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梅花眼小姑娘
「初任方士時,倒是經常屢受質疑。因為有純陽之體,妖邪基本上都是自行退散,不過凡人看不見,總認為我是在招搖撞騙,這比起屋裡「有妖邪」,「沒有妖邪」難證明得多。
與任何一位舞劍馭符的方士相,空有一身本領卻無處施展,被迫忍受委託人的質疑,害怕陽氣暴走,還要努力壓制熱血辯駁的衝動。到最後,來向我道歉的人也沒有幾個。
可就算這樣!我也不願隨波逐流,用裝模作樣的法事掩蓋真正的驅邪方式。
心想總有一天會成為璃月首屈一指的驅邪師,還要駕馭住這純陽之體,讓全天下妖邪消失殆盡。
當我誕生這種想法的時候,神之眼就這麼出現了。」
重雲落後辰墨一小步與他一同前行。
重雲的目標是想學幾手,而且辰墨總能說一些他不懂的東西。
辰墨呢,純粹就是綁了個錢包,驅邪世家的重雲可是很有錢的。
「嗯,你是純陽之體,天相屬火,可你真切的願望和鬥志得到的「神之眼」,竟是與「火」相對的「冰」,看來神明很看好你呢。」
辰墨笑著說道,重雲今年十五歲,還是個孩子,沒有多想他就摸了摸他的藍發。
「呃呃呃!別別別,真的會變傻的!」
「哈哈哈!」
辰墨哈哈一笑,又問道:「如果有一天你駕馭了純陽之體,斬盡天下妖邪,不再因特殊的體質影響生活,在那之後你會去幹什麼呢?」
辰墨看似無心的一句話,讓重雲再次陷入困擾,由於體質特殊,他錯失了許多應有的人生體驗。
可他並不覺得遺憾。山重水複,柳暗花明。
「聽夥伴們說,泡溫泉特別舒服,可我是純陽之體,並不適合泡溫泉,若那一天真的到來,就去泡溫泉吧。」
「嗯,相信那天會到來的。」辰墨若有所思道。
「每天都是一副苦瓜臉,活該父母離開你!」
就在辰墨逗重雲的時候,街邊突然傳來了幾個孩子的聲音,辰墨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幾個孩子圍在牆角,好像圍著一個人。
「是啊,天天板著臉,一點都不好看!」
「就是,還是個沒有父母的孤兒!」
「孤兒!」
聽著周圍那些孩子的嘲笑,中間那個孩子攥緊粉拳,咬牙切齒,眼神中飽含憤怒之意。
這孩子留著一頭紅褐色漸變色雙馬尾,身穿帶有花紋和長后擺的中式衣,黑色長袍及腰,穿著短褲短襪黑鞋,白色短襪上還綁有紅結,瞳孔不同常人的顯現出一個梅花狀,甚是好看。
「胡桃不是孤兒!!」
她嬌喝一聲,朝著最近的一個孩子撲了上去。
她突如其來的襲擊令那些孩子感到有些意外,他們一把將胡桃推了回去,圍著她就是拳打腳踢。
「還敢反抗!就是個野女孩,肯定是撿來的孩子!」
孩子們惡毒的語言再次衝擊胡桃,加上身體上的疼痛,眼淚忍不住的就流了出來。
「住手!」
見到孩子們拳腳相向,辰墨連忙大喊一聲,先前看到他們在爭吵,還以為只是孩子間的一些小摩擦,沒想到直接就打起來了!而且還是圍毆!
「重雲!快把他們拉開!」
「啊哦哦哦!!」
辰墨和重雲幾步上前,幾個孩子很快就被制服,由重雲看著站在一邊。
「沒事吧?」
辰墨蹲下身子,點了點胡桃的後背,關心的問道。
胡桃的身體微微顫抖,側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臉,辰墨可以看見眼淚從她手指尖一點點滲出來。
「這這這!別哭呀!」辰墨哪見過這種情況,從來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哪會什麼哄人。
想了半天沒辦法,還是先把胡桃從地上扶坐起來靠到牆上。
胡桃把臉埋在膝蓋上,用手擋住,沒有哭聲卻慢慢流著眼淚,實在忍不住了,辰墨一把把她的手拉開。
下一刻只見胡桃兩眼充滿淚水,瞪著兩雙紅色梅花大眼睛看著他,鼻子還一抽一抽的。
他從來沒看過這麼好看的眼睛,如雪一般純粹,如星星一般燦爛,以至於他都愣了幾秒。
「胡桃……真的沒有爸爸媽媽嗎……」
胡桃更咽的問道,她不清楚面前的是誰,她現在只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孤兒……
「怎麼可能,你當然有爸爸媽媽啦,只要是人,都有父母,怎麼會沒父母呢?」辰墨想都沒想就道。
「那…那我的爸爸媽媽呢……他們在哪……」
「這……」
辰墨不知所措的看向重雲,重雲也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想起之前孩子們的話,又聯想胡桃不知道自己父母去哪了,辰墨猜測她的父母可能已經離世了。
「他們啊,他們去給胡桃摘星星了。」
「摘星星?」
「嗯,一閃一閃的燦爛星星,和胡桃的眼睛一樣燦爛。」
辰墨用手輕輕抹去她眼角的眼淚,說道。
「爺爺也是這麼說的……以為我不知道……其實就是去平凡之路了……對吧?」
辰墨再次把求救的眼光伸到重雲那邊,只見重雲再次擺手?(???)?
要你有什麼用!(???皿??)??3??
「小桃!」
就在這時,一個老人突然從辰墨旁邊冒了出來。
「爺……爺爺……」胡桃委屈的叫道。
辰墨一愣,下意識回頭也喊道「爺爺……哎不對,老先生你好。」
「怎麼了小桃,怎麼哭了?是不是這個小子欺負你!?」說完,胡桃爺爺凶神惡煞的瞪了辰墨一眼,急匆匆的就跑過去查看胡桃的情況。
「我沒事爺爺,我想回家……」
「是不是你欺負我們家胡桃?!」
「我我我!我不是!」
不給辰墨解釋的機會,胡桃爺爺正想教訓辰墨,胡桃連忙就拉住了他。許是哭過之後聲音有些沙啞,聲音沉沉的說道:「爺爺,我想回家……」
「好好好,回家回家!」說完,爺爺竟然直接無視了辰墨,背起胡桃就往往生堂方向離開。
「重雲,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跟上去解釋一下?」辰墨整個人都麻了,這連解釋都不給解釋一下,就這麼被當成壞蛋啦!?
「嗯,恰恰相反,我覺得辰墨大哥這個時候就不要去了,還不如先問問這些孩子是什麼情況……」
「對啊!」
說著,辰墨的目光就飄向了旁邊規規矩矩站著的幾個孩子,露出了核藹的笑容。
「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