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神秘信號（二）

直到第二天中午，童光輝才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沒穿衣服，還以為自己昨晚得手了，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猥瑣地笑了一下。沒想到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就聽到大家都在談論照片的事。

他順著大家說的地方去找尋照片時，並沒看到什麼照片。他也沒太當回事，直到回家后他徹底慌了！從他住的地方一直到最近的車站，貼滿了自己的睡照！

他看看沒人在看自己，一張張把它們撕掉，扯得粉碎扔到垃圾箱里。不用想，一定是昨晚那個女人，媽的，我非找到她不可，他心裡想。沒等他去尋找，月兒穿著一身正裝出現在了向陽站。

她把一沓不同姿勢的向陽站長睡姿照給了機要秘書，讓他聯繫童光輝來這兒找她。要是不來的話，明天另一沓新照片就會出現在保密局局長的辦公桌上。

童光輝無奈來到向陽站，卻只得到了一封信，他打開信，上面只有一行字「今晚10點，家裡見」，隨信附上了一顆子彈。他感覺到了威脅，他命令所有人今晚守在他家中，他在沙發上坐等殺手上門。

所有人一直熬到夜裡12點也沒見殺手，正準備回去時，童光輝接到保密局局長辦公室打來的電話，讓其做好準備明天中午迎接特派員。

原來月兒把所有人調走，進入向陽站里搜集國軍資料，意外發現了近期將有一位保密局特派員前來向陽視察工作的絕密通知。她根據上面的內容讓馬大山設伏，抓住了真特派員。而自己假扮特派員與童光輝碰面，相信他定不會有所懷疑。

第二天中午，月兒一身皮衣皮褲配軍靴出現在童光輝面前，他一眼便認出了她就是那晚突然造訪自己家的風塵女子。沒想到竟是上面派來的特派員，驚出一身冷汗。

他伸出手與月兒握手，「特派員遠道而來，辛苦了。我們在食堂為您準備了接風宴，您這邊請！」。

月兒一擺手，「都是自家兄弟，隨便吃口便飯就可以。我們先工作后吃飯，我想聽聽目前站里的情況，還有一旦異動，你們的應對措施」。

「那好，我們去裡面談！」，童光輝把向陽站里的詳細情況和他們準備的數個應對方案向月兒做了說明，末了還自大的加上一句「別說地下黨，就是一隻蚊子也飛不進來，我們計劃可以說非常完美」。

月兒忍住笑，不住地點頭，「嗯嗯，你做得很好，我會如實向上面彙報的。好，那我們去吃飯吧」，「好的特派員，都安排好了！」，童光輝在前面帶路，領著月兒到了食堂。

剛一進門，左右兩邊分列歡迎

禮賓隊向她問好「特派員好，歡迎您來站里指導工作！」，月兒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沒有一個喜歡吃的。但她還是忍著和大家一起吃完了飯，才離開向馬大山彙報。

馬大山聽取了月兒的彙報后，十分高興。當晚他就帶人夜襲向陽站，解除了守備隊的武裝並破壞了他們的聯絡設備。為了月兒的安全著想，馬大山派人把她送到了長春。

化名馮義的田中三郎（小馮）此前在廣州保密局工作，於幾天前來到長春保密局工作。月兒在長春站是最安全的，那時的小馮已經是副站長了，完全可以保證她的安全。

自1946年報紙刊登戴老闆的死訊之後，一直到1947年5月底，張東方一直在搜集各種可以證明「老闆活著」的消息，都只是剛有了一點頭緒，線索就斷了。

1947年6月1日，張東方偶然偵聽到一個特別的電台，通過和張銳還有「三姐妹」的分析，這個信號源來自福州，更令人欣喜的是在這份密電末尾，出現了「雨」這個字。

世人皆知老闆「雨農」的名字，這讓大家更加確信，老闆仍然在世。張東方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東瑞，此時他在福州站任站長。他非常欣喜，歡迎他們近日來到福州，與他一起尋找老闆。

張東方把t省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后，他留下張銳、張中和張國，帶著張新以夫妻身份，從t省前往福州。

考慮到飛機可能不安全，他們選擇了乘坐一艘由泰北開往福州的游輪和眾多去福州旅遊的遊客一起前往福建的省會福州。

1947年6月10日，張東方帶著張新直奔福州站與東瑞會面。自宜昌抗戰一別，這是張東方和王東瑞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處座，福州站站長王東瑞向您報到！」，如往常一樣，東瑞還是向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后，與他和張新握手並請二人到特別作戰室。

「東瑞啊，來，我們坐下聊」，張東方招呼東瑞坐下，其他的弟兄自覺退出了房間並關上了門。

「處座，您好，這個信號源就是這個位置」，王東瑞指著地圖上標記好的一個紅點說。

「嗯嗯，小新，你確定一下準備地點，附近有什麼參照物可以利用」，「是，處座」，張新回答。

三人一起分析了發展的那個信號源，約定明天上午9點一同前往那裡，為了安全起見，帶上一整隊人隨行，參與行動的人對外保密。

自毛人鳳改組保密局之後，原先軍統的地位一落千丈，各地的弟兄都陷入了迷茫狀態，這次福州之行，算是給這個沒落的組織注入了一點新的活力。

這種能和大家一同戰鬥的感覺太好了，張東方也是十分興奮，迫不及待要與「老闆」見面了。

「中午在食堂吃，我請你們嘗嘗福州的特色」，王東瑞看著張東方，心裡說不出的開心。「好啊，有酒嗎？」，張東方隨口問了一句。

「早都給你準備好了，你看！」，東瑞從柜子里拿出兩瓶酒，一瓶是茅台，另一瓶是汾酒。張東方有些失望，以為東瑞忘了。沒想到剛一進食堂，每個桌面上都放著一瓶順城白酒。

弟兄們，你們桌上的這瓶酒是處座家鄉的酒，明天上午行動照例說不能喝酒。但今天處座親臨，一人喝一杯，祝我們明天得償所願，乾杯！」，東瑞舉起酒杯，與大家一一碰杯后，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