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習內功

一個月後，傍晚，華山演武場。

夏辰再次打完一套拳，停下擦了擦汗水。走到院外，尋一處巨石坐下，聽着風從山林間穿過，看着雲在山巔翻滾，感覺心情無比寧靜。雖然這裏沒有手機電腦，但也沒有現代都市的車馬喧囂，脫離了996的福報，換來了山林隱士般的生活，似乎也不錯。

算算時間，師父下山也有一個月了，快回來了吧。正想着，院內再次傳來師娘的聲音：

「辰兒，回來吃飯了。」

回屋一看，師父果然已經歸來。夏辰連忙行了一禮，「師父，師娘。」

岳不群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辰：「辰兒，這一月為師不在，修行可曾怠慢？」

「徒兒不敢怠慢，一直很努力。」

岳不群轉頭看向妻子，

「師兄，辰兒確實勤奮。」

「那我就放心了。坐下吃飯吧。」

夏辰這才坐下，剛坐下便聞到空氣中有一絲極淡的血腥味。若不是最近感知更加敏銳，幾乎發現不了。再看向師父岳不群，卻發現他加菜的右手稍微有些不自然。

飯後，只聽岳不群說到：

「辰兒，晚會兒為師考較一下一下你的拳法。」

「是，師父。」

半個時辰后，演武場。

夏辰當着師父師娘的面，又演練起了華山入門拳法，長拳十段錦。

一套最基礎的拳法，卻在閃轉騰挪間，打的是進退自如，圓轉流暢，帶起絲絲風聲，隱隱有一絲宗師氣度。

「不錯，看來單就這套拳法，為師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再打幾遍，出出汗，之後到你卧房，為師給你準備了葯浴。」

「是，師父。」

半個時辰之後，出了一身汗的夏辰回到房間，果然見到卧室中間放着一個半人高的浴桶，桶內混合著棕黑色的藥液，表層還漂浮着許多或熟悉或陌生的藥材。一團團熱氣升騰而起。一看這些藥材，就知道價值不菲。想起一個月前師父師娘的對話，再想到師父身上的傷。夏辰默默在心裏的小本本上記上一筆，又是一筆恩情…

「辰兒，想什麼呢，快過來脫去衣物，半蹲於桶中。待為師為你推脈行氣。」

夏辰不敢多言，連忙照做。藥液剛好沒過肩膀，只感覺一陣滾燙，條件反射想要站起來，卻被岳不群一把按住。

「忍一忍。我為你行氣，細細感受。」

岳不群現在夏辰身後，雙手抵住夏辰肩膀。夏辰只覺得兩股細細的熱流從雙肩湧入體內，初時有些不適應，隨後便感覺非常舒適，似乎這藥液也不那麼燙了。

就這樣靜靜感受，好像全身每個毛孔都在歡呼雀躍，貪婪的吸收著這些藥液的養分。而那兩道氣流也隨着經脈在周身運行了一個小周天。

「辰兒，不要胡思亂想，穩定心神，仔細感受真氣的運行路線。」

這時，夏辰細細感受，這兩股氣流匯聚在一起，再次沿着經脈開始運轉，氣流似乎是已經慢慢熟悉了經脈的路線，比剛才更加快了一些。如此，又是三個小周天過去。

「辰兒，可曾記住這些行氣路線？」

「師父，我已經記下了。」

「這便是我華山基礎心法，這心法傳自廣寧子祖師，又經幾代祖師修改，非常適合初學者築基。且本門心法中正平和，乃是道家正宗。況且本門內功與別派不同，只要勤加練習，縱然在睡夢中亦能不斷進步。」

夏辰頓時一喜，

這便是華山內功嗎？果然神奇，好像前世看電視，確實有這麼一段劇情：因為令狐沖在思過崖生病，內功不進倒退，惹得岳不群十分惱火。當時便說出這華山內功的玄妙。並且言明正是令狐沖的不爭氣，耽於兒女私情，才使得內功修為不進反退。這也讓岳不群對令狐沖更加失望，本來寄予厚望，希望能夠繼承衣缽，光大華山的大弟子都這樣，更不用提其他的幾個弟子了。

這就像一家企業，老闆經營管理水平有限，底下員工還思想拋錨自由散漫。最後老闆一氣之下，擼起袖子下海自己干。最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結果將自己玩沒了，企業也是樹倒猢猻散。

「師父放心，我一定勤加練習，不讓師父師娘失望。」

看着夏辰稚嫩中帶着的認真與堅定，岳不群不禁老懷大慰，有這樣的弟子，或許將來華山光大有望。

「你且按照剛才路線，運行真氣心法，待葯浴涼了，就早點休息吧。」

「多謝師父傳功，師父辛苦了。」

岳不群不禁更加滿意這個徒弟，就連走出房門的步伐都輕快了幾分。

第二日一早，迎著朝陽峰的朝陽，將華山基礎內功運轉九個小周天之後，夏辰終於感覺到一絲頭髮絲粗細的內力在經脈中循環不息。

用過早飯，又陪着小靈珊玩鬧了一會。跟着岳不群來到演武場，岳不群從劍架上取下一柄小木劍遞給夏辰，夏辰接過一看，確是一柄嶄新的木劍，只有七八十公分長，卻是正好適合他用。劍身打磨的非常光滑，劍刃並不鋒利，顯然是怕他傷到自己。

「辰兒，今日為師就傳你我華山劍法，這華山劍法有十八式招，白雲出岫穿針引線白虹貫日乾坤倒懸有鳳來儀蒼松迎客無邊落木野馬平治金雁橫空鐘鼓齊鳴金玉滿堂清風送爽浪子回頭青山隱隱古柏森森……為師先給你使上一遍，你且仔細看好……」

言罷，只見岳不群劍隨人走，閃轉騰挪，挑刺披掛，一時間場中劍光閃爍，一招一式之間有華山之險峻，又有青山隱隱琢磨不定，一會兒是「有鳳來儀」，飄渺靈動，一會兒又是「金玉滿堂」堂皇大氣……

一趟劍法使完，岳不群收劍站定，卻是盡顯君子劍的風度。

「辰兒，我華山劍法講究循序漸進，每一招都有數種變化，你切不可貪功冒進。需得穩紮穩打，熟練掌握一招之後，才可聯繫下一招。另外，我華山講究以氣御劍，絕不可貪戀劍法，而忽視了內功修行，你要牢牢記住，內功才是根基。只有內功身後，劍招威力才能更大。」

「徒兒謹記。」

夏辰嘴上連忙回應，心裏卻是想起風清揚對令狐沖所說：「你需要熟練掌握每一招劍法，然後再忘記，臨敵應對，想到哪一招就用哪一招。」

作為一個現代人，夏辰深刻明白偉人的一句話「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不論這招那招，能殺敵的就是好招。就像某位「瘋狗拳」創始人陳老師曾說「如果條件允許，開着泥頭車撞上去。」這是不是也是無招勝有招？

當然，當着師父的面還是低調點好，先老老實實的把劍招練好，套路都不會，又怎麼跳出套路呢？等到基礎打牢，再考慮去思過崖來個偶然發現，將那裏的各派招式都學習一下，順便告知師父。

再看看能不能找到華山隱居的那位太師叔，爭取把那號稱笑傲第一絕學的「獨孤九劍」學習一下……

華山派如今確實人丁單薄，不算後山隱居的那位大佬和流落在外幾個「反骨仔」。正式門人只有掌門岳不群，掌門夫人寧中則，以及這一代的首席大弟子夏辰。岳靈珊尚且年幼，還未走過拜祖師的流程，因此還不算是正式門人。

當年華山派可是堂堂五嶽劍派之首，幾乎能和少林武當兩大武林扛把子掰掰手腕。如今卻是幾乎斷了傳承，也難怪岳掌門平日裏到處忙着行俠仗義，為華山派積累一點顏面。既想着壯大華山，又怕太高調了被嵩山派盯住打壓……

人生不易，老岳嘆氣……

當然，這也可能是少林武當這兩派太過狡猾，懂得韜光養晦，把五嶽劍派推到前面和魔教打擂台，最後搞得兩敗俱傷，眼看華山做大，又出了個劍氣之爭。這個江湖還真是細思極恐！

結束一天的修行，晚上又是葯浴，夏辰不禁感嘆，果然是窮文富武。無論哪個世界，沒錢都是萬萬不能的。

就這樣，夏辰的生活變得極為規律。每天打坐練真氣，練劍，學習文化課，日子過的無比充實。偶爾再逗逗小師妹，日子過的也不錯。

直到這一天，師父再次下山歸來，卻帶回來一個十來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