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太過順利

「這麼多年，你是唯一一個問出這個問題的人，但是我不想說。」

洛紅塵優雅的將三腳貓的領子整理清楚，拍平領帶。

「明天還要湊齊你的黃金呢，再見了，我的……」

她停頓了一下。

「騎士。」

18號半眯雙眼，心想這麼肥的騎士，他的馬子可能會很辛苦。

取出手機，假裝趕過來。

三腳貓還沉醉在紅顏迷夢之中，恍恍惚惚的。

「貓哥，我準備好了。」

「小鬼，做得不錯。」

「人家走遠了。」

三腳貓這才回過味來，賤兮兮的傻笑：「哎呀，可辛苦咱家小弟了。」

「先去泡個溫泉唄。」

向外走。

「小姐，我家少爺想請您借一步說話。」

洛紅塵被人攔下了。

咦？

18號將三腳貓拽到一邊，耳朵用心聽著兩人的談話。

「我不認識他。」

「郭少，郭七爺，就算不認識，您不想認識認識嗎？」

洛紅塵有些猶豫，這個郭七是七省海灣議會議長的兒子，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調動警察。

18號不怕黑幫，卻拿這種比黑幫還黑幫的權貴不好辦。特別是手上攥著一個億的時候。

「好啊。」洛紅塵淺淺一笑，「帶路。」

三腳貓怒不可遏，假意經過，狠道：「你是誰？光天化日想幹什麼？」

洛紅塵有些尷尬，回道：「這位是我朋友，不知道郭先生介不介意。」

僕人也是聰明，看這麼大一隻光頭燈泡，心知事情辦不成了。

「既然小姐約了人，七爺改日再邀。」

瞎惹事！

18號趕上去，搖頭道：「你們先聊，我回去泡溫泉了。」

不走幾步，腕機便亮。

「十八，這裡沙飛。」

「收到，請講。」

「那個號碼我黑進去了，現在把最近與她有聯繫的號碼發給你。」

「那個女人的底能查到嗎？」

沙飛唉聲嘆氣：「能查到兩天前我就告訴沈大人了。」

18號突然嘴角上揚：「沙飛，你不覺得奇怪嗎？她做這門生意怎麼可能沒有一個公開身份做掩護呢？」

有時候，沒有也是一種信息。

特別是查詢者水平高到一定程度的時候。

「如果有機會進入他們的系統，或許能找到什麼。」

「我可以試試。麻煩你把號碼按聯繫頻率排序，剩下的事情我來。」

一夜之間，洛紅塵聯繫了五個號碼，其中四個在本地，分別是車行、安保公司、空港、銀行。

從交易的角度來說，這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有一個號碼很奇怪，他在帝國境內，而且根本查不到所有人。

「這個號碼似乎是翻新的，甚至沒有這兩年的通訊記錄。」

沙飛發來一條補充信息。

不奇怪，黑白兩道必須涇渭分明，至少現有情報足以證明對方在認真準備交易。

翌日。

「十八，我把她手機定位信息發你了。」

剛起床，沙飛就開工了。

「收到。」

咦？在舊城區？吃早餐嗎？

不過幾分鐘，電話響。

「我準備好了。」洛紅塵的聲音。

「我們在四海大廈停車場等你。」

「那裡嗎？」洛紅塵有些憂心的樣子。

那裡嗎？意思是那裡不好？

「有沒有問題啊！」三腳貓充滿雄性氣息的聲音突然佔據了頻道。

「當然聽貓哥的。」女子柔聲回道。

兩人一路觀察，洛紅塵並沒繞彎，而是直線開車過來。

地下二層停車場，燈光早已不亮，即便朗朗乾坤也如同黑夜一般。

洛紅塵還沒到，入口只有一輛鮮紅敞篷跑車開進來。

「你們可真會挑地方。」

「最黑的地方才方便驗貨。」

黃金只有微波爐大小，軟糯如泥，很容易驗。洛紅塵將紫外線燈在債券上照了一遍，也確認收貨。

突然，強光射穿車庫的黑暗。

「不許動！警察！」

三人都嚇了一跳。

五六個壯漢鑽出車子，都是一身筆挺警服，皮鞋鐙亮。

「從你到處兌黃金我就盯上你了！洛小姐！」警察嘿嘿一笑：「我要以走私罪逮捕你們。」

話未說完，他已經取出了手銬。

洛紅塵收起債券返身想跑。可剛才被大燈照得頭昏眼花，重新回到黑暗中又哪裡找得到路。

她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摸索著逃跑的樣子惹來警察們一陣嘲笑。

「你們也真是大膽。」18號邪魅一笑。

警察不笑了。

「貓哥，你帶洛小姐走。」

「啊？這可是拒捕。」

「哼，你見過敢不帶槍抓一噸走私黃金的警察嗎？」

「警察」臉色一變，雖然躲在大燈強光陰影下，18號卻清晰的看到他們的表情。走私犯都是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如此抓捕其非兒戲。

來人舉槍走出陰影：「不帶槍？我們是給你機會！」

18號哈哈大笑，腦門直接頂著槍口。

洛紅塵面色蒼白，連呼不要。

「警察」看著挑釁式的18號，窘態畢現，始終沒有開槍。

「下次，好歹拿一把金屬模型吧？」

幾個男人一看被識破，突然嚎叫著圍上來。

「告訴你，我們是郭七爺的手下，識趣的留下金子和女人，要不然……」

18號一把搶過玩具槍，咔嚓一聲捏成粉末。

打手怒不可遏，雙方咫尺距離，為首的漢子飛出一拳。

噗！

18號沒有躲也沒有喊，一拳正中面門。

沒有反應！

漢子又是一腳。

噗！

正中胸口。

18號巍然不動，他自己卻倒退兩步。

「抄傢伙！」

「警察」們紛紛抓起鐵棍砍刀，哇哇叫著衝上來。

電光火石間，鐵棍劈頭而下。

啪！

洛紅塵驚叫一聲。

只見18號右手抓住鐵棍，左手直接把這比他還高的壯漢提了起來。

「殺！」

打手們一擁而上！

18號卻將那壯漢當成盾牌，左突右擋，打手們投鼠忌器，絲毫近不得身。

幾人突然散成梅花，刀劈後背。卻不料18號力大無窮，抓起壯漢的腳將他當作大劍橫掃。

那兩個偷襲的猝不及防，竟被掃出幾米，骨骼斷裂之聲咔咔作響。眼看嘴角流血，眼中儘是絕望。

18號拖著昏迷的打手，步步緊逼，如同惡鬼一般。

三腳貓這才醒悟過來，將洛紅塵拖上車子，一腳油門轟鳴離去。

「碼頭見。」

18號點點頭，沒有停下腳步。

「你不要過來！」打手喊得變了腔調，「再過來我報警啦！」

燈光照亮他的下半身，漆黑當中一雙紅色魔眼凌厲如刀。

突然，進口處又來汽車，一群體恤仔狂呼而來。

「七爺！救我七爺！」

18號不慌不忙，丟下那個砸昏迷的壯漢。

眾嘍啰聽完大怒，簇擁一人出來。此人身材不高，抽出短刀，歪頭邪笑，看起來就像神經病一樣。

18號眨眼的機會，此人突然啟動，極是迅猛。一把三寸寒芒輕點，雪刃挑空而來。

啪！

18號捏住他的手腕。

矯健身影戛然而止，痛苦自骨髓深處流出。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技巧不過是一層泡沫。

18號夾住他的腰，抓雞一樣吊著，徑直走向那個被嘍啰們簇擁的年輕人。

郭七，瑟瑟發抖，眼睜睜看著18號坐到車後座上。

「去碼頭。」

司機傻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沒聽見大哥說去碼頭啊？開車啊！」郭七怒罵。

18號根本沒看他，只是撥通三腳貓的電話。

「搞定了，我在你後面。」

兩輛車停在碼頭邊沙灘上，三腳貓將小艇拖到岸邊。

黃金就鋪在木板上，擺在後座。18號將兩層金磚重疊，兩手托舉起來。第一步，兩腳就深深嵌入海沙當中。

他並不在意，就像舉著一盤蘋果，輕飄飄的放回小艇上。

郭七看得口瞪目呆，如墜夢中。

看著18號身上點點血跡，洛紅塵有些害怕。

18號瞟見那雙妖媚的眼睛，裡面分明有些恐懼以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