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形勢危急
小月兒吃了二天的葯之後，第三天就可以下床活動，已經好的七七八八。這個時代的人沒有抗藥性，藥效非常好。徐明輝見小月兒病好了，心裏也很高興，放下了一件心事。
「奴，多謝徐大哥救命之恩。」小月兒低着頭，有點羞澀，徐徐給徐明輝行了一禮。
徐明輝心裏想着，「你這小丫頭才十二歲，羞澀個啥啊，難道我還能對你有意思不成？三年起步，我可沒這種愛好。」不過小姑娘長得雖然瘦了點，還是很養眼的，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氣質。
「不過一件小事，不用客氣。」
小月兒說道：「救命之恩可不是小事，爹娘一直教導我們要知恩圖報。還有徐大哥你買的糧食和那些東西，一定花了很多銀子吧，這裏連年乾旱，還有蝗災，能買到糧食真不容易。」
徐明輝這才明白，怪不得這裏連顆像樣的樹都沒有，他在山上放的套子和陷阱也沒有收穫。
「沒事」徐明輝擺了擺手，「沒花多少，徐大哥我有的是銀子，你就放心吧。」
小月兒偷偷看了他一眼，接着說道：「徐大哥，你是哪裏人，怎麼到這裏來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裏人，從小就跟着師父修道，還俗之後，師父讓我來這裏尋親。」徐明輝早就想好這樣解釋自己的身份。
「那你親人找到了嗎？」
「沒有，找不到了，現在你和小石頭就是我的親人。」
「嗯，我和小石頭以後會把你當大哥一樣敬重。」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在徐明輝眼裏，他們姐弟就是兩個小孩，「對了，小月兒，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事情，闖王李自成你聽說過嗎？」
「聽爹娘說過，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還有。。。」小月兒歪著頭，想了一下，「不殺民，唯殺官！」
徐明輝聽了皺起眉頭，農民軍提出的這些口號，很有威力，越簡單傳播的越廣，對很多窮苦的百姓來說，是非常有號召力的。達到了一呼百應的目的。
這口號的高明之處就是惠而不費，能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天災人禍不斷，土地兼并嚴重，光河南就有七個藩王，大部分良田都被藩王圈走了，老百姓辛辛苦苦一整年，連自己肚子都填不飽，哪有能力納糧。
李自成手下的謀士，牛金星、宋獻策、李岩還是很有才能的，特別是李岩，文武雙全的人物。
既然平民百姓沒有糧，那乾脆提出這麼一個不納糧的政策，不費吹灰之力，收穫了平民百姓的民心。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李自成初期靠着這些政策滾雪球似的飛速壯大，後來李自成敗也敗在他的這些政策上。
老百姓投靠他之後，發現他兌現不了承諾的時候，就埋下了失敗的禍根。
打進京城之後，在崇禎的國庫里只搜刮到區區十萬兩銀子，哪裏滿足的了他手下幾十萬人的慾望。
又採取追贓助餉，大肆拷掠，結果還是滿足不了。
怎麼辦，一個字，搶！
搶銀子，搶美女，當兵的搶，當將領的也搶，燒殺搶掠，無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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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
吳三桂本來都打算好了，他要歸順大順朝，結果你把他家人都抓起來，嚴刑拷打，收刮銀子，把他父親打死，還把他小妾陳圓圓給搶了。引清兵入關，衝冠一怒為紅顏，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報仇和他看清了大順朝的真面目，就是一群土匪，根本坐不穩江山。
李自成最大的罪過，就是他沒有帝王之才，也沒有帝王之命，卻又把大明正統崇禎皇帝逼死了，結果白白便宜了滿清。他如果能坐穩江山的話，對於老百姓來說，是崇禎當皇帝還是李自成，區別不大。
「那你覺得闖王來了好不好，真的不用納糧嗎？」
小月兒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懂，但是不用納糧當然好了，我家就是因為連年乾旱，交不起糧，都幾個月沒有糧食吃了，官府還要上門逼迫，才逃荒到這裏來的，可是到了哪裏都一樣，還能逃到哪去。」
望着遠處，小月兒繼續說道：「對了，徐大哥，外面不光沒有糧食，還到處都在打仗，你最好別到外面去，我們在這裏躲著，如果有人來了，我們就躲到山上去。」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徐明輝卻沒有小月兒想的這麼樂觀，現在是可以躲，李自成比滿清韃子還是好的多，關鍵是李自成也不爭氣，結局早已註定，等滿清入關以後，除非出海逃亡，否則是沒地方可躲。
李自成在去年（崇禎十四年），攻佔了河南的東面，東南面的大多數府縣，還攻破洛陽。
二月份，第一次圍攻開封，由於周王拿出銀子做重賞，沒有讓李自成得逞。
福王、萬安王、唐王這幾位王爺就沒那麼幸運了，都會被李自成斬殺。
這時候羅汝才趕來組團，實力大增。
之後他們就打算去承天挖崇禎的祖墳，崇禎調集陝西總督傅宗龍嚴防死守，李自成不得不放棄。
九月份，陝西總督傅宗龍戰死。
十二月份，李自成第二次圍攻開封，可以看出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要攻破開封，佔領河南全境。
現在是崇禎十五年一月，這個時候李自成有可能還在圍攻開封，也有可能已經放棄。
接下來李自成就會轉戰襄城，郾城，在那裏和接任傅宗龍的汪喬年、左良玉部決戰，這是朝廷僅剩的幾萬中原精銳，如果再如歷史上一樣，被李自成消滅，那麼朝廷再也無力阻擋李自成佔領整個河南。
「對了，小石頭上哪去了，怎麼沒看到他？」徐明輝問道。
「他出去找吃的了，一會就回來。徐大哥，你有換下來的衣服要洗嗎，交給我來洗，以後都由我來。」
「呃。。好吧，辛苦你了。他去找什麼吃的，家裏不是有糧食嗎？」
「糧食只會越來越少，能多留一點是一點。」
「以後不用讓他去找吃的了」徐明輝搖了搖頭，「糧食的事我會負責的，我去找他，讓他帶我去鎮上看看。」
徐明輝到外面準備去找小石頭，正好看着他回來，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找到什麼東西。
「小石頭，快來，以後不用去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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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徐大哥會買回來的，知道了嗎？」
「可是姐姐說，我們要省著點，以後的日子還長呢。」
徐明輝笑着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沒事，喝了二天的粥，胃養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徐大哥給你做個紅燒肉嘗嘗，保管你咬到舌頭。」
「真的？！有肉吃咯，有肉吃咯！」
「那你認不認得去朱仙鎮的路，去一趟要多久？」
「我去過幾次，當然認得路，大概要走一個時辰。」
「那你帶路，我想去鎮上看看。」徐明輝決定實地去考察一下，不能只憑歷史書上那點信息，還是要眼見為實，萬一跟歷史上那個時空完全不一樣，那不是出笑話了。
......
兩個人走了一個時辰，才來到朱仙鎮，徐明輝看着這個小鎮，沒有城牆和守衛，一條石板路，兩邊各一排房屋。
在小鎮上慢慢走着，徐明輝感覺很新奇，這就是古代的城鎮，就是人氣少了點，看不到多少人。
幾個小孩從街上穿過，嘴裏還唱着：
「殺牛羊、備酒漿，歡天喜地迎闖王。」
「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夠有闖王。」
「不當差，不納糧，大家快活過一場。」
徐明輝都驚呆了，這麼明目張膽的嗎，官府不會管？他又想到，這個地方可能已經被李自成佔了，哪有人來管。
「走，小石頭，我們去那邊坐坐。」徐明輝看到那棵樹下，坐着幾個人。
「你們聽說了沒有，闖王已經撤兵了。」
「早知道了，哎，看來這次闖王還是沒有打破開封啊。」
「哼，那個周王還有點本事，不過也是遲早的事。」
「等打下開封，整個河南都是闖王的，到時候日子就好過了，再也不用受那些王爺的壓榨，也能有口飽飯吃。」
「那當然，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實在沒吃的了，闖王還能賑濟一二，朝廷什麼時候管過我們死活。」
「是啊，就算要糧食，闖王也是拿錢買，哪像那個叫左良玉的官軍，和土匪沒兩樣。」
「噓，你小點聲，別被別人聽見。」
「我怕什麼，那些官軍打得過闖王嗎，還不是被闖王圍在城裏不敢出來。」
。。。
徐明輝聽的已經無語，沒有一個人為朝廷說話，可見這個地方的平民百姓都已經心向闖王。
難道我想錯了，我應該幫助李自成？
直到回到小石頭家，他還在考慮這個問題。
不對，李自成不是真命天子，只會便宜了滿清，他現在是慷他人之慨，不納糧，搶來的銀子拿來買糧，現在是沒什麼問題，等他當上皇帝那天，就是下一個輪迴，老百姓又造他的反。
但是，崇禎的朝廷也是腐朽不堪，遼東精銳已經消耗殆盡，整個大明已經搖搖欲墜。
看來我得趕緊出手了，不然就來不及了。
闖王，對不住了，你的結局已經註定，我只不過把它提前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