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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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

「雲傾,你……」

這時候的顧淵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想要說的話憋在嘴邊,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雲傾想,顧淵雖一直不愛說話實則為人還是及其古板的。就她這樣的人,顧淵原本就不怎麼喜歡,如今她這樣的行為,顧淵是鐵定會更加看不上她吧。

不過雲傾才不管顧淵在心理究竟是怎麼看待她的呢。

知道顧淵嘴巴牢靠。雲傾來了興緻,說起了那一夜,這孩子的由來。

「沒有騙你,我確實是不記得那男人長什麼樣子了。我只記得,那天姬玄御查刺客圍了我傾顏樓。

姬玄御半點也不憐香惜玉,那刀就真的架在我的脖子上。瞧瞧現在還有一道刀疤呢。」說着雲傾就給顧淵看她脖子上的那道傷疤。

傷疤不小,可見當時的傷口着實是不淺。

顧淵隨着雲傾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后,隨即便移開了目光。

雲傾接着說。

「將人打發走之後,我因着傾顏樓諸多事務煩悶不已,便解酒消愁。拎着我自己釀的幾壇酒,提着劍,一個人就去倚月樓頂看月亮去了。

那天我確實喝不少,倒是難得把自己給喝斷片了。倚月樓之後的事情我確實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再醒來的時候,便是我一個人在城南,南郊的一片油菜花田裏。

雖然我不記得,但一夜歡愉是有的。孩子也是在那個時候懷上的。」

「那後來呢?你可找過那個男人?」顧淵皺着眉頭又問。

「沒有。醒來時,我便發現我的寒霜劍飲了血,想來當晚我便將那男人給殺了吧。」

顧淵長呼一口氣,並沒有仔細探究雲傾說這話中的那絲不確定。只是和以前以為的一樣,當是那男人已經被雲傾殺了。

雲傾說完,又抬頭看了一眼顧淵。

顧淵黑著臉沉默不言,雖面色不佳,可眼中確沒有對雲傾有任何鄙夷之色。

雲傾覺得稀奇,若是換作以前,顧淵定是要說她,不知廉恥,傷風敗俗這樣的話,還會更加看不起她的。

瞧著顧淵陰沉的臉色,雲傾微微縮了縮腦袋沒再多說什麼。

過了好久顧淵又問。

「那之前大鬧王府的那個孩子,又是誰的?」顧淵想,既然這個孩子是意外,那之前那個孩子呢?也是意外嘛?

「也是我的啊!」雲紫澤自然是她的兒子。說完又好像意識到顧淵想聽到的並不是這個答案,轉而又補充了一句。「澤兒是我撿來的,那孩子可憐又孝順,我就把他留在身邊了。」

對於雲紫澤,雲傾還是藏了些。並沒有將雲紫澤天生仙脈的事情告訴他。這個秘密雲傾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當真?」

「你還不信。哼,愛信不信。」雲傾輕哼一聲,合著她今日真情流露說了那麼多,顧淵是不信的。真是枉費她一番口舌。

顧淵無奈搖了搖頭,雲傾所說他自然是相信的。不過知道事情緣由顧淵心中莫名覺得鬆了一口氣。

「信,你說的,我自然相信。」

「……」雲傾撇了顧淵一眼,管他信不信。隨即不再理會顧淵,轉而又繼續看着手中的奏疏。

房間內再次變得安靜些。

雲傾專心看着奏疏,而顧淵則在一邊哄著小千澤睡覺。

在好不容易將小千澤哄睡着后,顧淵盯着小千澤看了半晌。

小傢伙還是皺巴巴的沒有長開,許是當時耗盡內力也好護住的孩子,對小千澤顧淵總是感到格外親昵。

「阿雲,不如我做這孩子的爹吧。」此話一出,就連顧淵自己也嚇了一跳。

雲傾頭也不抬便應了這件事。「好啊!」

顧淵定了定神。「雲傾,我是認真的!」

聞言,雲傾這才抬頭看向顧淵。看着他那一頭醒目的白髮,說得很認真。

「我也是認真的啊,這孩子的命,甚至是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雲傾這人睚眥必報。有仇必誅,有恩也是必嘗。既然你願意,又有何做不得?更何況這孩子能喚你一聲爹,還能多一人關愛又有什麼不好?」

顧淵欣喜,原本黑著的臉也變得柔和,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顧淵得償所願,他是真的高興極了。

「阿雲,謝謝你!」顧淵除了謝謝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雲傾則是對着顧淵淡淡一笑。那一抹笑容也帶走了顧淵心中最後一點陰鬱。

顧淵手指小心戳了戳小千澤的小臉蛋說道。「小傢伙,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爹爹了。」

顧淵正是最開心的時候,使得雲傾臉上都掛滿了笑意。

隨即,雲傾一轉念,笑得更加開心。

「顧淵,現如今這局勢,雖說小紫澤的這滿月席酒是辦不了了。告訴你,這禮金該出還是得出的。堂堂將領可不能耍賴啊。」

雲傾的一句話,使得顧淵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要多少?」

雲傾扶了扶眉角,笑得更盛。

「怎麼能說我說要多說?禮金這東西自然都是憑個人意願給的,只不過這孩子既然要叫你一聲爹,這份改口禮究竟要給多少,才能匹配上你們兩個的這份父子之情,那你也看着辦唄,我都可以。」

雲傾正是沒明說要多少才是最狠的,父子之情哪有什麼價格?就算是給上一座金山銀山也不為過。

顧淵又被雲傾給坑了。他如今的經濟情況雲傾不是不知道,還如此敲詐。顧淵心中暗道雲傾: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

算了算了,怎麼說也是得了一個兒子。這筆銀子花了也就花了,花得高興!

深深嘆了一口氣。「知道了,先欠著,日後補上。」續而又繼續瞧著小千澤認真睡覺的樣子,不再理會雲傾。

雲傾則是歡歡喜喜應着。「好嘞,我不着急。那你要快些多立軍功,得了賞賜也好立即把禮金補上!」

說不着急?顧淵瞧著雲傾為了這份銀子都要急死了,哪有雲傾這樣的?這還沒出門呢就開始催了。

顧淵很不情願的,「嗯……」了一聲。他若是不應,雲傾定然是不會消停。

顧淵撇了撇腦袋,雲傾那一副見錢眼開的嘴臉顧淵也是真的沒眼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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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君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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