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姜朝悄悄跟蹤著爺爺

白雲嶺村山坡上。

姜爺爺老家小院裏，姜爺爺從一個土坎里，挖出一個包裹得嚴實的小罈子。一層層打開小罈子，從裏面摸出一串的獎章和一個用子彈做的金達萊花。看着看着姜爺爺兩行淚珠滾落下來。

姜朝偷偷緊跟在後面，躲在牆後面觀察。

姜爺爺擦了擦眼淚說：

「孫子，出來吧！爺爺看到你了。」

姜朝操著頭皮走出來，來到爺爺身邊「嘿嘿」一笑問：

「爺爺，我今天可是特別注意隱藏了，你是怎麼知道我跟在後面？」

姜爺爺勉強一笑說：

「爺爺啊，是老偵察兵了，你還嫩了點。哎，爺爺啊老了。想當年啊！爺爺啊比你機靈，渾身上下都是眼睛。哎，姜朝，你今天咋還學會跟蹤爺爺啦？」

姜朝還是「嘿嘿」一笑說：

「我就是感覺爺爺不高興，好像有心事，你走我就跟着來了。」

這時，傳來姜江水的說話聲：

「媽，你慢點。」

隨着說話聲，姜江水和惠哲嵐扶著朴金哲走過來。還沒到跟前，朴金哲就大聲埋怨起來：

「小板凳，你是成心是怎麼的……」

惠哲嵐上前一把抱過姜朝，母子倆什麼時候話沒說，失聲地哭了起來。

姜江水上前扶起姜爺爺說：

「爸，我們到處找你。」

轉身發現了小罈子，上前拿起獎章和子彈做的金達萊花。朴金哲一眼看到了子彈做的金達萊花，拿在手裏哽咽了：

「小板凳，這是你做的？」

姜爺爺孩子般看着朴金哲，囁嚅地回答：

「回國后，我就躲到這山坡上，挖了這個窯洞。孩子睡了，長夜難熬就做了這個。」

朴金哲兩眼閃著淚花，點點頭又笑了：

「小板凳，還記得那首歌嗎？」

姜爺爺輕聲哼起《金達萊》：

「金達萊花開呦滿山崗，好一位美麗的姑娘呦，雙手牽着我的家鄉鴨綠江。江水波瀾送輕風呦，醉了我的心呦樂壞了姑娘。可惜這是在夢鄉……金達萊花開呦滿山崗，好一個中國的小伙呦，離開了美麗的家鄉鴨綠江。江水波濤送深情呦，沒了槍炮聲呦擁抱着姑娘。可惜這是在夢鄉……」

朴金哲跟着哼唱，兩眼塞滿淚花，用手擦拭后說：

「小板凳，明天，陪我去天鶴寺還願去。」

朴金哲說完親昵地摟過孫子姜朝。

天鶴寺。

惠哲嵐攙扶著姜爺爺，在山路上一邊走一邊問：

「爸，為了我，你幾次去鐵礦和黃金來拚命。爸，我真的很感激你，爸，謝謝你。」

「哲嵐啊，那段日子，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唉，那哪像個家呀！」

姜爺爺說着眼睛裏閃著淚花，惠哲嵐回憶著說：

「是啊，聽說江水在鐵礦被他們迫害后，我一下子真的瘋了。那年夏天大雨下個不停，我迷迷糊糊的來到山上，一下子滑到大溝里，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醒了竟然躺在炕上，一下子明白了。後來才知道你為了找我跑了一夜，找到我又把我背回來。我的瘋病竟然好了，可你卻病倒了，一下子老了許多。打那以後，我就裝瘋跟黃金來他們斗。直到李子寒救我，一下子躺下真的成了植物人……」

惠哲嵐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半天抹把淚水又說：

「爸，這次回來的路上，恨不得一下子回家。外面再好也不如咱這個家好，你說對吧！」

「是啊，我在朝鮮回國那天晚上連眼都沒眨呀！」

「爸，你說我媽這一回來，咱們這才是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啊！」

「你媽這輩子也真的不容易，年輕趕上流血的戰爭。一生都在為尋找親人而拚命，唉，怪可憐的……」

「是啊，爸，你不也是我媽的親人嗎！想想過去遭受的苦難，到了晚年，你們也該享受幸福了。在回國的時候，我和江水就合計，把爸媽你們的婚事給辦了。我和江水好好地孝敬你們二老，渡過你們的幸福美好晚年生活……」

姜爺爺兩眼獃獃地看着，嘴角卻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