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終到宜昌（一）

宜昌，地處長江西陵峽口，上連巴蜀，下接荊襄，自古為「川鄂咽喉」，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其戰略地位不言而喻。

張東方等人在汪東起的幫助下乘坐小船，順利到達了這裡，在宜昌站見到了王東瑞本人。以往他都是聽說東瑞如何英勇，謀略過人。直到多年前一起參與了一次在東北的行動后才算認識了，這一次是兩人第二次見面。

他走上前來和每個人握手，向張東方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后，激動地說道： 「處座，宜昌站站長王東瑞向您報到！你們還需要什麼就和我說，我一定全力配合好特訓班的訓練工作！」。

「東瑞啊，我代表老闆感謝你。這次特訓為期5個月，秘密進行。相關人員都在這張紙上，嚴格按照上面說的去安排，辛苦你了！」，隨後張東方遞給他一封密信。

「請處座放心，保證完成任務！」，他再次敬了一個軍禮后，離開了房間。第一次見面他還是一個孩子，這次再見已經是一個十分成熟的大人了。正如張東方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他還保留著敬軍禮的習慣。

考慮到宜昌周邊地區，近來常有特高課人員活動，張東方不得不將6個月的課程壓縮為5個月，將用毒和爆破兩門課程合併到一個月，留出一個月用於實戰演練。時間緊任務重，多虧東瑞這個得力助手，的確讓自己輕鬆不少。

此次「宜昌特訓班」主要是針對三姐妹的訓練，其餘人員擔任陪練。按照以往慣例，班主任仍由老闆擔任，因其工作繁忙，由張東方代管班主任一職。餐食仍是常規的標準盒飯，早晚進行跑步訓練。為了有效訓練，省去早晚向先總理宣誓的環節。

在學習期間，嚴禁外出，必須外出時需提前申請，不請假無故不參加早晚跑步者，軍法處置。管理是嚴肅的愛，作為特情人員更是如此。現在嚴格一些，未來就能活得長一些。軍統，歷來注重人才培養。

為期5個月的課程，涵蓋了情報工作中所有的關鍵細節，並根據她們三人的實際情況，由淺入深作出了調整，以適應多變的當前形勢。這裡只有戰士，模糊了男女之間的差別，每一個都是一把利劍。

第一個月學習格鬥技巧，便於她們第一時間適應複雜的戰場情況。第二個月學習暗殺，如何悄無聲息命中目標。第三個月學慣用毒與爆破，包括世界毒物分析和如何有效利用爆炸物等。

剩下的兩個月屬於軍統的王牌課程，也是從事情報工作的基礎。日後行動是否能夠最大程度存活，完全取決於這兩門課程的熟練掌握程度。

第四個月學習情報搜集，包括內外部搜集和情報工具的使用等。第五個月學習引誘，包括如何從不同人口中套取情報並自辨真偽、男女相處經驗等實用性極強的課程。

為了此次引誘課程，張東方提前聯繫了美國著名女間諜「麗塔」現身說法。軍統的女特工最擅長的就是以柔克剛，以溫柔刀為武器達到行動目的，磨刀的過程不亞於重生，重生之後的她們就是王牌特工。

為了適應當前形勢，每天增加「日語日常會話」課程的學習，由張東方親自授課。便於偽裝真實身份，為將來深入日軍內部獲取重要情報做準備。

1939年12月初，張東方在宜昌收到了王思懷從向陽傳來的消息。提到他已經預感到此次換人將帶來的危機，已秘密將最有希望的幾個弟兄送往順城躲避。12月末，小馮被關東軍派往長春，配合當地工作。

田中真輝自從與齊飛和大田太郎牽上線后，準備利用自己組建的隊伍在順城和向陽兩地對地下抵抗分子發起突然襲擊，自己的行動計劃剛剛提交上去，就被一個人否決了。

他不但否決了田中的計劃，而且取代了田中的位置來到向陽為敏村正雄到任清除阻礙。田中無奈解散行動隊，黯然回到日本做起了文職工作。這個人就是在九州休養已久的山下直。

他聽說田中真輝被派往向陽后，多次去軍部，要求再回東北主持大局，被以身體尚未康復完全為由拒絕。他不死心，找到發現自己的伯樂土肥原相商，想利用特高課向軍部施加壓力，調回田中真輝。

土肥原聽說山下就在日本十分驚訝，邀請他在酒館見面。兩人分別穿著便裝，在日本的酒館相遇了。多年未見，土肥原還是那樣，變化並不大。反觀山下，照比當年的毛孩子，成熟了不止一點。

「老師，我在九州休養好久了，身體和精神已經完全康復了。聽說田中真輝被派去了向陽為敏村先生打前站，這真是天大的錯誤！田中為人粗糙，恐被人算計！」，一見面山下就向土肥原表達了自己被冷落，想要出山的想法。

「哦？有這種事！我明天問問他們，把田中調回來，後天你就去向陽！軍部的人做事越來越不靠譜了！沒有我們，他們又該如何呢？」，土肥原表示了支持。

「多謝老師相助，我一定好好努力，把向陽變成我們第二個哈爾濱！」，山下端起酒杯表了決心。

「為勝利乾杯，預祝山下君馬到功成，哈哈哈！」，土肥原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嘴角掠過一絲非常滿意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土肥原直接去了軍部，拿到了田中的調令。第三天中午，山下直就出現在了向陽。山下直在東北多年，知道齊飛並非真心歸附。而大田太郎深受其父影響，從未認真執行命令，只是做做樣子給軍部看，僅此而已。

目前在向陽，只有潛藏在此的中村陶一郎值得信任，其他人都各懷心思，未必肯真心辦事。想到這兒，山下直決定去尋找中村，激活這枚隱藏的王牌。

「宜昌特訓班」的三名隊員，經過一個季度的學習，已經熟練掌握了格鬥、暗殺、用毒和爆破等基本技巧，順利通過考核，提前3天進入情報課程學習。

張東方為她們重點講解了如何搜集和傳遞情報。告訴她們要利用手邊之物與身體優勢，主動去搜集相關痕迹，盡最大努力還原情報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