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謝暗瑜認真地聽着顧秋雪的問題，毫不猶豫地答道：「我能。」

謝暗瑜眼裏有些落寞，如果讓夢知道了，她會哭得很傷心吧。

顧秋雪放心地笑了笑，又嚴肅地說：「你一定要照顧好夢兒，明白嗎？」

謝暗瑜用力地點了點頭，望着眼前這位偉大的母親，這位命不久矣的婦人，心中湧出無限感慨。

謝暗瑜用着哀傷的語氣問顧秋雪：「阿姨，你得了什麼大病嗎？」

顧秋雪望向其它地方，意味深長地回答：「我從小身體就弱，得了心臟病，我是熬不過冬天了。我也想和夢兒一起看雪的，可我看不到了。」

後面的語氣傷感了不少。

謝暗瑜送了顧秋雪回家。還幫她做好了飯菜，才回去的。

「哐啷」一聲響，田夢回來了。

顧秋雪努力使自己臉上有些血氣，勉強對田夢笑了笑。

田夢穿着一件橙色的長袖，黑色的長褲，外面一件棕色的大衣。她沒有扎頭髮，長長的頭髮垂在腰間，看到顧秋雪笑了，自己也平淡地笑了笑。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顧秋雪身邊，蹲下去，牽着顧秋雪的手，低聲說：「媽媽，我請了幾天假，你身體不好，我帶你去我們醫院檢查一下，好嗎？」

其實田夢也察覺到了這些天顧秋雪的身體在變差，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失去媽媽。

顧秋雪用手撫摸著田夢的臉頰，和藹可親地回答道：「不用了，夢兒，媽媽身體很好的。」

田夢堅決讓顧秋雪去檢查：「媽媽，你就去吧，檢查一下沒什麼的。」

顧秋雪只好答應了。

院子裏，一個女孩依偎在母親懷裏，母親溫柔地抱着她，輕輕地拍著女孩，唱起好聽的歌謠：「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睡落床，聽朝阿媽要趕插秧啰……」

那是一首粵語歌曲，很好聽。從小到大，顧秋雪都回唱給田夢聽。

桂花靜靜地飄落着，樹葉「莎莎」的響，樹上的鳥兒不叫了，它們彷彿有靈性似的，一聲不吭地看着母女倆。

午飯時，田夢覺得這菜不是顧秋雪炒的，彷彿吃過，非常好吃，令人愛不釋手。

田夢疑惑地問顧秋雪：「媽媽，這菜是你炒的嗎？」

顧秋雪眼底里閃過一縷驚訝，平靜地回答：「是我炒的，難道不好吃嗎？」

田夢眉頭緊了緊，有些不相信。

田夢把碗洗好，就準備帶顧秋雪去檢查。

田夢收拾好，就帶顧秋雪檢查。

田夢想打車，不讓顧秋雪走得那麼辛苦，但顧秋雪不給她浪費錢。

來到醫院，上面掛着「康陽醫院」幾個大字。醫院裏面很乾凈，裏面的人都認識田夢，都友好地跟她們打了招呼。

田夢跟顧秋雪掛了號，就帶她去三樓檢查了。

醫院三樓人來人往，田夢和顧秋戴着口罩，田夢扶著顧秋雪到旁邊的椅子坐下，沒有那麼快輪到她們。

過了好久，終於輪到顧秋雪了，她走進檢查室。

田夢在外面來回走動，緊握著拳頭，着急地等待着。

過了一會兒，顧秋雪從裏面走出來，醫生扯開嗓子喊：「各位，結果還沒有出來，請各位明天再來。」

田夢扶著顧秋雪走，問道：「媽媽，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顧秋雪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雲吞吧。」

大路旁的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花兒在微笑着，小鳥在樹上歡唱。

來到雲吞店，裏面沒有幾個人。田夢和顧秋雪走到一個角落坐下。

這家雲吞店的衛生很好，乾乾淨淨的。

田夢叫了兩碗雲吞，過了一會兒，老闆上了熱乎乎的雲吞。

顧秋雪津津有味地吃着，田夢也吃了起來。

田夢細細地品嘗著，挺好吃的。但是總覺得缺了一點兒東西，媽媽經常給田夢包雲吞、餃子，她都讚不絕口，覺得非常好吃，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田夢最愛吃的是她們家鄉的黃糍，媽媽包的黃糍qq彈彈的，糯糯的，味道香甜可口，非常好吃。現在想起來都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