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印象

下班鈴聲響起，田姐馬上來到賈萬成跟前，提醒道：「女孩一會過來，你換好衣服就上去。」賈萬成連忙答應：「好的，田姐，我一會上去。」說完轉身進了更衣室。這時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只有外套可換，沒帶其它衣服，制服褲子襯衣都是直接穿來的，下午一直忙竟把這茬忘了。根據賈萬成的相親經歷，見面時的第一印象，尤其是外觀相貌、穿衣打扮，還是佔到不少比重的。雖然他平時也不在意穿著，但是每次見面還是會很認真地準備，至少不能太隨意，可是今天這樣一半制服一半休閑的打扮，顯然不符合自己的要求，也肯定會讓對方覺得奇怪。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再後退也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走一步算一步了。又一次來到所長辦公室，田姐已經在等著他，「你先坐會，一會趙姐帶女孩過來。」田姐看了他一眼，「你咋還沒換衣服？」賈萬成只好如實相告，田姐倒不覺得奇怪，畢竟單位里好多男同事都是這樣。「那，這……」田姐也沒有什麼主意。況且這個時候，趙姐已經帶著女孩進來了。圓臉，個不高，微胖，是賈萬成對這個女孩的第一印象。他在窗口工作多年，接待辦業務的人員不計其數，逐漸培養出了快速識人的能力，很多人只在窗口待一小會兒，他就能根據對方的外觀、語調、動作，對這個人有個基本的判斷，雖不能保證完全準確，卻也是八九不離十。看她的衣著打扮，樸素但乾淨整潔，妝也很淡，與自己概念里山東女孩的形象十分一致。臉微胖，所以倒是不顯年紀，整體相貌呢，如果按照賈萬成心裡的標準，只能算是普通了。女孩剛來到一個不熟悉的地方，自然不像賈萬成那麼放鬆，她顯得很是拘謹，沒怎麼抬頭。直到趙姐簡單地給兩人介紹，才微笑著看了看賈萬成。賈萬成又想起自己的服裝，不自覺擔心對方的看法，會不會覺得自己太不重視，留下不好的印象。趙姐也看出了問題，對著女孩說道：「你看我們這兒太忙，都沒時間換工作服，不過這個不影響，主要是看人。」趙姐果然是有經驗，能在中間說合。田姐提醒道：「咱別在這說了，讓年輕人自己聊吧。」趙姐也應和道：「是呀，咱們在這多礙事啊，趕緊給人騰地方。」賈萬成覺得這個玩笑並不好笑，但還是禮貌性地動了動嘴角。賈萬成把兩位老大姐送出門口，女孩一直留在屋裡，趙姐又悄悄囑咐道：「一會要覺得行，就再約人家吃個飯，留個聯繫方式，你自己掌握，不用我多說。男方得主動點。」賈萬成看到遠處幾個同事下班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他趕緊點頭答應著趙姐，不想等同事都過來看到，相親被圍觀總是有些尷尬，更何況他之前就有過類似的經歷。有一次相親，也是介紹人帶著他和對方女孩一起，見面定在了麥當勞。介紹完兩人之後，介紹人就說著「你們聊，你們聊」，然後自己坐到了另一桌，引得所有人都朝賈萬成他倆看過來，當時的感覺正應了那句俗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賈萬成可不想相同的情況再一次上演，發現幾個經過的同事看過來，有認識的，也有不熟的，他趕緊轉身回了屋，關門的時候還聽見外面有人在打聽，單位的姐姐們對這種新聞似乎特別地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