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受重創

再受重創

馬鴻生很是沮喪,自己的計劃並沒有按照自己預期的軌道進行。虎子抽大煙的醜態不僅沒有引起葉子的反感,反而觸動了葉子心底最柔軟的憐愛之情,馬鴻生惱怒了,他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他要改變策略,狠辣的不行,就來溫柔點的,讓虎子死在溫柔鄉里,軟刀子殺人不見血。他馬鴻生還落得個好人的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馬鴻生要給虎子張羅娶一個漂漂亮亮的媳婦兒,讓他們恩恩愛愛的過小日子,還要讓他們生上一窩兒小虎崽子,讓葉子想插足都沒有縫隙,讓她對虎子徹底死心。

馬鴻生背著葉子,緊鑼密鼓地給虎子物色一個合適的「母老虎」,他要讓這隻母老虎替自己看管住虎子,震懾住葉子。

葉子也沒有閑著,她在絞盡腦汁尋求戒掉煙癮的辦法。葉子又想到了王媽,王媽年歲大了,經歷的事情也多了,她沒準兒會有什麼好辦法。

葉子找到了王媽,急切地問詢王媽。王媽一聽,立刻搖著頭說:「大少奶奶,抽大煙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我見得多了,煙癮一上來,六親不認,禍害自己也禍害別人啊!」葉子拉著王媽的手,仍不死心地央求著:「王媽,你再想想,你見得多了,肯定有辦法的!」王媽看著葉子,又搖了搖頭,說:「大少奶奶,不是我不幫你,恕我直說,我見過抽大煙的人不少,但沒有哪一個人能戒掉大煙,最後都是落得家破人亡,人才兩空啊!」王媽的話就像一根根針深深地扎在葉子的心尖上,葉子的心在滴血。

難道眼睜睜地看著虎子哥一步步走向死亡嗎?不!葉子擦了擦噙在眼中的淚水,離開了王媽的住處。她要繼續去尋找戒煙的辦法,只要有一線希望就絕不會放棄。

葉子的心情很低落,虎子哥真得沒救了嗎?她簡直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彷彿又看到了虎子哥慘白瘦削吐著白沫的臉,葉子的心如刀絞。

葉子突然想到了溫良珍,溫良珍是她在馬家唯一可以說心裡話的人了,溫良珍見多識廣,她一定有辦法的。葉子想到這裡,不禁精神大振,彷彿又拽住了一顆救命稻草,又重燃了生的希望,葉子感覺天也分外的明亮了。

葉子小步快走,她要親自去見溫良珍,向她求救。葉子剛剛走到大門口,阿奇和阿伊就追上來了。阿奇氣喘吁吁地說:「大少奶奶,您這是去哪兒啊?沒有大少爺的允許我們不敢放您出去啊!」葉子此時很鎮定,她轉過身來,很平靜地說:「阿奇,阿伊,我有急事要去二少奶奶家。如果你們不放心,阿奇你可以跟我走一趟。」阿奇和阿伊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阿奇說:「大少奶奶,我陪您一塊去吧!」葉子點了點頭,朝大門走去。

阿伊趕忙跑著把門打開,葉子和阿奇直奔二少爺馬鴻龍的住處。

溫良珍正在院子里陪巍峨和如意玩耍,看見葉子神色匆匆地走來,也著實吃了一驚,她知道馬鴻生看管葉子很嚴,不會讓葉子輕易出門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只有葉子和一個僕人過來?

溫良珍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兩個孩子也跑過來,圍著葉子嬉鬧著。溫良珍上下打量著葉子,關切地問著:「大嫂,看你著急的樣子,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吧?」葉子的眼睛有些濕潤,說:「良珍,你知道戒掉大煙的方法嗎?」溫良珍吃了一驚,問:「誰抽大煙?」葉子說:「我的一個老鄉。」溫良珍追問:「他現在在哪兒?」葉子說:「就在公館。」溫良珍的大腦在急速地運轉:既然是老鄉,為什麼馬鴻生不出面解決?葉子的老鄉為什麼會在馬家公館染上煙癮呢?葉子為什麼對一個老鄉如此上心?僅僅是老鄉關係嗎?

溫良珍畢竟是一個富家的少奶奶,見過大世面,她敏感地意識到這個事情絕非尋常。她溫良珍可不會輕易表態許諾,不小心得罪了馬鴻生那可了不得。

溫良珍抻了抻自己的粉紅色的旗袍,依舊笑盈盈地說:「大嫂,你真是一個熱心腸。不過俺只不過是個婦道人家,哪裡懂這個,等鴻龍回來,我問問他吧。」葉子有些失望,她知道馬鴻龍到北京押送貨物去了,十天半月才能回來。她把最後的賭注押在了溫良珍身上,但看起來,希望渺茫了。

葉子的臉更加凝重了,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失聲痛苦起來,畢竟她才17歲,不懂得偽裝,不懂得深藏不露。

葉子的哭聲越來越大,這些天壓抑在心裡的委屈都一股腦地傾瀉出來。溫良珍在葉子心裡就像是母親,所以葉子就像女兒在母親面前一樣肆無忌憚地哭起來。溫良珍用香帕輕輕地幫葉子擦著眼淚。

溫良珍安慰著葉子:「大嫂,你別著急。咱們柜上肯定有最好的戒大煙的葯,等鴻龍回來,我讓他給你送過去。」

葉子哭著說;「大少爺說,無葯可醫。」溫良珍一聽,立刻明白了馬鴻生的意思和態度。溫良珍馬上改口說:「既然大少爺都說無葯可醫,看來,那就真的無葯可醫了。不過,大嫂,天無絕人之路,咱們可以再想其他的辦法。」說完,用手輕輕撫摸著葉子顫動的肩膀。

此時的葉子真得絕望了,她救不了虎子哥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虎子哥死在她面前了。葉子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溫良珍嚇了一跳,她趕忙和身邊的丫頭扶起葉子,扶她坐在了藤椅上。葉子的臉煞白,沒有一點血色,眼睛直直地瞪著。她現在萬念俱灰,心力交瘁。

葉子突然站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說,踉踉蹌蹌地走出大門,阿奇趕緊追上去,保護在她左右。

溫良珍沒有動,她冷眼看著葉子的背影,莫名地有一種說不出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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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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