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1路向北

「老弟快來看，甲板好像燒塌了。」

嗯嗯。

18號點頭應著。

「你說起個名帶鶴也就算了，他還帶個丹字。知道丹是什麼意思嗎？紅啊！你看這不燒熟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18號被他逗樂了。

「丹鶴」的火勢變得迅猛起來，艙內大火得了氧氣，爆出一朵巨大的蘑菇雲。甲板破片，飛機零件，或者還有炸彈，雨點般吹落海中。就算勉強救回來，也失去維修價值了吧。

三腳貓的腕機突然彈出一條信息。

「大哥叫我們。」

艦橋。

「肥貓過來。」

沈淵向全息屏幕瞭上一眼，「燒鶴」號已經傾斜，船頭緩緩下沉。

「你在這邊跑過油船對吧？」

「對！」

「有個事情，只能你們知道。」沈淵看了18號一眼，這位啞巴在他眼裡也算可以信任的人了。「我們的油不多了。」

三腳貓一擺手：「嗨！咱還以為什麼事兒呢。往北走全是油港，隨便找條裝柴油的搶了不就完了？」

看著沈淵的眼神，他突然明白這沒完！

「咱知道他們的戰略儲備庫在哪。逛妓院的時候聽過。」

「嗶！截獲高密級電文。」

點開全息窗，這是「黃鶴」號艦長三川給伊勢發的電文。

「那個帶花的過來。」沈淵大嚷。

吧啦吧啦，18號聽懂了。

三川是個老兵，他根本沒有跑去北面接應的意思，而是告訴伊勢，要想從東向西進入帝國南海，只有兩條水道。而只要第五航空戰隊仍然把住最南邊的水道，「刑天」號就很難溜過去。剩下的，等「刑天」號油水耗盡，自然就得自投羅網。

「很久以前，海軍就是一個進攻性兵種，可惜不是每個上級都能理解這一點。」

沈淵撐開重新拼起來的海圖：「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海軍。」

一路向北！

翌日，洛米達本島北面，黑島。

「沒有接收到雷達波，無人機傳回紅外圖像。」

全息窗口中的碼頭一片忙碌。

「我們進入網路通訊範圍了。」

三腳貓取出手機，果然有信號。

「讓沙老弟來一趟，他在行。」

沙飛一來，三腳貓丟下個手機號。

「這是伊勢家黑島煉油廠總經理的電話，有啥辦法不？」

「簡單，只要有網路，我就能知道他在哪。」

「沒網路咱也知道他在哪。」

「嗯？」

「在媽媽桑那裡嘛！」

18號恍然大悟，難怪這肥貓能拿到人家的電話。

沙飛厭惡的翻了翻白眼，打開電腦插入網卡。

在互聯網面前，一個人其實是透明的。手機號往往綁定了身份證件和社交軟體，通過這兩樣東西能夠翻出大量敏感信息。

「搜索關鍵詞，電話號碼和姓名，然後……」沙飛找出一連串信息，然後選出一串字元。

「這啥玩意兒？」

「路由器地址。」

「有啥用呢？」

「有他手機的Mac碼，然後通過這個碼就可以監控信息流，比如銀行卡密碼。」沙飛托著三腳貓肥碩的下巴繼續解釋，「甚至可以實時監聽電話。」

「我靠！」三腳貓瞪大了眼睛，他從沒想過自己的錢是那麼的不安全。

「艦長，船務系統登錄成功，這是船期表。

」

「很好！看看有沒有機會。」

「凌晨一點，一艘裝載原油的貨輪要進港。你有什麼計劃嗎？」沙飛問道。

等沈淵湊到海圖前，他默默按下播放鍵。這是黑島原油期貨的宣傳片。

切換的鏡頭中又出現了那張臉，那時候天誠還是個少年，已經跟在總長身後了。光是那一身絲光西服就價值不菲，想想自己賣了這麼多年命連房子都買不起，幾人頗有些唏噓。

「黑島是一個喀斯地貌島嶼，一百多米厚的岩石下方有著數十萬立方米的庫容。」

「瞬時二氧化碳滅火釋放，雙重泡沫滅火液，三道警衛線。」

「拋開這些不談，點燃封閉空間的原油本就是困難重重的事。」

說完沙飛點燃一根火柴，直接丟進柴油罐里。柴油非但沒有燃燒，還把火柴澆滅了。

「要不，咱搶一票再把煉油廠燒掉就算了。」三腳貓拱手咧嘴。「反正他們也沒進入戰時狀態。」

「沒有進入戰時狀態么？」沈淵沉吟道。「那油輪的船員就可以上岸娛樂，對吧？」

突然眼前一亮，對啊！

沈淵嘿嘿一笑：「你跟陸戰隊的兄弟去一趟，把那個技術經理綁了。」

「綁票啊？」

「打死也要他說出油庫的罩門。」

「你也知道我業務不熟的嘛……咱有個條件。」

「說！」

「帶上咱小弟。」

「幫你打炮的啞巴兄弟？」

三腳貓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哥都知道了呀。」

「打虎親兄弟，可以。」

二十分鐘后……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大光頭直接從旋翼機上降下，出現在一臉蒙圈的船長面前。

「您好，這是我們的證件，記錄儀已經打開，我們是洛國海岸警衛隊，由於你船將在一小時後進入航道，我們安排了一個臨時檢查，希望所有船員集合。」

眼前的船長模樣甚是怪異，鼻子很大，高鸛骨，大圓眼，厚嘴唇，最大的特徵是綠色皮膚。

「昂克猿人。」三腳貓用龍語小聲提醒。

船長看見兩名身穿白色制服的檢查官，也沒搞懂證件什麼意思，便下令船員集合。

陸戰隊員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些人統統關進了安全室。

「油輪控制。」三腳貓報告。

「我現在過來匯合。」

沈淵拍馬趕到，不一會兒就把兩條船拼在了一起，油輪運輸的是原油，燒的是重油，但在靠近海岸時會切換為柴油。三十萬噸巨輪上隨時備著幾百噸柴油，足夠填滿「刑天」號半個油箱。

陸戰隊員搶油的同時，三腳貓帶著18號翻遍了船長房間。

「找到了！船岸安全檢查表，第二頁，脫硫氧化劑，危險等級，極高。」

腕機跳了一下。

「肥貓！」

「大哥我在。」

「那個總經理今晚當班，你們靠碼頭后一眼就能看到辦公室。」

「收到。」

甲板上的水兵已經換上了衣服，「刑天」就這樣靠在巨輪側面跟著溜進港區。

碼頭亮如白晝，燈光打在側舷，陰影將「刑天」號埋得更深。

「母船，需要幾條拖輪？」

港口調度以通用語問話。

「本船有側推器，無需拖輪。」

洛米達人有些奇怪，但還是接受了這個說法。偽裝的水兵迅速拋下纜繩，沈淵熟練的操作側推器將巨輪穩穩頂到碰墊上。

碼頭工人剛剛上來打招呼，一把手槍已經頂在腰間。

「一共三個攝像頭，電源在杆子底部維護口！」三腳貓指揮水兵拿下碼頭，一馬當先搶下兩輛電瓶車，直撲那座酒店一樣的辦公樓。

「貓哥，安保已經控制。」

「好，去把貨控室佔住。」

三腳貓也不廢話，攥起那個工人就問：「值班經理在哪？」

「三樓最裡面那間。」

啪！

沖著脖子狠狠一下，工人當即昏迷。

拔槍指著第二輛車的俘虜，這人直接嚇傻了，又說了一遍。18號這才確定兩人都不是什麼義士，情報可信。

藉助沙飛的密碼，兩人幾乎沒有什麼阻礙就沖了進去。

「318，應該是這兒。」

三腳貓掏出鑰匙，兩人帶著四名陸戰隊員闖門堵人。

「哇！」

闖入房間，18號心中暗暗吃驚，眼前竟是一個二十幾平米的客廳，地毯軟得能讓人飄著。透過沒有關的門，內廳隱約有些聲音。

他毫不猶豫一腳拆開，眼前一張大床，那**的男人相信就是目標了。

經理被突然闖進來的大漢嚇得不知所措。短暫的錯愕之後，他憤怒了。

「混蛋！」

但是看到四個士兵之後，他沒有往下說。

「我……和這位女士，在學習外語。」

話音未落，一支手槍已經頂住腦門：「脫硫劑儲藏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