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元旦晚會（上）
「這地方結束，咱們比個心吧。」白芷指著主持詞和顏牧瑭商量。
或許是因為興奮，顏牧瑭都沒在意，直接應了聲好。
一位二十幾歲的小伙兒扛着音響來到教室，班裏的男同學也把家長送來的、班費買來的水果和零食搬了回來，女同學則是貼著花花綠綠的裝飾，忙的不可開交。
兩人被趕到了教室外，因為耽誤別人幹活兒了。
「嘿，怎麼走神了呢？」白芷手在顏牧瑭面前晃着：「還有串詞沒寫。」
「柏樹還有這首歌？《清白之身》像話嘛。」顏牧瑭皺着眉頭，敲著紙上許戰報上來。
「哦不，快讓我看看你的小腦袋瓜里裝了些什麼，人家這是《清白之年》。」
顏牧瑭頓覺臉上火辣辣的，正準備解釋，又聽到白芷道：「沒關係，可以理解，十多歲的小夥子嘛，血氣方剛的。」
一句話說的顏牧瑭羞於開口，佯裝沒聽見，低頭改着手裏的主持詞。
不知是不是因為球賽她維護自己的緣故，顏牧瑭每每看到白芷的笑容就覺得情緒得到舒緩。
排練了幾遍開場以後，顏牧瑭找到了張天宇。
「你可算來了，說好給我伴奏，練都沒練過呢。」張天宇埋怨著同桌。
「多大點事兒嘛，我們水準都在線，合起來肯定沒問題。」顏牧瑭掏出結他，小心地擦了擦指板：「而且天天一起唱，能這點默契都沒有？」
張天宇想唱《那些年》，原版調已經很高了，但張天宇還是覺得不夠，害得顏牧瑭羞恥的夾上了變調夾。
不出他所料，兩人輕輕鬆鬆實現了配合。
「喲，瑭哥結他拿來了！」「現在彈兩首給我們聽聽唄？」「待會唱什麼啊？」
顏牧瑭笑着婉拒，提前爆出來多沒有期待感。
班長連雅雲出來，招呼外面的同學回教室，裏面已經安排妥當。
王老師姍姍來遲，表示自己怕耽誤大家盡興，最後架不住班裏同學接二連三的前去喊她。
「緊張不？」顏牧瑭問身邊的白芷。
「我叫不緊張。」白芷開了個玩笑。
顏牧瑭也笑道：「我叫緊不張，沒問題的。」
隨着「總導演」劉琪通知開始，顏牧瑭和白芷走上了講台。
講桌已經搬到外面，書桌圍成半圓空出了場地，同學們舉着手機和零食瘋狂地鼓掌。
這是顏牧瑭最簡單的一場主持，穿着普通的校服，在狹小的場地里，面對着幾十人的表演，但也是最自在的。
「親愛的老師同學們。」顏牧瑭依舊是標準的播音腔。
「各位鄉親朋友們。」白芷用純正的方言接了下一句。
「大家晚上好！」
眾人歡笑着鼓起掌，這一波反差節目效果直接拉滿。
「又到了一年裏辭舊迎新的時刻，很高興能夠和大家聚在一起。」
「相逢就是緣分，今天晚上儘管吃好喝好！」
不知道為何，顏牧瑭總覺得白芷方言耳熟，但又想不起來。
等到同學們笑聲開始衰弱，顏牧瑭再次開口，將節奏卡得非常合適。
在如此熱鬧和期待的現場里，開場白得像女孩子的裙子，越短越有魅力。唯一出現瑕疵的地方，在於顏牧瑭的比心。
當時隨口答應了，真到了現場是咬着牙才做到的。
白芷走下講台，將話筒遞給了王老師，王老師匆忙拒絕，但是同學們都在起鬨讓王老師表演個節目。
「表演節目太突然了，我沒準備，不過你們老師還是有點能力的，只要你們高考考的好，畢業，畢業我給大家唱！」
同學們齊齊「吁——」了一聲，王老師笑呵呵的不甚在意：「白芷說得對，吃好喝好！」
報上來的節目還不是很多，第一個上場的是連雅雲。
她換了一雙舞蹈鞋，伴着舞蹈跳起了踢踏。動感的節奏讓同學們跟着搖了起來，好好的元旦晚會像極了野迪現場。
沒有成績的好壞，也沒有班委與普通同學的區別，大家儘管在音響的振動中一起快樂。
顏牧瑭正專註地看着跳舞，張琨湊到二人面前。
「芷姐，我們一起合個影吧？」張琨個子很高，但是說話的時候腦袋是垂著的，眼睛緊張地亂瞥。
白芷正準備拒絕，顏牧瑭攔住了她。
「沒事兒，這有我呢，待會兒需要你的時候喊你。」
「好，謝謝你啊。」
張琨抬起臉，和白芷到了角落裏拍照。
顏牧瑭咂咂嘴，覺得自己偉大極了。
「顏牧瑭，我們刪一首歌，許戰嗓子不好，我們不唱了。」小小的劉琪突然出現在了顏牧瑭旁邊，顏牧瑭低着頭才注意到。
「怎麼回事兒呢，多可惜。」
劉琪吐吐舌頭，小腦袋一歪：「那沒有辦法啊。」
看着她的樣子，顏牧瑭瞬間父愛泛濫，衝進儲藏室抓許戰。
沒想到開門先是張琨和白芷一起比著剪刀手。
「到我了？」白芷很果斷地起身。
「沒沒沒。」顏牧瑭示意他們繼續，隨手拉起了一旁的許戰：「他們擱這拍照你怎麼好意思待着。」
「我先來的好吧。」許戰的聲音格外沙啞，剛說了一句，他就捂住了嗓子，喉結的位置都被他掐紅了。
「看來你真唱不了啊，趕緊養養，要是能行給大家來一首。」顏牧瑭也不忍心，鼓勵了一句鎩羽而歸，出來對着劉琪抱歉地聳聳肩。
正巧王哲的歌唱完了，顏牧瑭上去報幕。
「張天宇的歌聲想必坐在我們周圍的同志都不陌生，好聽嗎？」顏牧瑭惡趣味的將話筒遞給徐倩。
徐倩嫌棄地皺起眉頭，但還是來了一句好聽。
顏牧瑭拎起結他，將話筒架調整到合適的位置。
一撥卻發現聲音不對，但環境太嘈雜，顏牧瑭只得將耳朵貼在琴箱上調音。
當他示意張天宇準備好了時，卻發現張天宇的黑臉都緊張白了。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獃獃地站在鏡子前……」
顏牧瑭撥動着琴弦，眼神卻在同學們之間來迴流轉，最後落在舉着手機錄像的君怡晴身上。
看到他的目光，君怡晴開心地將將鏡頭對準他，揮手示意。
「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隨着張天宇的歌聲，大家一起合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