶爬的喘著粗氣終於跑到了沙袋攻勢力，抬頭看著亮如白晝的「516櫻要塞」再看沙袋攻勢里只剩了路東灃、封田水而王東北、李關火已經沒有了半邊臉的兩個兄弟爬在紅色的冰里！怒火瞬間沖頭看著前面：「長官！低下頭，鬼子應該馬上攻擊了」路東灃對我大聲喊！

「嗯！打完這些子彈，我們兄弟立即向碉堡那邊跑！」一面說一面拾起地上的「劉易斯機槍」伸手拿彈盤時手指「粘」在了鐵皮子彈盤上，猛的一拉手指尖的皮粘在了彈盤上，這時我也顧不上手指尖的疼痛了，正想開口說話忽然覺得地如同打鼓一樣，這時傳來兄弟武海的大吼：「騎兵衝過來了，打馬不要打鬼子！最後打鬼子！」他手中的槍已經響了.......

而這一刻東面要塞的槍聲再次響起，這一刻我們腹背受敵，爬在紅色的「血冰」上能聽到子彈打在沙袋上的聲音，如同滿天的豆子倒在地上一樣.......

忽然槍聲停了，小心翼翼伸頭向前面看去......

一排排馬散開，前面一個鬼子手握軍刀猛的向前一揮，我也明白了，後面要塞鬼子停止射擊是怕誤傷呀........

馬蹄聲如同滾滾雷聲一般在我們的前面，就在騎兵衝過倒下的鐵絲網那一刻，旁邊武海的日式九二板式重機槍響了........

我瘋了似的扣動扳機，馬一匹匹倒下悲鳴，後面的戰馬越過倒下的戰馬，鬼子騎兵手上的長刀在揮動著......

瞬間五十米處時剛跑起的戰馬被什麼東西拌倒時轟、轟的爆炸聲響起......

瘋狂射擊的路東灃大吼著：「仝山林，換彈板呀......」；

「長官、沒子彈.....」封田水話沒說完像是被重鎚砸到臉上向後倒去，血肉在大雪中如同鮮紅的花瓣一樣散落......

停止扣動扳機猛的蹲下看向兄弟「封田水」，他不動了，多半邊臉沒有了，流出的紅色血水瞬間結成了紅色的冰......

「東灃......、仝山林打完.......子彈向碉堡跑.......我掩護你倆......」喊聲中將機槍放在沙袋沒有露頭，手卻扣動了扳機......兄弟就這樣沒了！怒火與憤怒、眼淚同時湧上心頭……

「叮」的一聲中我知道子彈打完了，快速收回槍槍拿起布袋的彈盤快速更換：「仝山林背上這個布袋！你倆跑.....我斷後.....跑呀」我對兩個兄弟大吼著站起來爬在沙袋上扣動了扳機......

看著幾匹戰馬嘶鳴著站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地上全是戰馬和鬼子的屍體，收起機槍：「跑呀！」.......

短短的五十多米雪地，我卻在紅色的路上摔倒了三次.......手掌全是血.....

沙袋攻勢里楊東華和王二麻，查糧收、李虎看著我們三個，而靠在沙袋上的李北林、李豐連、楊宗坤、劉二毛、劉武華、劉燁和、趙忠已經看不出面目了......

「東華、你帶兄弟們向碉堡跑，這裡交給我們....」我的話還沒說「516櫻要塞」的爆炸聲停止了！我和兄弟們同時向「516櫻要塞」看去，火光衝天映紅了大雪的黑暗天空.......

這一刻我知道擲彈筒打完了.......

「我們一起跑......、不跑就跑不成了」我對兄弟們大聲說；

「長官.....你們跑吧！我倆.....跑不動....了...」兄弟王二麻臉上露著笑容對我說，這時我才發現王二麻和查糧收的前胸後背都在冒血.......

「背....背上！兄弟....我們一起回去！」我哭著大吼......

「長.....官！走啊！兄弟們都說....跟著你....打鬼子....能....吃飽肚子！」查糧收嘴裡吐著血沫笑著對我說；

一旁的楊東華掏出兩根煙，放入嘴裡一走點燃，手抖著放入兩個兄弟嘴裡.......

「帶....長官走！我們掩護、快....快走呀」王二麻對路東灃和楊東華大聲喊.......

沒有人能體會哭著向前拚命的跑，摔倒、爬起來再跑.....

此時「焚爐區」的那排房子已經被子彈打成了殘牆斷壁，焚爐里的火焰和黑煙瀰漫向天空的大需.......

此時的警署大樓里已經冒起了濃煙......

隨著錢林虎吼：「我們撤了……」......

這時一起來打阻擊的兄弟只有吳三娃、齊虎、丁強、齊忠學提著步槍跑了過來……

「錢隊長......你們撤.....！我們留下....繼續阻擊......！還有這麼多子彈呢……」游擊隊長這個壯實執拗的東北漢子對錢林虎大聲說；

「一起撤！我們長官的命令」錢林虎的眼睛都紅著大吼；

「不！你們走！我們阻擊！快點走吧！我們兄弟們要報仇不會撤的」游擊隊長肩上流著血大聲喊著，子彈不斷的打在牆上.......

錢林虎和吳三娃、齊虎、丁強、齊忠學看了一眼還在射擊的兄弟們和地上兄弟們的屍體，轉身向樓下跑去.......

「曹隊長！阻止時間到了，我們撤！」陳國威對不遠處抱著機槍射擊的曹忠漢大吼！

「好！兄弟.....」曹忠漢的聲音停止了.........

血和兄弟們的殘肢屍體散在大雪之中的這片黑土地上！

曹忠漢抹了一把眼淚領著陳國咸、王鑫、鞏平利、唐山貓、李二唯、潘石松、龍運崗、毛武碩、陳曉安提著槍向屯子後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