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無差別攻擊！不死不休！
慌亂的人腿中，一個人半跪在地上，是個老年鄉紳，輪椅散在一邊，他雙手捧著些閃閃發光的東西，一些金幣、一副玻璃眼鏡、一塊精緻的金錶、幾個鑲著寶石的戒指。
一個赤裸上身的藍膚少年兒走了過來，看樣子也就十五、六歲。
「啊啊，我跟你們做過生意！我知道你們喜歡這些！拿去！都拿去！只要饒我一命！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壞事，我也沒害過你們藍島人，跟我沒在關係，拿去！饒了我！！！」
少年提着劍站在老鄉紳面前，有些疑惑，有些吃驚，似乎對眼前一幕無法理解。這時，少年身邊走過來一個有些蒼老的布坎，那老布坎掃了一眼打了一聲響哨就跳開了，少年舉起劍。
「不要！我真沒幹過壞事！！！」
砰！
飛快地旋轉，血狂噴出來，金幣、眼鏡、金錶、戒指散落一地，血浸過地上這些值錢貨時，少年已經跳開離去了。
「親愛的，別哭，就躲在這裏，這裏很安全……」
聲音從正街的一條巷子裏傳了出來，外面人群奔跑慘叫連連，巷子裏卻又深又暗沒人注意。
嗒。
一支天藍色的腳踏在巷口兒，它停住了，慢慢地，一個戴着披風的異族女性出現在巷口，手裏提着黑色短劍，向巷子裏望來。
「噫……」兩聲馬上要喊出來的驚叫被生生的憋了回去，巷裏很平靜。
達美迪克女子面無表情地望里巷子裏的黑暗，突然，她動了！幾個跳躍，藍影飛閃。
啪的一聲，一塊巨大的帆布被揭飛到半空，單手一扇，幾隻半人高的木箱子便咣當倒地，箱子堆里馬上露出相擁在一起，瑟瑟發抖的一對年輕男女。
「不要，不要殺我們，我們是學生……我們還小……」發顫的聲音傳來。
黑暗中，戴披風的異族女子瞳孔里猛地閃出精光，那精光在這對情侶身上掃來掃去。
「要殺的話，請殺我吧！我的父親也是一名軍兵……但是請放過這個女孩兒，可以嗎？」男青年站了起來，雙手平伸，擋在女孩兒身前。
異族女子慢慢舉起了那把黑色的短劍，短劍在黑暗中閃著星星點點的金光。
「求你了，用我的命換這個女孩兒的命！好嗎！」男青年尖叫。
一道匹練！
匹練在男青年和女青年的咽喉處爆閃兩下，異族女子扭頭就走，身後的男女青年則在嗓子上多了兩個大洞，屍體咣當倒地。
一間屋裏，一個婦女的尖叫。
「我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寡婦！放過我的孩子！！！」女人跪在地上。
闖進屋裏的正是那英朗青年，他氣質陽光，眸子靈動，他看了看女人身後，那有一個搖籃，搖籃里有個襁褓中的嬰孩兒正在咿呀！
英朗青年臉上帶陽光的笑容，走向搖籃。
「你要幹什麼，他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女人都是有直覺的，她想抱住英朗青年的腳，英朗青年嗖地一跳，躲開了。
劍舉了起來。
嬰孩兒哭了。
劍舉了下去。
一篷血噴出！
「啊！」女人拿起把剪子瘋了一樣沖了過去，藍影一晃，時空定格，女人動不了了，咽喉上多了把黑色的劍，拿劍的人站在她對面，面帶笑容，氣質陽光！
劍一撤，死屍倒地！
這樣的一幕幕，在這個十萬人的小鎮上無數次地上演。
這不僅僅是要分輸贏的戰爭！
其實它的真相更加簡單純粹！
要麼有你，
要麼有我，不共戴天！
第二天。
尼魯皇宮，帝殿。
格蘭特風塵僕僕走入帝殿，跪下就拜：「國王陛下，您喚我？」
「上來！」尼魯十四世的聲音在王階上響起。
「這？」格蘭特看了看王階上的尼魯十四世和保羅，環顧四周，見大廳再無別人，也不廢話，起身步上了王階，站在尼魯十四世的身邊，跪了下來。
「陛下有事？請吩咐下臣。」格蘭特畢恭畢敬。
一個白紙卷被遞了過來，紙卷封套寫着個大大的「秘」字，格蘭特心頭一驚，知道是軍中秘信，連忙接過，展信觀瞧，不由臉色大變。
原來，昨天發生在牙省的重要戰報已經傳了回來，戰報很長，主要說的是牙省軍部被毀，戰損達到萬人左右，還說了牙省一個鎮，十幾個村莊被毀的事情，戰鬥細節也寫得很詳細。
格蘭特並不驚訝──前天夜裏，欽天監輪值官觀星時發現那代表藍島的客星光芒大盛，此事已經上報給王庭了。
抬頭看了看尼魯十四世的臉色，見到他臉色陰晴不定，格蘭特腦筋急轉，不敢多言，只是靜靜地跪在王階上，低頭等著國王下文。
尼魯十四世背手站了起來。
緩緩踱了幾步后，他突然道：「格蘭特，我記得上次藍島人派來信使那次，你跟我說過你想去我們王族的圖書館查閱文獻？」
「正是。」
「嗯，聽說你總在那兒徘徊啊，呵呵，那些文獻你那麼感興趣？」
格蘭特跪在地上，眼球狂轉，他的腦筋像陀螺一樣飛快的旋轉着。
他判斷出了幾件事，第一，前幾天自己為了勘察寢殿地形，佯裝去王族圖書館的事兒尼魯十四世已經知道了，看來那些暗哨很厲害。
第二，能直接問出來就證明國王沒起疑心，自己那個計劃可以繼續進行！
第三，這次見自己來的目地，是要用用自己學過古語的專長。
因為，剛才戰報中提到一些非常詭異的戰鬥細節──這次爆發的多次戰鬥中，均沒有藍島人再說過尼魯語的紀錄。剛才理查提到了自己曾要求去王族圖書館查閱文獻的事，自己當時找的理由有二，一是想了解更多情況增強星占準確率，二是想看看文獻里有沒有跟藍島人奇異語言相關的歷史記載，學會異族語言，更好地了解敵情，增加戰爭的勝算。不過當時尼魯十四世沒同意。
現在看來，應該是那個保羅也從戰報中分析到了這個疑點，藍島人不再用尼魯語，不再和尼魯人做任何交流的這個疑點，所以才讓國王找到自己，自己學習過古語，對藍島人較熟，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也算個近臣，應該是找自己，圍繞敵人的語言商量對策的。
想到這兒，格蘭特馬上回答道：「回陛下，正是如此。依臣看來，王族的圖書館一定記載記多秘史。-臣不才，總認為能從那些文獻中，找到與大陸相撞星圖以及藍島人那所謂的神語有關的蛛絲馬跡，那些情報被埋沒在圖書館里不見天日，不能發揮作用實在可惜。這些天來這件事一直縈繞在我腦海里，彷彿有一座金山在眼前而不可靠近的悲愴！所以，臣有時會情不自盡地在王族圖書館周圍繞繞。」
「行了行了，也不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尼魯十四世聽得直搖頭，他坐了下來。
「前線傳回來的戰報你也看了，戰爭很慘烈，戰損最少一萬軍隊！咱們打不過他們！」
格蘭特靜靜等著下文。
「所以現在需要更多的敵軍信息，現在敵人好像不再使用尼魯語了……其實本來也該這樣，打仗幹嘛要不說母語是說我們的語言呢？關鍵是，為了得到更多的情報，我們應該試着學一下他們的語言！」
格蘭特聽了這自己早說過的話，大點其頭：「陛下說的對，陛下聖明！」
「格蘭特，我想讓你在帝國國書院或者隨便什麼地方，找個幾個人，組成一個語言研究組，專門研究他們的語言，你學過古語學，我又相信你……」
格蘭特作欣喜若狂狀道：「太好了，多謝陛下！臣馬上組建小組學習異族語言。陛下，那王族圖書館是否可以讓我進入？」
「不必，你去前線學就行，他們打仗時你跟在一邊，他們叫喚你就在一邊偷偷把他們的語言學來。」
「靠！！！」格蘭特心中大叫一聲，腦袋上多出幾條黑線──怎麼王族圖書館進不去，還要去最危險的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