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刮鬍子
顏牧瑭生日過了好久，都到元旦假期了，顏媽才問起他想要什麼樣的生日禮物。
「刮鬍刀，我要把鬍子颳了。」顏牧瑭摸著唇上的絨毛，堅定道。
顏媽皺起了眉頭：「颳了不好，這東西你越刮它越硬，長得越快。是有人笑話你了？」
顏牧瑭驚異於母親的腦迴路，但還是認真解釋：「沒有，主要是洗臉、喝湯的時候不方便，糊上難受。」
顏媽遲疑片刻，喊來了房間里寫教案的顏爸：「恁兒子要把鬍子颳了。」
「有人笑話你了？」顏爸摸摸自己的絡腮鬍：「你們現在年紀小，等到大了以後那些沒鬍子的才難受呢，我當年有個同學不長鬍子，但每天都拿着刮鬍刀剃。」
「真沒有啊。」顏牧瑭哭笑不得：「哪會有人笑話這個。」
「那就讓他颳了就行。」顏爸無所謂地擺擺手：「年紀到了，也好俊了。」
「有喜歡的女孩子了？」顏媽問道。
「沒有啊！」一方面出於無奈，一方面是被說中了痛處，顏牧瑭大聲的反駁。
「現在你這鬍子太軟了刮不了，刀片你也不會用，你去理髮店剪頭髮，讓人家順便給你收拾收拾。我和你爸去超市給你買，中午想吃什麼？」
「弄個拌冷盤，還有酸菜燉血腸。」顏牧瑭毫不客氣，難得回一趟家，不吃點喜歡的怎麼說得過去。
懷着忐忑的心情，顏牧瑭走向了小區門口的理髮店。
「來了，這次你媽不過來指導工作了？」理髮師阿東開玩笑道。
因為顏牧瑭一直有着殺馬特的夢想，並且很早以前就進行實踐過，所以顏媽一直盯着兒子，生怕他趁自己不注意整個花里胡哨的腦袋回家。
「這次髮型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鬍子剃了。」顏牧瑭摸了摸跟隨了自己四五年的小絨毛。
「好，理個什麼髮型，和原來一樣？」阿東扯開布子往顏牧瑭脖子上一圍，隨手抄起了剪刀。
「你看着來吧，好看就行。」顏牧瑭此刻只想把鬍子搞掉，無心糾結髮型問題。
阿東左手的梳子比量著，右手剪刀上下翻飛，顏牧瑭一撮撮的頭髮撲簌簌的往下落。
「你這頭髮太厚了，但是髮際線又稍微有點高，發質還特別硬，你看兩邊的鬢角都往外長。哪個理髮師見了你這頭髮，都得頭疼啊。」阿東回回剪，回回吐槽。
「這不是信任你才來找你。」
「要不我剪上次一樣的吧，算了，給你剪個偏分，按照你這一月剪一次的頻率，長著長著就好看了。」
顏牧瑭無所謂，任由阿東發揮。他是六百度的近視眼，鏡子裏的自己模模糊糊的，每次剪頭髮都和開盲盒一樣，戴上眼鏡那一刻才知道好壞。
他只能感受到頭上的重量逐漸減輕，頭髮時不時的就被揪起來剪斷，又被梳到既定的位置。
頭頂的頭髮被夾子別住，開始修兩鬢和後面的。
「嗡——」剃刀聲響，顏牧瑭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因為缺油推子卷了他的頭髮，疼痛感傳來，卻根本不敢動，生怕把髮型推歪了。
「對不起嗷。」阿東不好意思道。
「沒事兒。」
「兩邊給你剃短點，省得沒幾天又豎起來。」
頭髮剪完，顏牧瑭躺在洗頭髮的枱子上，最後一遍摸摸絨毛，不是捨不得，怕不習慣。
吹風機嗚嗚的吹，顏牧瑭戴上了眼鏡，嗯，比較滿意吧。
「你確定給你刮鬍子？可要提醒你，
颳了以後就得天天颳了，而且越來越粗越來越硬，和那韭菜一樣。」
顏牧瑭點點頭。
「你皮太嫩了，就不用刀了。」阿東找了一個小推子，對準了顏牧瑭的上唇。
連颳了四五下，顏牧瑭還沒有什麼反應，嘴唇上只剩了幾根斷茬。
「行了。」阿東拍拍顏牧瑭的肩膀：「這樣看你是長得真白凈啊，嘖，以前那鬍子太減顏值了。」
顏牧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有點彆扭。
杏眼睫毛，女人一樣的小嘴，挺直的鼻樑，沒有了鬍子做累贅，五官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但是未免也有些太......娘了吧，小白臉實錘。
得虧眉毛重，多少有了點英氣。
顏牧瑭無力地吐槽。
回到家中，顏爸顏媽像是動物園看熊貓一樣的圍着顏牧瑭，反覆打量。
「颳了也挺好的哈。」
「比我當年帥。」顏爸滿意地點着頭，彷彿看得是戰利品：「刮鬍刀給你。」
顏牧瑭捏著刮鬍刀來到衛生間，將剩下的胡茬颳了個乾淨。
但離譜的是，他感覺刮鬍刀的網眼太粗，把他的皮給刮破了，仔細一打量，唇上紅彤彤的，和過敏無意。
顏牧瑭用涼水潑在臉上來緩解火辣的疼痛感，早知如此，還不如留着那茬茬。
也不知道回到學校以後同學們什麼反應，應該很吃驚吧。
他很想將這件事兒分享，卻不知道告訴誰好。
王哲、張天宇他們早就刮過鬍子了，而且臉上也不怎麼長；白芷、連雅雲誰的關係也沒到閑聊的地步；唯一的君怡晴，不知為什麼不想找她。
「顏牧瑭，吃飯了！」顏媽將菜端上飯桌，香氣勾得顏牧瑭肚子直作響。
「明天就返校了，帶上刮鬍刀吧。」顏媽提議。
顏爸夾了一塊血腸填到嘴裏，唔囔道：「不用，現在長得還慢，一周回來刮一次就行，等到以後再說。」
「要不用刀片的那種刮鬍刀？」顏媽再提議。
「不行，太危險了。」
顏牧瑭也搖頭，連電動剃鬚刀都能刮的皮疼，刀片說不定一劃就破了。
「反正以後要是得天天刮鬍子了，你可不要嫌煩，你自己非得刮的。」顏媽端著碗再次提醒。
「沒有問題。」
「話說你真沒談戀愛？」
「我真沒有，我和誰談啊。」顏牧瑭無奈道。
顏媽故作不經意道：「那君怡晴不是和你一個班？」
「不好那口。」
自己要是和她談戀愛，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蹦出來個異性朋友，比自己地位重要呢，不要，堅決不要。
「行吧，注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