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馬威

蜀仙宗，一個擁有着悠久歷史的修行宗門。相傳於上古時期，人族大地上除了人族之外還有很多強大的飛禽猛獸，相比起這些動輒遮天蔽日的怪物們來說，人族的弱小真的是顯而易見。一度只能若延殘喘在山洞中祈禱著每一個漫長夜晚的結束。然而，天無絕人之路，人族的祖先們在偶然之中，掌握了天地之間靈氣的運轉法則。於是人族開始了一段自強不息的修鍊歷史。同時在這邊大陸之上，原先只能蜷縮在山洞裏的人族，憑藉着自己的力量開始了對這片大陸的征服。而蜀仙宗的開山鼻祖相傳正是人族中的用劍第一人，在憑藉着自身的力量和隨手撿起的石矛與上古猛獸戰鬥之中。石矛在一次次的劈砍中有了劍的形狀，蜀仙宗老祖也成就了一人一劍一片天地的美譽。不僅如此，在之後的漫長的歲月之中，追隨蜀仙宗開山鼻祖的人越來越多，自發的成立了蜀仙宗。口口相傳著開山鼻祖的劍術和斬盡天下凶獸的意志，一直維護著一方人族的生活。同時，蜀仙宗還設有一座鎮妖塔，將天下凶獸能殺的殺，殺不了的就抓回來鎮壓。於是蜀仙宗也成了人族的一個標識，尋求穩定生活的百姓都慕名前來，在蜀仙宗的山腳下開始了新的生活，也就有了當今的蓉城。而現在，蓉城和蜀仙宗也已經被人們劃上了等號，兩者似乎已經沒有了差別。但來過蓉城的人才知道，蜀仙宗和蓉城其實離得非常遠。尤其是林鋒此刻感受尤為強烈，三天三夜不間斷的趕路，讓他終於看到了一個有些年代感的指路牌匾，「前方蜀仙宗，凶獸止步。」想來也是，蜀仙宗內還有鎮壓妖獸的祖傳任務，怎麼可能老百姓就傻傻的靠着蜀仙宗建立城市。肯定也要離得遠一點，萬一出事了，得給跑路留下一點緩衝時間。山鋒上的蜀仙宗門口，之前引薦林鋒加入蜀仙宗的長老就站在門口。「丁長老，您已經站了三天三夜了，那個您口中的林鋒真的值得你這樣等候嗎？」長老身邊的一個劍侍嘀咕道。丁長老，沒有說話，縱使自己有修為在身，又有靈氣加持。但你讓他在門口就這樣罰站三天三夜，宇文爽來了他也頂不住啊。丁長老吩咐身邊的劍侍再去給自己沏上一壺濃茶，「這也是一種修行，你年齡尚小，自然不懂。那林鋒有天縱之資，值得我為他罰站....不是....為他等候。」劍侍沒有說話，跑回宗門內沏茶去了。終於在丁長老望眼欲穿的宗門台階上，出現了一個身影。丁長老喜出望外地盯着那個晃晃悠悠的身影，三天三夜再加一個白天，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男人終於再次出現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林鋒。林鋒強忍着疲憊和虛脫，來到了丁長老的面前，抱拳，「前輩！晚輩林鋒姍姍來遲！」丁長老雖然滿心疑問，但此刻也是笑臉相迎，「林少俠，歡迎來到蜀仙宗，請隨我前往宗門大殿。」林鋒是真的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歇個腳，可是高冷人設讓他沒法開口說這個，只能跟着丁長老一同進入了蜀仙宗。踏進宗門之後，林鋒立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這裏的靈氣濃郁到幾乎肉眼可見，一陣風吹過都會帶起大量的靈氣化作飛蝶在空中起舞。宗門內更是與外界截然不同，好像是來到了其他的世界一樣，大量的蜀仙宗弟子忙碌的走來走去，更有些修為高的在空中御劍飛行。

他們都統一穿着白色的長衫，頭戴灰色的頭冠，背上系著一柄佩劍。丁長老將林鋒帶到了宗門大殿，雖說是大殿，這裏卻更像是一個巨型的廣場，通往了宗門的每一處建築。廣場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劍形石雕，丁長老介紹說這個石雕正是為了紀念當年蜀仙宗的開山鼻祖而設下的，意味天下劍修之先河。林鋒看着四周生機盎然的景象，不免聯想到前世自己所在的高級學府，哪裏的氛圍也和這裏一樣。任憑外界如何改變，這裏都在按部就班地按照自己的節奏運行着。丁長老簡單給林鋒介紹了一下蜀仙宗內各個建築地方位和大致地用處，隨後就對着林鋒說，接下來就要讓其他宗門長老一同前來見證你的入門，因為是直升內門弟子，所以還是比較隆重的。丁長老運作靈氣，身邊劍侍抱着的劍就騰空飛起，飛去了好幾處山峰。不一會就來了五位長老。六位長老從空中徐徐降落，廣場上的弟子立馬送上了椅子。不一會，在林鋒的對面就坐滿了六位長老，在丁長老身邊還空了一把椅子。丁長老見狀非常生氣，立馬讓旁邊的弟子把椅子撤掉。一個小插曲之後，坐在最中央的大長老開口說道，「肅靜！」頓時圍觀過來的蜀仙宗弟子們都安靜了下來。「四長老他臨時外出任務，短時間內趕不回來，我們不必等他，直接開始今日的入宗儀式吧。」大長老看着林鋒，又看向了丁長老，「六長老，這位就是你三日之前極力推薦的林鋒？按你說，他的本事可以直升內門弟子？」丁長老起身，對着大長老行禮之後說道，「回大長老，此子正是我三日前在蓉城遇到的。當時我正協同蓉城新城主一同討伐惡賊，而林鋒古道熱腸，出手相助，解決了惡賊。」坐在大長老身邊的二長老打斷了丁長老的話，「很好，小丁說的不錯，我蜀仙宗弟子就應該心懷天下，路見不平出手相助。只是空有仁心，沒有實力，只怕是無法立足於當今世道。」一旁的五長老立刻跳起身來，迎合道，「就是我蜀仙宗可是上古第一大宗，門下弟子哪個不是驍勇善戰，更何況在此之間都沒有弟子直升內門的先例。縱使林鋒他再天才，若是壞了規矩豈不是寒了我們蜀仙宗上上下下那麼多弟子的心。」五長老話音剛落，蜀仙宗弟子中就亮起了一道劍氣，眾人紛紛避開。一個弟子直接御劍來到了宗門大殿之上。那弟子單膝跪地，對着一眾長老們說道，「各位長老，弟子嚴鶴請求陳情！」見眾長老都沒有開口阻止，嚴鶴繼續說道，「林鋒少俠在蓉城的見義勇為，弟子也知道個大概了。只是空口無憑，我作為蜀仙宗外門弟子第一人斗膽想邀請林鋒少俠進行切磋，想近距離學習一下什麼樣的英才能夠被六長老如此褒獎。」丁長老臉色有些掛不住，本來自己都打點好了，林鋒來走個過場就可以了。沒想到只是讓這些人等了三天，就開始找事兒了。沒等丁長老開口打圓場，五長老就說道，「好！我蜀仙宗歷來都非常重視弟子之間的相互學習，林鋒少俠初來乍到，你們二人一定要互相學習啊。」嚴鶴聽完，向五長老和大長老分別行李，掏出佩劍，對着林鋒比劃了一個手勢，「請！」林鋒自己也沒想到，當時那個丁長老可是拍著胸口給自己保證的，說只要走個過場就可以了。而現在的林鋒徒步爬山三天三夜啊。哪裏還有什麼心情來和你切磋，而且來者不善，擺明就是要給林鋒一個下馬威。看來這個丁長老在蜀仙宗也就一般情況，沒啥話語權啊。氣氛已經烘托到這裏了，林鋒也不能直接了當的說自己不想打架。於是林鋒微微運作短棍中的靈氣，四周天地之間的靈氣化為一縷縷的微風從四面八方吹來。林鋒雙手背在了背上，閉上了雙眼。「這位師兄，我林鋒初來乍到蜀仙宗，同時又三天三夜徒步登上蜀仙宗，此刻已無心切磋，還請師兄放下寶劍，我們擇日再說。」嚴鶴冷笑道，「三天三夜又如何，我當時為了修鍊，在宗門后的大山瀑布下打座了七七四十九天頓悟了劍道真諦，回宗門后立刻參加了宗門大比，僥倖獲得了外門第一的頭銜之後，尚且人有餘力。林鋒少俠只是走了三天三夜，就想以此推脫，多少有些想不起在下了。還是說你林鋒只是一個繡花枕頭，矇騙了我宗門長老，想要渾水摸魚！」嚴鶴的一句話，立刻讓四周圍觀的弟子們議論紛紛，那丁長老的臉色也極為難看。五長老卻難以掩蓋心中的喜悅哼著小曲。丁長老立刻起身小跑到大長老身旁，在大長老耳邊輕聲說道，「大長老啊，這個林鋒加入我蜀仙宗，是經過了上仙大人同意的。現在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大長老聽完立馬起身，盯着丁長老，「你這情況，怎麼不早點說？上仙大人都點頭的事情，我們還在這裏擺譜給誰看？」丁長老在一旁連連道歉，大長老也轉向了林鋒和嚴鶴，開口說道，「林鋒少俠，是不是這三天三夜的路途上遇到了什麼妖魔，讓你額外費心了。如果是這樣，稍作休息也是好事。」沒想到嚴鶴也是一個鐵頭娃，是一丁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沒有，立刻開口說道，「大長老，我們蜀仙宗方圓白里之內的妖魔不是都被除盡了嗎？林鋒怎麼可能因為這個耽誤時間呢！」五長老也沒了心情哼曲子，開始給嚴鶴瘋狂使眼色。嚴鶴明顯是理解錯了，直接將劍指著林鋒，放聲大笑起來，「我知道了，你林峰不會就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現在又想來我蜀仙宗做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嚴鶴第一個不同意！」嚴鶴周身靈氣大振，就要飛向林鋒的時候，被大長老一道威壓死死地按在了原地。林鋒見嚴鶴也沒有出手，大殿之上沒人說話也略顯尷尬，於是決定自己說點什麼，「讓眾長老費心了，晚輩在來的路上確實遇到了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些時日。但也像嚴鶴師兄說的那樣不是因為妖魔。」大長老撤去了在嚴鶴身上的威壓，好奇地問道，「敢問林鋒少俠所遇何事。」林鋒再次利用短棍的靈氣吹起了陣陣微風，現在的他頗有點世外高人的模樣。「我在來的路上，看到了微風在吹拂樹葉，不免駐足觀察思考。」嚴鶴見身上威壓沒了，又立刻懟了一句，「時值立秋，有風不是很正常的嗎？這能花你三天三夜？」五長老突然感到了自己的身後傳來了大長老冰冷的目光，開始緊張了起來。林鋒搖了搖頭，對着嚴鶴說道，「師兄，我想問你一個我思考了三日的問題，這風吹樹葉，究竟是風在動，還是樹在動。」這個問題一出，眾長老立刻心神一緊，就連正要回懟的嚴鶴也猶豫了起來，開始思考起了這個問題，圍觀的眾弟子們也都紛紛議論起來。大長老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一邊看着林鋒。這上仙大人推薦的年輕人好像有點意思，不是那種單純走後門的貨色啊。林鋒見大家都在議論，微微一笑。這一笑可謂是處心積慮，靈氣帶動的微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吹過了眾弟子和長老的頭頂，最終來到了林鋒的身旁。林鋒伸出手撫摸著四周自己召喚來的靈氣微風「是我的心在動。」此言一處，眾修士紛紛驚呼，好幾個弟子竟然直接突破了境界。就連幾位長老都感覺自己的心境被這句話有所影響，「原來是心在動！」林鋒繼續說道，「沒錯，無論是風動，還是樹動，都是因為我的心感受到了他們。倘若我能將心境修行到極致，那麼萬物動與不動都在我的一念之間。」大長老死死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接連說了三個好字，隨即就宣佈，林鋒正式加入蜀仙宗。直聖內門弟子，同時欽定為自己的關門弟子，親自指導。眾人紛紛驚呼，又是議論紛紛。只是此刻的議論紛紛都是羨慕和佩服的。五長老在見到了大長老的反應，和聽完了林鋒的一番話之後，給嚴鶴比了一個手勢，讓他速速退場，不要再繼續丟人顯眼。嚴鶴因為也在思考林鋒說的話，五長老的手勢漏看了一半，就看着五長老在那裏招手。嚴鶴也沒有太理解其中的真諦，不過還是一咬牙豁出去了。「林鋒少俠，感謝你的教誨，但此刻我隱隱感覺有了突破的跡象，不知能否出手討教。」林鋒有點無語，好傢夥，主觀唯心主義都鎮不住場子了？難不成得給你們整點客觀唯心還是直接上馬克思？大長老那邊直接把椅子扶手捏碎了，五長老更是倒吸一口涼氣。早知道找內門弟子來了，這外門第一弟子還在外門不是沒道理的。林鋒見嚴鶴一直在請求切磋，想來是不出手不行了。自己之前系統戰甲形態應該在蜀仙宗內部是出了名的，自然不能用；而且自己因為當時誤殺蜀仙宗弟子，對於系統也開始有了些抵觸的情緒。林鋒將短棍藏在了袖子裏面，釋放了部分靈氣。緩緩的將兩隻手指並在一起，舉過了頭頂。四周的靈氣瘋狂地匯聚在了林鋒地指尖，這一刻，林鋒好像整個人都化作了一柄利劍。第一次這樣照着大基的樣子使用靈氣還是有點爽的，但林鋒表情管理相當出色，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絲笑意。雙指極速下墜，一道指尖凝聚的劍氣飛出，貼著嚴鶴的身子擦肩而過。重重的擊中了遠處的一處山峰，引發了不小的振動。林鋒驚訝地看着大基靈氣造成的傷害，不免有點得意。隨即輕輕咳嗽一聲，重新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再次用靈氣放大了自己的聲音。「承讓了！」嚴鶴回頭看着遠處山峰上的痕迹，雙腳發軟癱坐在了地上。大長老也不敢再等下去了，立刻帶頭鼓掌，「歡迎林鋒加入蜀仙宗！」宗門大殿上立刻爆發出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