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國士
沈華微微一笑：「白羽啊，我總是說你對事情的主次安排和大局的分析，不夠清晰，估計你心中對這句話，也不甚明了吧」。
白羽低下頭：「屬下確實愚鈍，請課長點撥」。
沈華：「這事的弊端雖然不小，但是這三點都是在可控範圍內的，無非是麻煩一點而已，我只用考慮用這些麻煩，來換取這事的利益，值不值得即可。」
白羽：「您覺得，這事的利益超過了它帶來的麻煩？」
沈華：「不錯。」
白羽沒有作聲，靜等著沈華的下文，就聽沈華接著說道：
「現在的局勢，如果還是用以前那種官僚作風，按部就班地去調查，估計等不到一切真相大白，局勢就會難以收拾了。
白羽你不要覺得我危言聳聽，或是覺得我太悲觀，因為事實就是如此，不怕告訴你，其實上面的大丞相府、軍情司、戰略司的一部分人也跟我持一樣的觀點：
——現在的局勢表面可控，實則已是社稷有顛覆之險、萬民有倒懸之危。
所以，現在我們需要做的事是發前人所未想，做前人所未做的，一切想法、方法、做法，需求新求異，絕不能默守陳規。
我最初讓卓小光進課內，確實只是想試探他是否有異常能力，以及是否和那異案的兇手有一定關聯。
但與他聊后，我覺得，此人膽略、思維、衝勁正是我所想要的。
若是安排他當一個普通調查員，則他必然事事聽從組長安排，難以發揮他新奇的破案思維，也難以真正試探出他有否異常能力。
當初我升珞千泫為高級調查專員，眾人皆勸，但之後，千泫獨自找到諸多珍貴線索，且獨闖迷霧而不死，這份膽略、這份手段，短短半月，現在誰人不服？
現在的情況就是，課內一部分人還是傳統官僚思維，而真正對破異案有決定性作用的，還是那些思維跳脫如天馬行空、手段新奇、衝勁十足的年青人。
我寧可因我專斷獨行而自毀聲譽，也不願因為畏首畏尾而錯失良機、大害於國。
如因毀我一人聲譽甚至前程，而使國家大患消弭，吾所願也。」
白羽驚訝地看著沈華，口中喃喃道：「課長，您實在言重了」。
沈華略顯激動的接著說道：「課內的傳統官僚思維還是太重，放在其它事、其它衙門自然可以，但放在在異常事物調查課，則大大的不秒。
白羽你估計還不知道，我剛上任之初，一個組長對一個嫌疑人刑訊逼供，嫌疑人被屈打成招，而後那組長居然還想著向我申請，要抓住他的家人親友，去脅迫他指證莫須有的同夥，想製造假口供給課里換來成績。
最後我怕打擊下屬的辦案積極性，沒有過多批評那組長，只是制止了此事，因為我知道，他也是為課里好，怕課內久久無功，不好跟上面交待，但我通過這件事，對他失望之極。
這典型的就是傳統官僚思維，如果異案都是這般查的，還要我們異案調查課做什麼，直接讓各地官府去查去審不就行了嗎？」
我有種預感，調查課的希望，甚至國家的希望，都在像珞千泫、卓小光這樣的一幫年輕人身上，我能做的，就是為他們保駕護航。」
看著沈華那因激動而略有些紅了的臉，白羽輕輕說道：
「我明白了，課長，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堅決地站在您身後，不會動搖。」
……
卓小光回到書院找到莫天，
並纏著莫天幫自己進行鍛煉計劃。
莫天現在借住在書院的教員宿舍，卓小光找他倒也方便。
在莫天的單間宿舍里，卓小光按照莫天的教導，進行著呼吸吐納的練習。
「……首先開口，緩緩吐出體內濁氣，再自鼻中吸入清氣，用意念咽入下丹田，以補充呼出之氣……
……呼必呼盡，吸必吸滿。吸時小腹鼓起，呼時小腹收回，叫做混呼吸。初學吐納必須如此……
……抿口合齒，舌頂上鄂，收視返聽。鼻息鼻呼，一呼一吸，皆令出入于丹田。務必做到以心領氣，以氣隨心，吸氣時隨意念下注丹田，呼氣時以意念出竅外……。」
莫天淳淳教導著，讓卓小光先學習內視和呼吸導氣之法。
雖然卓小光以前從沒接觸過，但好在他聰慧過人，學東西特別快，不過試了幾次，就基本掌握了要領，剩下的就是堅持練習了。
莫天欣慰地看著卓小光，等卓小光吐納運氣數次小周天後，讓他停下來，問道：
「今天就差不多，怎麼樣，小光，有何感受？」
「感覺神清氣爽，口中唾沫變多了，似乎力氣也變大了」
「神清氣爽，唾沫變多是對的，力氣變大隻是你的錯覺，哪有那麼神效的！以後你每天吐納導氣三次周天，差不多1個小時，可晨起時練，也可睡前練，姿勢可盤坐可平卧。」
卓小光點點頭，問道：「我練多久可以像莫大哥那樣一打四啊？」
莫天啞然失笑，「你如果不加上身體的鍛煉以及發力的鍛煉，練一輩子也不能一打四啊，呼吸吐納只是幫你調節身體，讓你鍛煉起來事半功倍而已，你可別以為光這樣就可以變厲害了。」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練發力！」
「你怎麼如此心急啊？」，莫天哭笑不得。
「時不我待啊」
……
當晚回到齋舍時，時候已然不早，但卓小光發現，胖子居然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跑哪裡去廝混去了，也不怕再晚些就進不了書院。
本來還想把進異案調查課的事說給胖子聽，看他有沒有興趣加入的。想想，還是過幾天再說吧，等自己先坐穩了再說，免得出了什麼丑讓那廝笑話。
第二天一清早，卓小光喊胖子一起起床跑步，胖子嘟囔一聲：「天都沒亮，跑什麼步啊」，就翻個身繼續睡了。
卓小光搖搖頭，心裡嘆道這廝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於是，只能一個人來到操場跑步。
吃過早飯，卓小光來到教員辦公室，找劉教諭請假。
昨天，白羽已安排人給書院打過招呼，告之書院，有一個國家重大調研項目要求卓小光參與，請書院配合，准予其隨時請假。
當書院院長和劉教諭等人看到，來人拿出的軍方的「專項調查令」和相關證明文件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個個驚訝莫名，不敢怠慢。
劉教諭此時正在教員辦公室，看到卓小光來請假，當即批准，並親切詢問卓小光，在國家的特別調研組裡幫忙，感受如何，有沒有給書院丟臉，並告之後面落下的功課不用擔心，書院自會安排他補課，一切以國家之事為重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