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聖前顯聖，有死而已

隨著廣場上最後的一個學生開闢識海成功，廣場上鼎盛的聲音依舊絡繹不絕。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相貌平平身著長衫的男子走到主席台中間：「眾子，肅靜！」不大的聲音卻彷彿有某種魔力般傳進每一個學生的耳朵，使得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既然大家都已經開闢識海成功，接下來就去選擇各自的傳承吧，」說完，男子長袖一揮，好像某種禁制突然消失，諾大的廣場上兀的出現了一座七座巨大的雕像。不怒自威，栩栩如生。學生們看著突然出現的雕像，驚嘆不已。夏紅雨見況為學生解釋道：「和靈碑一樣，七座帝者雕像，都是由帝落前傳承下來的，每一座都蘊含著帝者的念力。」「接下來，就是你們選擇各自的傳承去接受考驗吧！每個傳承的考驗過程不同，智力，力量，選擇，學識，心性都有可能。」一旁有女同學問道：「那老師，哪一種傳承更容易通過呢？」夏紅雨回答道：「從你選擇接受傳承的那一刻，就已經通過了，只是帝者之念會根據你們表現，給予你們不同的傳承。」沐子樂此時開口道：「那總有強弱吧？」夏紅雨聞言開口道：「傳承沒有強弱之分，修為全在個人，如果非要說難易的話，」夏紅雨給出一個答案：「儒家！」沐子樂心中暗道：「果然，」上一世他與那位儒道第一人交手無數次，從未取勝，兩人約定，等到聖者時再來一決高下。只是後來他被背刺了。「他應該會調查我的死因吧？」沐子樂心中想到。：「之所以說儒家最難，是因為，凡城仙武學府這麼多年來，真正通過考驗的寥寥無幾。而且，這個「職業」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得其法者，強的離譜，不得其道者，就真的像個書生了。」夏紅雨看著同學們說道：「主席台的那位，就是其中之一，不過他可是封王強者哦！」：「好了，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去吧，我的小可愛們！加油！」夏紅雨嫵媚一笑道：沐子樂站在後方思索著，選擇魔帝傳承無疑是最優方案，畢竟以他上一世魔道尊者修為，加上強大的靈魂力，肯定是能通過的。思考片刻，沐子樂還是走向了儒聖雕像，打不過就加入。經過一番等待，終於輪到了他上場了，只是看著自己這條道上的「無一勝績」他在想後悔還來的急嗎？不過還是一步向前，考驗開始，不遠處，夏紅雨，跟已經通過仙道傳承的姜瑤瑤打量著這邊。儒聖雕像突然間像活過來了一般，沐子樂彷彿看見一個臉龐和藹，但眼神尖銳的老人緊緊的盯著自己。像是要看透人心一樣，威壓巍然。沐子樂心中暗道：「這就是帝者的威壓嗎，果然厲害！」一道聲音響起老人緩緩開口：「何，為儒道？」聲音浸入腦海，彷彿直抵人心，沐子樂想了想試探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老人：……雕像沉默了一會兒，並未回答，而是再開口道：「居亂世，法不全，母病危，身無分文，何解？」沐子樂回答道：「莫向外求。」老人：「這是佛語」沐子樂又回答道：「弟子以為，世間學問，不應分家，

能助人心向上，便是聖賢！莫向外求，所以君子以自強不息！」雕像前，老人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大聲喝道：儒家聖人，言出即天憲，所答即本心。」聲音傳來的同時，伴隨著一股極大的威壓撲面而來。沐子樂穩住陣腳，而身後與周圍的學生，都被突然而來的威壓掀翻在地，狼狽逃離。主席台上的長衫男子突然看向這裡喃喃道：「有點意思！」在儒聖的威壓下，沐子樂，竭力穩住身體，身上的衣服，在風中衣玦飄飄，跟一旁倉皇逃竄的學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遠處不少少女看著相貌並不出眾但卻屹立不倒的沐子樂，神采奕奕。而我們的當事人卻沒辦法感知這一切，老人的聲音好像帶著魔力一般，直入他的內心，讓他不由的想吐露心聲。老人終於開口道：「死天下人，或死一人，何解？」沐子樂毫不猶疑的回答道：「死一人！」老人又開口道：「死天下人，或死你，何解？」說完帶著和藹的笑容著盯著沐子樂沐子樂想要回答說，死自己，但好像有一種力量影響著他，讓他說出內心的想法。怎麼辦，怎麼辦，他內心深處的答案就是死天下，可一旦說出來就必定考驗失敗。就在沐子樂即將承受不住壓力時，一道清涼的感覺從手臂傳來，沐子樂旋即恢復一點理智。趁著現在，沐子樂大聲道：「我所求，皆不死！」腰桿挺直，眼神堅毅，聲音不卑不亢，如有壯烈。老人聞言大笑道：「善！」儒聖雕像突然散發出漫天金光，周圍浮現大量金色竹簡，但突然滔天威壓席捲全場，瞬間壓彎了沐子樂的身軀。廣場上，所有人都停止了傳承，長衫男子已來到場中，為所有人抵擋住威壓。所有人都盯著場上唯一在接受傳承的人。議論紛紛。「這也太變態了吧！他是誰？」「不知道，但好像是丙班的？」「沐子樂，我們班的」「不愧是樂哥，這錢交的不虧！」「同學，我見你好像認識他，還有你說的那錢是怎麼回事？」「我跟你講，是這樣的……相信我……」「看樣子，儒家好厲害啊，早知道我也選擇儒家了」「你可拉倒吧，去了那麼多個，沒幾個得到好傳承的。就你，擰螺絲去吧？」「你說誰呢？想打架？」「說你怎麼了，打架，來啊，我18級的」「對不起，我錯了」：……場上所有人突然都聽到了老人的聲音：「最後一問，」：兩軍交戰，城將破，或可逃，你為主將，何解？沐子樂在威壓下緩緩挺直脊樑，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城頭，不斷的有弩劍，炮火從頭上呼嘯而過，到處都是「吶喊聲」將士的，老人的，商販的，婦女的，嬰兒的，副將提醒著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沐子樂轉身看向城中。有強壯的男人趁機強搶弱小，有家丁護衛半路殺死家主，凌辱其妻，奪銀兩馬車而逃，有逃跑的夫婦乘機丟下嬰兒，彷彿在說是身不由己。有老人，老婦，相坐一起，看著子女拋棄而去，從容赴死！有婦女拾起啼哭的嬰兒，抱在懷裡餵奶，哄其安祥，有人幫腿腳有傷的人一起逃亡，有人將銀兩給予妻兒，拿上菜刀，出了城頭，被人砍死，有人帶著全家布匹，食糧去往軍營，有小孩看著城頭守將，行了軍禮，有太多太多景象，老人聲音再次響起：「城若破，則何如？」沐子樂看著手中的半個饅頭並未回答，而是挺直身體，錘了一下胸口，向那個小孩回了個標準軍禮。然後轉身，拔劍，衝出城門，沒於人海之中。沐子樂用行動告訴所有人：「城若破，有死而已！」場外看著景象的眾人中不知是誰說了句：「他好像個孤膽英雄！」——————景象幻滅，沐子樂恢復清醒，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復，剛才的他所面臨的，十分真實，他就是一個在面臨城破時的守將。老人散去威壓，天憲。看著沐子樂笑道：「大善！」「你已通過考驗，」老人長袖一揮，兩道五色竹簡沒入沐子樂眉心。問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問的沒？」沐子樂來不及翻閱識海，想了想說道：「弟子確有一疑難解，」老人笑道：「且說」「至聖先師，儒家三四之爭，善惡之辯，您怎麼看？」場外長衫男子聽聞笑道：「小子好膽！」老人攏了攏長袖道：「你怎麼看？」沐子樂……不是說好讓我問嗎：「我以為，三四有別教無類，頓漸無高法自長！就像佛家神秀，慧能，頓悟，漸悟之爭，其實各有其道而已。」老人聞言笑了笑：「答案不錯，不過不是你心中所想，不然你就不會問我了，」沐子樂尷尬一笑回答道：「我認為人性本惡！」老人聞言並沒有給出答案而是留下了一句話：「教人性向善，教人心向上！如是而已。」說完，看了沐子樂一眼就消散於雕像之中。一切恢復正常。留下沐子樂陷入沉思，他琢磨著老人留下的話想到，看來這位至聖先師還是偏向於人性本惡的，只是為後世人心美好留下一句人性本善罷了。沐子樂邊思考邊走，突然發現那長衫男子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眼前，「老師，有什麼事嗎？」沐子樂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級選手現在可惹不起。長衫男子笑著開口說道：「沒什麼事，我叫慕天白，是凡城仙武學府副院長，就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當我的第子，我也是儒家修者，目前修至王級九段巔峰。」沐子樂：「師傅好」慕天白：……一旁看著的眾人震驚一萬年「這斯狗屎運，這就拜了個王級強者，」「是啊，是啊，還是副院長，」「人家子樂哥哥，人那麼好，那麼勇敢，我覺得很正常啊，」：……場上眾人罵的更起勁了，沐子樂沒有管聒噪的議論，向著夏紅雨走去，跟美女老師打了個招呼：「幸不辱命！」看著得意的沐子樂，夏紅雨抬起驕傲白皙的下巴淡淡道：「還不錯，」正準備離開時，一旁的瓷娃娃，姜瑤瑤突然開口道：「喂！你剛才得到的那兩個功法是什麼？」夏紅雨正視前方，但耳朵卻關注著這裡沐子樂笑著開口「第一，我不叫喂，第二，雖然，小美女你很漂亮，但也不能隨便問別人的隱私吧，哥哥我的一切只對老婆袒露哦！」姜瑤瑤小臉一紅，煞是可愛：「流氓，不說就算了，誰稀罕？」沐子樂並未理會，不知道是哪個大家族跑出來的小公主，心中暗嘆。朝教室走去，隨便觀想著自己那星河璀璨的識海，兩道晶瑩剔透五光十色的竹簡安靜的懸浮在半空中。沐子樂神識一掃，一本上大大的寫著三個字：三字經，沐子樂：……沐子樂連忙看向下一本，這一本該不會是弟子規吧？「呼，還好不是，只見其上四個大字，氣勢磅礴，不怒自威，：浩然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