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混混
卓小光聽得目瞪口呆，這個珞千泫膽子也太大了吧，她只是一個正六品的武官，怎麼敢得罪從四品的知州呢，中間隔著三級呢。
雖說異案調查組比較特殊，是軍方組織，但人家怎麼說也是地方上一州之地的二把手，直接能調動的捕快、稽查就有好幾百人，甚至可以申請調動地方守備軍，而珞千泫最多直接領導幾十號人，這麼大的實力懸殊，她也敢叫板？
聽沈華前面說，她好打抱不平、好管地方事務，卓不光隱約猜到了大致的原因——估計是看不慣一些地方上的齷齪事，出手教訓了一些紈絝子弟。
沈華也沒有了多說的興緻，於是掛了電話。
下班之後，卓小光來到自己新租的住處。
隨著異案調查組的事務越來越多，住在書院齋舍多有不便，時常深夜進出大門有些不像話，下屬有事找自己也不太方便，所以卓小光乾脆就在書院大門的對面租了個小閣樓，旁邊就是紅葉組織開的雜貨鋪，這樣自己有事找莫天、薛長生他們也方便。
這個小閣樓是下屬按自己的要求找的，卓小光看了之後還比較滿意，這兩天正在搬東西和添置傢俱。
調查組裡自己的幾個直接下屬都來幫忙，只見陳武、韓忠、褚清虹、上官銳都在，還有新來的兩個調查員，今天剛到的，聽到組長搬家，也嚷著要來幫忙，其實行動隊的隊員們也想來幫忙的，可惜陳武攔住了，理由是級別不夠，就不要去湊熱鬧了。
你看，這年頭，想跟領導幫忙套近乎也要級別夠才行啊！
看著這房子里級別不低的一幫人進進出出的幫自己的搬家，不時出謀劃策，不時還討論一番，卓小光只覺得好笑，其實卓小光的傢俱不多，居家用品也很簡單，但這一群人，連一個花盆、書桌的位置都要討論半天，明明兩個時辰能做好的事情，硬是從昨天忙到今天。
卓小光也不好駁了大家的好意，總算都擺弄得差不多了，卓小光大手一揮，出去吃飯！
去了一家常去的小館子，這家老闆是地方守備軍一位校尉的親戚，知道卓小光等幾人的身份，見到卓小光一行人來吃飯，忙殷勤招待著，特地吩咐廚子認真對待。老闆還送了兩瓶酒，席間也親自過來敬了酒。
桌上觥籌交錯、眾人吃得不亦樂乎，期間新來的兩個調查員被陳武灌酒灌得七葷八素的，卓小光在一旁看得好笑，也沒阻止。
這一頓飯吃了快三個小時，等飯吃得差不多了，眾人卻覺得意猶未盡，畢竟卓小光平時很少跟下屬出來吃喝，除了應酬一些地方官僚以外，基本就不出來吃飯的。
陳武嚷嚷著再去「下一場」，眾人皆是哄然叫好，連褚清虹都在一旁興緻勃勃的問下一場有什麼好去處。
陳武想了一下，道：「聽一個捕頭說城南開了一家演藝吧，裡面可以邊喝酒邊看節目，有些情調，節目也還不錯，不如我們就去那家玩玩。」
大家都是年輕人，都挺愛玩的，聽說有這等去處，都想去玩玩，於是卓小光調來兩輛車，眾人直接去往城南演藝吧。
來到演藝吧，已經是亥時，但演藝吧的門口卻人聲鼎沸，進進出出不少人，年青人居多，不少人都是吃完飯來這裡消遣，看起來生意很不錯。
卓小光一群人進去之後，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空桌坐下，褚清虹點了幾盤小吃甜點，陳武卻又安排了一桌子酒。
卓小光看著這一桌子酒有些心驚，
這喝得完嗎？不過回頭看看四周，好像每個桌上都是滿滿的一桌子酒，於是也不多說什麼，開始邊欣賞節目邊聊天，酒也喝得挺快。
卓小光發現，自己現在酒量大漲，之前在飯館喝過，再到這裡喝，居然並沒有喝醉，反而清醒了幾分，也許是自己現在修行略有長進吧。
舞台上，燈光變幻，一個衣著暴露的女歌手正喝著一首不知名的歌曲，靡靡之音倒也甚是好聽，台下幾十桌客人有的在聊天嬉戲，有的在認真聽歌，卻是喧鬧非凡。
卓小光的鄰桌，有幾個衣著鮮艷、打扮誇張的漢子，他們面色兇惡，身上都有著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應該是混混流氓之類的。
也許正是這個原因，卓小光他們才能得到鄰近的空桌吧，一般人都不想與這些喝得醉醺醺的混混們挨得太近。
這幾個混混開始還好，只是喝酒看節目，等幾瓶酒下肚，卻是污言穢語張口就來。
幾個混混開始議論著台上的女歌手以及大廳內的女服務員，在打賭多少錢可以讓她們過來陪酒，甚至是陪睡，那話語不堪入耳。
其中一個混混酒喝得多了，他叫來一個服務員，扔給他幾個銀幣，嚷道：「你把台上那個唱歌的小妞叫過來，陪哥幾個喝幾杯，告訴她，陪好了有賞，哥幾個不差錢。」
那個服務員面色發白，顯得十分為難，有心拒絕，卻又怕得罪這幾人，但這裡有規定，歌手不陪酒的，那服務員陪著小心說道：
「哥，我們有里有規定的，歌手不陪酒的。」
「嗯？」，那混混斜著眼瞪了一眼，好在沒有發脾氣，又道：「那你去把邊上那個扎著頭髮的服務員叫來陪酒，那個，就是那邊那個」，那混混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女服務員說道。
那服務員結結巴巴的說道：「哥，哥，我們這裡沒有陪酒這項業務啊，哥，您別為難我成嗎？」
「叭」的一聲響，那混混甩了他一記耳光，「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嗯？你以為我們沒錢嗎？」
那服務員捂著臉不敢作聲，那混混正要發怒動手，邊上一個混混攔住他說道：「小志，別鬧了，這裡是方哥開的場子，鬧大了不好看。」
那被喚做小志的混混還不服氣，說道：「今天是我招待遠道而來的徐哥，這點面子方哥應該是要給的吧，我們又不是不給錢。」
說完，他扭頭對著那服務員說道：「今天我們心情好，也不為難你一個小服務員，你去把你們經理叫來吧。」
那服務員慌張退下，不一會，一個經理模樣的人過來了。他手中拿著一瓶酒和一個杯子，笑容滿面的走到混混那一桌的桌前。
「喲，這不是陳哥、李哥嘛，還有幾位面生的老闆，你們能光臨我們演藝吧，實在蓬蓽增輝，今天我手下的一個小兄弟不懂事，沒招待好幾位老闆，我特來陪罪，來，各位隨意，我幹了」，說完這話，這位經理一仰脖子，一滿杯酒灌下肚子。
聽這話，這位經理也是認識其中幾人的，那幾個混混也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那個喚作小志的混混笑道：
「好說好說，來，劉經理，介紹一個新朋友給你認識，這是淮陽的徐哥，徐哥在淮陽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黑白兩道都有面子的，今天我就是專程來招待徐哥的，你等會看方老闆在不在，最好讓方老闆也過來敬個酒。」
「嗯，方老闆現在有事，正在接待一個白道上的人，等會得空我告訴他一聲。」
「行，對了，劉經理，這徐哥遠道而來，你看這台上的女歌手，是不是安排給我們徐哥敬個酒啊?」
劉經理面有難色，遲疑了一下，說道：「按理說，今天招待徐哥，這麼高興的事，敬個酒也是應該的，不過，陳哥，方老闆有規定的，這個場子不陪酒，不如等會，我安排哥幾個去其它有陪酒服務的場子玩，這個場子，我只能讓主持人用話筒播報一下，說幾句吉祥話，陳哥，你看這樣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