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死戰廠窖（二）

很多民房都著火了，婦女的喊聲和孩子的哭聲連成一片，槍聲四起，屍橫遍地。簡直可以用「人間煉獄」來形容。

幾人小心向後撤退，「槍手」和「農夫」已經擊殺了不少追趕的日本兵，王亮和張銳的身邊也有不少日軍的屍體。為了節省子彈，他們不讓張東方開槍。

他們好不容易跑進一條小巷子，卻陷入「前有追兵，後有強敵」的不利局面。由於大家手中彈藥所剩無幾，慘烈的白刃戰開始了。

大家都想著也許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每個人的身前身後都躺滿了敵人的屍體。每個人都殺紅了眼，轉眼屍體就堆成了小山。眾人且戰且退，殺出了一條血路。

大家的英勇行為嚇呆了攔路的日本兵，紛紛退讓到一邊，他們終於打開了一個小缺口，趁著他們發愣的空當沖了出去，僥倖撿回一條命。

與僥倖逃生的張東方等人相比，留下的軍民成了這幫野獸瘋狂發泄情緒的出氣筒。日軍停止了射擊，上刺刀與殘餘國軍士兵對決。國軍士兵成了他們的訓練工具，他們並不著急殺死對手，而是開玩笑般地在國軍士兵身邊跳來跳去，最後用刺刀刺穿這些人的胸膛。

眼看著最後一個國軍士兵倒下，他們把目標轉向平民。古田俊雄並不屑於從事這些折磨人的活動，但是剛才的久攻不下點燃了他心中的復仇之火，他開始和士兵一起肆意侮辱、折磨這些可憐的平民。

他們把平民分成三組，成年女人第一組，成年男人第二組，老人和孩子第三組。「你們中誰是這兒管事的，站出來！」，古田大聲說。這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走出來，看得出來老人很害怕。

「來人把他衣服扒光，再準備兩壺開水！我看你頭髮好久沒洗了，給你好好洗一洗！」，幾個士兵沒幾下就把老人扒光扔在地上。

古田掏出打火機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老人的衣物點燃，同時把一壺開水直接潑在了老人的頭頂。「哈哈哈！」，周圍士兵鬨笑，每人抽出刺刀衝鋒老人身上一通亂刺，老人沒幾分鐘就不動了。

「這個沒意思，我們一組選一個人上來玩遊戲！」，古田說。士兵把一個小女孩、一個成年男人和一個女學生帶了上來。

「孩子，過來叔叔給你吃糖！」，小女孩怯生生走過來，古田一把抱起了小女孩，從衣兜里掏出一塊糖放進她嘴裡。「你，把這個男的褲子脫了！」，古田抽出指揮刀命令女學生。女學生很害怕只能照做。

「你打他，用你最大的力氣打他的臉！快！」，古田把刀尖朝上插在地上，命令四個士兵抓起被女學生打臉的男子，把他的肚皮對準刀尖來來回回幾次，嚇得男子暈了過去。古田掏出手槍，打穿了他的腦袋。

古田選出幾個年輕士兵當著所有平民的面輪流強暴女學生，嚇懵的女學生最後被士兵們扒光衣服放在古田面前。「叫兩聲我聽聽，學狗叫！」，「汪汪汪！」。

「哈哈哈，真是個乖孩子，可惜了！」，古田說完拿起立在地上的指揮刀劈死了女學生。「選一對夫妻上來，我要快活一下！」，一對夫妻被士兵從後面硬拉了上來。

男的長得瘦小枯乾，女的長得十分豐腴，古田很開心。「小子，這是你妻子嗎？」，「是！」，「哈哈哈，我替你好好照顧一下！」，說完古田就撕碎了女子的衣服，當著丈夫的面強暴了他的妻子。

「開心嗎？」，古田完事後問男子。「我日你祖宗！」，男的罵道。古田把不明液體澆在男子頭上，迅速用打火機點燃，用軍刀逼著女子親眼看著丈夫被活活燒死。

屍體的焦煳味傳到了古田的鼻孔里讓他十分生氣，「你去陪他吧！」，古田把赤身裸體的女子推入還未燃盡的火焰中。「哈哈哈，你們來吧，我要休息了！」，古田說完抱著剛才的小女孩就去一邊休息了。

士兵們把三組人凡是看得不順眼的都用槍打死了，老人用槍托砸死，孩子用刺刀挑死。把男人都脫光衣服，讓他們在地上學嬰兒爬。把所有漂亮的女人聚到一起，扒光衣服肆意凌辱。

等他們累了，就把被凌辱次數最多的女人用槍打死，同時把爬得最好的男人扔在女人屍體旁邊，淋上酒精，晚上的時候點燃圍著他們跳舞。這樣擔驚受怕、不知何時是頭的日子一連持續了幾天。

那些日子裡，整個廠窖鎮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雞犬無聲。

1943年5月9日至12日，侵華日軍在廠窖屠戮我同胞3萬餘人。強暴婦女2000餘人，燒毀房屋3000餘間，炸沉、燒毀船隻2500多艘，劫掠糧食、牲畜、衣物等不計其數，製造了震驚中外的「廠窖慘案」！

1943年5月12日，古田俊雄帶走了小女孩，把她帶在身邊撫養，將其取名古田美雅。直到1945年，女孩才知道養父是殺害父母的兇手。她下毒殺死了養父，為父母報了仇。

張東方几人回到宜昌，才發現大家滿身是傷，一起在醫院住了90多天才逐漸康復。這次廠窖之戰是張東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他眼看著許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愛莫能助。

他終於明白國軍是無法徹底戰勝日本侵略者的，不管是老闆還是老頭子都不能打敗關東軍，他有些迷茫了，找不到自己的路到底在何方。他把他的困惑講給張銳聽，張銳說起了自己的組織。他突然覺得，也許自己一直就屬於組織。自己慢慢向它靠攏，想著有一天能夠認識更多像張銳這樣的同志。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唯有自強不息，才能振興中華。只有強大，才能不讓歷史重演。在軍國主義盛行的日本國內，同樣有著大田家族這樣清醒的日本國民，他們與許許多多像張東方這樣的人們一起，為了一個更好的世界而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