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餓

爬上了山坡，程清心把背簍從身上放了下來，把孩子從裏面抱了出來，嬌嬌特別的聽話，就是瘦了一些，雖然她沒有體會到生孩子的痛苦，但是短短的相處，她都喜歡上了這個小不點。

程清心坐在地上，把孩子摟在懷中，從衣袖兜裏面掏出了兩個雞蛋。

「嬌嬌喜歡嗎？」

程嬌嬌點了點頭。

程清心，拿起雞蛋，在身旁的小石頭上輕輕一碰，雞蛋殼就碎了，白嫩嫩的雞蛋，看到都格外的誘人。

兩個人的肚子同時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程青心剝好了雞蛋，放在嬌嬌的手中，說道：『嬌嬌快吃，媽媽吃這一個。』

小女孩微笑着點了點頭。

微風陣陣吹過，吹的人身上格外的舒服，此時天氣不是很冷，正是8月上旬，天氣還有一些炎熱。

如今在程清心的心中這雞蛋簡直就是很特別的美味。

她幾乎是狼吞虎咽的很快的吃完了。

倒是小女孩好像很是捨不得吃一樣。

程清心知道嬌嬌從生下來就沒有吃過雞蛋，今日還是第一次吃，難免心裏有些不舍。

程清心撥開程嬌嬌額頭上被汗死的頭髮，說道：『嬌嬌，快吃，日後每一天我們都會吃上這香噴噴的雞蛋。』

這句話好像起到了作用，程嬌嬌也囫圇吞棗的吃了起來，雞蛋煮的很嫩，中間還是稀釋的，這樣的雞蛋吃起來不噎人，也有營養。

吃完了雞蛋，此時她們母女兩個感覺到了格外的溫馨和寧靜，這樣的日子在駝背家中少之甚少。

畢竟是小孩子，對一些昆蟲都是格外的好奇。

程清心看了一眼，地上有一隻大螞蟻。

「嬌嬌你只許看，不能摸，要不然螞蟻會咬你的，咬起人來可疼了。」

小女孩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媽媽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程清心，站在山尖上從上往下看去，一覽眾山小，整個村莊的地勢都被她看的一清二楚，從上往下看，山村離城裏並不是很遠，但是走起路來大約要走幾個小時，難怪不得書中的程清心沒有逃出這裏。

年紀輕輕就葬送到了這裏。

而且書中的程清心沒有錢傍身不說，她這個細胳膊細腿走不了這麼遠的路。。

身上沒有錢，就算家中自行車的人，也不願意拉她一程，更別說家中有拖拉機的人，要的錢更多了，她也擔負不起。

眼下的程清心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她得一邊應付駝背，還得想辦法掙一點錢，還的觀察這裏的情況，還要填飽肚子。

在現實的她從來沒有為這些事情擔憂過，可是到了這裏，卻是另外一番境地了。

她帶着孩子有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一處窪坡處，有一顆櫻桃樹，還有桃子樹。

頓時程清心喜出望外。

她開心的說道：『』嬌嬌我們有水果吃了。『』

這種桃子個頭很小，上面長了一層毛茸茸的毛。

櫻桃也很小，程清心只能摘下面的，上面太高了，她摘不到。

這櫻桃結的茂盛，一個紅艷艷的小櫻桃掛在樹枝上，格外的誘人。

程清心伸手就去摘最低處的櫻桃。

摘了幾大把，自己吃了一些，又給孩子吃了一些，彷彿她們今日所吃的東西都是最好的美味。

而山下駝背正在四處找她們母女兩個。

等到駝背用完了飯出來，沒有看見程清心和他心中的丫頭片子，可是急壞了。

上一次找她的時候還是程清心背着自己逃跑，頓時就是一頓胖揍，頓時老實了很多。

因此這些年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田地和屋子裏面。

今日田間並沒有程清心和孩子的影子。

駝背以為程清心又背着自己逃跑了。

他駝著背，一瘸一拐的走的很快。

臉上皺成一塊，遇見了熟人，就在問，看見他家的婆娘沒有。

有人笑話他是不是又把女人打跑了。

駝背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說了一聲，「要是被老子抓回來了，不打斷她的腿才怪。」

駝背的找了很久，眼看都是黃昏了，準備搭乘別人家的拖拉機去城裏。

可是又聽人說，程清心正背着背簍往家裏走了。

駝背急急忙忙朝家中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看見程清心剛放下背簍。

鄉下人不嫌事多，總有那麼幾個婦女喜歡看人笑話。見人回來了，也就各自散了。

駝背氣沖沖的朝程清心走了過來，準備又開始動手打她。

程清心拿出背簍里早已經事先準備好的木叉，惡狠狠的說道：『你想幹什麼?又想要毆打我？』

「既然如此我們就同歸於盡好了。」

尖尖的樹杈，指著駝背。

駝背心裏想着不就一個娘們而已，哪有自己的力氣大。

說完就上來搶樹杈，程清心身後的孩子嚇的哇哇大哭。

程清心知道，這次一定要給駝背一個結局，要不然以後有自己好受的。

駝背本來年齡就大了，不就是仗着他的力氣，再加上他幹什麼都不是很快，論速度程清心自然比得過他。

一個搶一個到處亂戳。

駝背被戳中了，發出吱呀一聲。

尖尖的樹杈划傷了他身體上的肌膚。

程清心說道：『你要是再打我，下次傷害了你的要害，可別怪我。』

駝背頓時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可是又說不上來，以前的不管怎麼打她，她都不會還手。

如今就好像同自己拼了命一樣。

駝背疼的齜牙咧嘴的。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卻又成了一件難事。

程清心不是原來的程清心，自然是不同駝背同床共枕的。

她在柴房找了一塊板子下面墊了很多稻草，拿了一個薄薄的小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

晚上睡覺的時候，有些不放心，在自己的身邊放了樹杈和鐮刀，以備不時之需。

門也不是用木材死死的擋在那裏的。

孩子看着程清心的舉動，有些不明白。

程清心摸了摸她得頭髮說道：『以後媽媽不給你爸爸一起住了，我們住這裏好不好。』

孩子點了點頭，以往的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小小年紀睡在隔壁的那間小屋子裏，夜晚的時候在害怕，哭的在凶，爸爸從來不管自己。

就是有時候媽媽見到自己哭的氣都喘不過來的時候才會來。

不過要不了多久，爸爸就催她回去了。

雖然睡在柴房這一小苦熬地方，有媽媽陪自己睡，她心裏格外的高興。

鄉村的夜晚在秋天的時候也不是格外的寧靜，此時正值青蛙繁殖的時期，外面的青蛙還有癩蛤蟆幾乎是成群結隊的叫着。

透過窗戶還能看見外面的螢火蟲帶着亮光飛來飛去的。

程清心能夠聽到孩子發出的輕微的呼吸聲。

而她來到了這裏，今日是第一次在這個小小的柴房，連個床都沒有的地方睡覺，身下的板子把她脊背咯的很疼，渾身都困極了，但是心裏卻不踏實怎麼都睡不着。

果不其然這駝背竟然三更半夜的開始砸自己的門了。

看着這搖搖欲墜的門，駝背在它上幾腳肯定就壞了。

到時候自己睡在這裏，連個擋風的門都沒有，那樣豈不是更加的不安全。她輕輕的抽出枕在妞妞頭上的手臂，翻身爬起，走到了門口邊，放低了聲音，用背抵住門，說道：『你幹什麼了。』

駝背在外面叫嚷道：『你是老子的女人，你不跟老子睡覺，睡在柴房做什麼。』

程清心聽見駝背張口閉口就是老子，就好像他特別大似的，頓時心生一出一股厭惡，眼裏露出戾氣的目光。

我今日在山上不小心，碰見了漆樹，碰觸了漆樹的漿，晚上的時候長了一身的痘痘，癢死了，我怕給你傳染上。『』

程清心的這番說辭，頓時勸退了駝背。

駝背在外面嘀咕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程清心知道這駝背是一個自私的男人，自己有病了從來不會帶書中的程清心去看病，更別說這一身痘痘了。

今日是她故意這樣做的。

雖然身上很癢，但是不和駝背同一間房，她頓時安心了不少。

她這體質痘痘長在了一雙手上和手臂上，稍微還好一些。

要是駝背親眼看見肯定會嫌棄。

今夜總算挺過了這一關。

雖然很癢但是眼看快要天亮了，她總算睡了一會兒安穩的覺。

既然來都來了，也不能怨天尤人。

等到程清心醒來的時候，嬌嬌已經醒了好一會兒了，她一雙黑黝黝的眼神，時不時的抬頭看自己，不吵不鬧的。

程清心看着這樣懂事的孩子，心裏酸酸的。

「媽媽你醒了，你手上怎麼長痘痘了。」

程清心微微一笑說道：『』嬌嬌，媽媽沒事，你別擔心。『』

兩個人都是和衣而睡。

推開門，天已經大亮了。

雞圈裏面的雞發出疙瘩疙瘩的聲音。

駝背已經不在了。

不用想也是下田去了、。

她帶着孩子剛往廚房走，就聽見了有人在喊她。

一個中年婦女手裏端著一碗飯過來。

程清心雖然不認識，但是看她得舉動，想必書中的程清心沒有少受她得恩惠。

書中的那位周嬸子，是不是眼前的這位了。

她試着喊了一聲。

「周嬸子。「」

那婦女果然答應了一聲。

生活在農村很是辛苦，她得年齡應該不是很大，可是蠟黃的臉上乾癟癟的，頭上還冒出了少許的白頭髮。

「清心，你家那口子是不是又打你了，好好的女子不知道珍惜，這是我頓時的豬蹄。給你和你的孩子打打牙籤。」

說完便是唉聲嘆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