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潛水是酒水的縮影
空白位置：臨時工
面對工作表上流光如繁星般閃耀的情況，特蕾蒂婭和諾瑪見此不由得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她們清楚臨時工競爭十分激烈，但沒想到工作表還能表現得這麼複雜。
實況工作表上的流光每次閃爍，都代表著工作的消失與增添，而為了保證能區分各種工作，會用不同顏色的流光表示。而如今工作表卻徹底活躍起來，五彩斑斕的工作表顯得過於快活，並且上面的流光隨著高頻度閃爍略顯刺眼。
「....有點難受...」特蕾蒂婭扭過頭不想去看工作表，閉上眼並輕揉眼皮，光污染有些讓人難受。
「....眼睛疼...」諾瑪實在忍受不了快速閃動的光，捂著被光刺激到的雙眼，扭頭向另一邊，盯久了工作表，她感覺眼睛有些疲勞。
米亞爾見兩人有些不舒服，便將實況工作表拿過來面向自己。流光閃爍確實很快，但還在他接受範圍內，畢竟聖光的光輝可比這刺激多了。
米亞爾觀察段時間，感嘆道：「真是激烈的生存鬥爭....」他發現上面的工作，基本持續不到下一秒。
米亞爾將工作表翻過去，以背面朝天，挪到桌面中間，問道：「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是將魔力輸入對應工作符文上嗎？」
諾瑪感覺眼睛稍微緩解許多，搖著頭否認道：「並非如此。」
米亞爾略顯疑惑。而感覺眼睛好很多的特蕾蒂婭，在一旁解釋道：「實況工作表，分為兩個形態。平常形態用於顯示簡化的工作信息，而另一種形態則用於應聘工作。」
「沒錯，只要這樣。」諾瑪伸手拿過來實況工作表，工作表後有一枚淺顯的符文，構造十分簡單。
魔力凝聚在手指尖，按照符文構造依序描繪，緊接著工作表便變成圓盤狀，圓盤邊緣有十二個凹槽，中間呈空心狀，底槽有一層細密的薄膜。因為符文的加成，原本紙質工作表，此刻看起來有金屬的視覺感，但本質並未發生變化，仍然是紙質。
諾瑪再用魔力凝聚出光球，控制光球落入薄膜中，隨即圓盤中心處出現如瀑布般的光幕，光幕中出現許多字元，顯示著工作崗位的表層信息。
諾瑪指著凹槽，跟米亞爾說道：「接下來只要將手指放在凹槽上，再輸入微量魔力就可以了。」
「像是這樣？」米亞爾聽到后，按照指示將魔力輸入其中，魔力作為媒介消失，一縷意識正不斷被拉扯。
米亞爾簡單控制意識，不讓意識被拉扯到裡面，問道：「然後會發生什麼？」他感覺拉扯自己意識的空間，有些像虛構的夢境。
「接下來意識將會進入招聘空間中，與負責招聘的人接觸，開始進行對應工作的面試。」特蕾蒂婭回答，並提醒道：「但記得不要把手指離開凹槽的地方，進入工作空間還有需要魔力的地方。」
「這樣啊...」聽到這裡，米亞爾便放輕鬆，意識被拉扯到其中，緩緩閉上眼睛，穩定靜坐在椅凳上。只是一縷意識被拉扯，大部分意識照常維持生命活動與思維運轉。
緊接著，特蕾蒂婭轉頭對諾瑪說道：「諾瑪，麻煩你陪同米亞爾去工作空間熟悉相關流程，我在外面守候你們。」
「當然，報酬是蛋糕哦。」特蕾蒂婭從戒指中拿出一份水果蛋糕，推到諾瑪眼前。她怕諾瑪不夠吃，便多買了一份，此刻用在這裡。
「交給我吧！」諾瑪信誓坦坦保證，將魔力輸入凹槽，
一縷意識被拉扯走，閉上眼睛，靜坐在凳子上。
在外面的特蕾蒂婭鬆口氣，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下了，伸手攝取過來一本漫畫書，打算邊等候邊休閑，思索著低語道：「神諭中的第二個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也是傳說中的英雄嗎？」想到這裡，內心對第二個人有些期待。
在天與地皆為水鏡的空間中，出現兩道由光輝聚集成的人影。
其中一道光輝率先散去，米亞爾穿著全副武裝的鎧甲出現，款式與魔王決鬥時一樣。另一道光輝散去，穿著協會工作服的諾瑪出現。
「哇！」諾瑪抬頭便看到蒼銀騎士站到身旁，嚇得向後退半步，反應過來后問道：「等等…你是米亞爾？」
米亞爾卻跟沒事人一樣，聽到後轉頭問道：「怎麼了？諾瑪。」
諾瑪聽到熟悉的聲音，驚嘆道：「....還真是米亞爾啊...沒想到你會穿鎧甲出現...鎧甲的樣式看起來還挺新穎，我還沒在市面上見過這種款式。」
諾瑪好奇地在米亞爾周圍觀察，並未上手去觸碰，畢竟這是幻化的衣服。
「鎧甲？」米亞爾視野中還是正常視野，並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畢竟衣服只是幻化出來的，並非是真實存在的，主觀視角還是以意識體感官為主。
等聽到這句話，米亞爾伸出手就看到武裝的銀色手鎧，還有手心那令他熟悉的藍色紋路，驚訝道：「哦！是我曾經.....訓練用的鎧甲？！」話語強行改變，換成姑且合理的說辭，讓他內心有點小驚慌。
他低頭看向水鏡，曾經蒼銀的鎧甲格外顯眼，扯了扯身後的湛銀披風，感覺很真實，詢問：「諾瑪，這個意識空間是能夠具現出常用服飾嗎？那還能換其他衣服嗎？」
「是的，工作空間里的意識體，潛意識會具現出平常最習慣的服裝。能夠更換其他衣服，憑藉主觀意識的掌控便能更替服裝，對服裝越熟悉，越容易構造。」諾瑪先為米亞爾講解工作空間的事情，並示範性更換幾套衣服，最後換回工作服。
「這樣嗎？」米亞爾明白諾瑪話中意識轉換的原理，估計和某個堪比翁的幻夢魔法差不多，都是根據掌控意識得到的結果。
開始控制意識進行衣服的重構，米亞爾身上的鎧甲消失，流光閃過，換成剛來這裡的平常服裝，白襯衫，黑西褲和黑靴。
「好了，我們走吧，接下來便是找工作環節！」諾瑪不去多問鎧甲的事，每個人都有秘密，適當的理解也是必要的。魔力凝聚在手心，在空中刻畫一枚符文，與工作表後面的符文相同。
空中的符文散落開來，形成門扉的框架，門內緩緩浮現一道漩渦，顯得神秘且深邃。
米亞爾跟著諾瑪走入其中，在剛踏入大門的時候，周遭環境便發生更換，眨眼間就變成寬敞明亮的平原。平原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房屋，整齊有序的排列在兩邊，橫跨在不同區域。
房屋基本都是木屋，卻並未按照正常規格建造，有兩扇門合在一起，安裝在房屋正面，形成大型門戶。門右邊有公司名稱，還有標識，而門左邊則寫有招聘信息，以及相關需求。
從各處湧來的人，都不斷走入小屋右邊大門。其中部分人很快就從左邊大門走出，接著再去往其他屋子，而另一部分人則是走進去便再也沒出來，估計是應聘成功了。
等人數招聘足夠，小屋直接化作流光消失不見，緊接著就有第二個屋子出現接替位置，繼續招聘對應人才。
諾瑪抬頭跟米亞爾介紹道：「這裡便是正式場所，負責開展招聘業務的地方。」
米亞爾環顧四周，熙攘的人群如機械般精密運行，說道：「看起來略顯擁擠。」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諾瑪攤手表示無奈，帶著米亞爾走入市場內，邊走邊說：「這裡只是給選擇對應條件所搭建的虛構場所，咱們之前在空白表格上只填寫了臨時工，指定向條件太少，所以被分配到人數最多的平台上了。」
米亞爾經過解釋明白情況，看向周圍進進出出的人，注意到一件事，問道：「諾瑪，關於那四個顏色的數字標誌都代表著什麼？」
在木屋兩扇門左右兩邊，分別映射著四枚顏色各異的數字。
「那個啊？綠色表示允許進入人數，黃色表示已經進入人數，紅色表示需要聘用人數，藍色代表著已聘用人數。」諾瑪聽到問題，邊走邊給米亞爾介紹。
等走到一個小木屋前，諾瑪指著紅藍標記說道：「當紅藍的兩個數字相同，也說明公司已經聘用完畢，接下來便有另一個公司過來接替。」
米亞爾若有所思點點頭，跟著諾瑪繼續往前走，並觀看周圍人的一舉一動，以及周圍木屋的情況，心裡有個大概的印象與了解。
「到這裡應該就可以了。」諾瑪帶著米亞爾，來到人群不是那麼密集的區域，說道：「這片區域沒有之前那麼擁擠，相對來講，尋找到工作的機會也多，就是薪資比之前要少一點。」
「面試內容，基本都是個人能力方面的事情。剛才每個木屋前的兩扇大門，有標識的那個是招聘的門，走進去便會面對主考官，而有文字的那個則是招聘要求，同樣也是沒被招聘的出口。」諾瑪站在空地上，給米亞爾做最後介紹。
做完必備的介紹，諾瑪如釋重負般笑道：「米亞爾，我的帶領就到此結束，剩下關於找工作的事情，你就自己來吧。」她已經等不及吃蛋糕了。
諾瑪隨時準備撤離，笑著說道：「那我就先回現實吃蛋糕了。」
「好，諾瑪。」米亞爾聽到這裡，溫和笑道：「你先回去吃蛋糕吧，麻煩給我準備份泡泡酒，暫時都先記在賬上，等賺完錢我再還上。」
「沒問題。」諾瑪一口便答應下來。
聽到答覆，米亞爾擺著手便要轉身離開，他準備去剛剛路上看到的幾家公司，木屋上面的招聘要求，他有些許把握。
「對了，對了....」諾瑪雙手一拍，剛想起件事，便立刻叫住米亞爾「米亞爾，等等，還有件事。」
「怎麼了？諾瑪。」米亞爾聽到這句話，轉過身詢問。
「既然要找工作，就應該穿著正式點，這樣才能提高找工作的幾率。哪怕是臨時工，也要給招聘的工作人員留個好印象。」諾瑪說著手上凝聚出記憶光球，將它遞給米亞爾，跟他說道：「這是記憶光球，裡面存著面試用的工作服信息，完全接收後記得更換服裝。」
「諾瑪，看起來怎麼樣？」米亞爾接收光球里的信息。隨著意識控制，換成西裝革履的服飾，整個人都精神抖索起來。
「嗯，米亞爾很適合西裝嘛。」諾瑪見米亞爾換身行頭，非常滿意地點點頭，豎起大拇指，笑道：「那麼，找工作就加倍努力了。」
米亞爾溫和回應：「沒問題。」
「好嘞，那麼我就先走了。」諾瑪手心出現魔力，刻畫出一枚符文，並在走前跟米亞爾說道：「如果想出去的話，只要刻畫這枚符文就可以。」
「嗯，我記住了。」
得到米亞爾答覆，諾瑪便啟動符文，消失在原地，她已經迫不及待去享用蛋糕了。而米亞爾也因諾瑪離開，轉身走向招聘市場，眼中閃過凝重神色。
工作就是戰場，不能有一點鬆懈！米亞爾給自己打氣。
「這麼快就回來了。」特蕾蒂婭察覺到身旁動靜，轉頭看向正拆蛋糕盒的諾瑪。
「嗯，必要的事情，我都已經講解完了，剩下的事情，靠他自己就可以。」諾瑪回答完，便拿起叉子幸福地吃上一口。
想起米亞爾的話，便離開椅子，準備一杯泡泡酒，放在米亞爾面前。之後，像只倉鼠那樣繼續吃蛋糕。
特蕾蒂婭嘆口氣，為諾瑪干吃不胖的體質表示羨慕，低頭重新看向漫畫書，她正在看《光暗之歌》，剛看到阿諾德在牆角調戲彌雅的橋段。
等諾瑪剛吃完蛋糕，米亞爾就從意識空間脫離，睜開眼輕鬆道：「兩位，工作找到了。」卻看到兩人齊齊看向自己，他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特蕾蒂婭回答：「沒想到能這麼快就找到工作。」
諾瑪回答：「還以為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找到。」
「還好，還好。」米亞爾說起這事，也覺得很僥倖。之前看中的幾家公司全都滿員，意外瞅見沒人去的公司，面板上的工資薪酬和聘用需求，看起來都很符合心意，便走進入開始面試。
「我找到了一家名為dive的搬家公司，面試官只問了我三個問題，便讓我通過，一小時後有一單生意，先試用一單。」
「dive？」諾瑪怎麼感覺這名稱這麼耳熟呢？微皺眉頭陷入思索。
特蕾蒂婭思索道：「搬家公司嗎？用勞動換取勞動成果，部分公司老闆有點麻煩…米亞爾，按單結算，還是日薪結算？」
「說是按單抽成，但比正式工低百分之十，薪資日結。」米亞爾想起剛才的場景，感嘆道：「不過面試官真熱情啊，見到我進來的時候，笑得很開心。」
「還算合理，先試一試吧。」特蕾蒂婭覺得以米亞爾能力，應該沒問題，卻看到身旁諾瑪面色有些難堪，關心問道：「諾瑪，臉色怎麼這麼蒼白？還流這麼多汗…」
Dive......搬家公司...搬家...潛水？潛水！
「沒事…沒事…諾瑪冷汗直流，她想到不好的地方，抱著僥倖心理，強裝鎮定問道：「那...那個搬家公司的標誌是什麼？」
「我記得....」米亞爾控制魔力，凝聚出一個圖標，放在桌面上「是長這樣...」
桌面上的圖標，金色螺旋酒杯托起海洋，海浪上承載著帆船，周圍纏繞著絲帶，絲帶下面寫著『DIVE』。
諾瑪神情複雜看向那個標誌，她感覺自己不應該那麼早離開。面露惋惜的表情，略帶遺憾地看向米亞爾。
米亞爾被這一眼，看得背脊發涼，疑惑道：「怎麼了？諾瑪？」
諾瑪想到事已至此，也無力改變。她擺出沉思的模樣，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上，語氣異常嚴肅的問道：「米亞爾，你能喝酒嗎？」
「......」雖然米亞爾不太清楚，諾瑪為什麼再問一次，表情和語氣意外嚴肅，但還是回答道：「還可以。」並做出與諾瑪相同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